第79章 三巨头
婆媳俩坐着说了好一阵子话, 晚上卫国公回来看到摆放在书房里的那株红珊瑚,色泽浓艳,光彩夺目。
乔氏讨好道:“今年宫里头送来的年礼比往年丰厚许多。”
卫国公没有说话。
乔氏继续道:“听说年后太后要回府省亲小住阵子, 眼下看来, 宫里头的母子还是把王家放到心上的。”
卫国公冷哼一声, 不痛快道:“你懂什么。”
见他面色阴沉, 乔氏闭嘴不语。
卫国公:“打一巴掌给个枣,当我是三岁小儿哄不成。”
这话乔氏听不明白,却也没有多问, 只道:“再过些日子大郎和二郎也该从营里回来了, 我好些日子没见着他们, 委实想念得紧。”
提到长子,卫国公的神色才缓和了些,“你若舍不得,便让他们年假多陪你一阵子。”
乔氏高兴道:“可是王郎你自己说的, 不准反悔。”
卫国公缓缓起身, 说道:“这些日我心里头烦, 许多事情,莫要惹我生厌。”
乔氏唯唯诺诺应是。
卫国公原本以为章州刺史这肥缺多半会被瑞王捡漏,哪晓得几派人争斗下来,却落到了孟广春的头上。
这是谁都没有料到的。
孟广春这人, 那真的是谁都没辙,软硬不吃,且脾气还差。但因他曾做过章州刺史,虽已告老还乡,复启好像也在情理之中。
卫国公被活活气笑了,章州这事令他不痛快了好些天, 结果瑞王苦心谋划,还不是为他人做了嫁衣,白折腾了一场。
他断了腕足,瑞王也没捡到便宜,咬了一嘴狗毛,倒是便宜了孟广春。
对于这个结果,卫国公还是满意的,就算老子吃了闷亏,你也别想来占到分毫便宜,就当肉包子打了狗罢了,谁都别想来沾边儿。
如此一想,他觉得书房里那株红珊瑚看着也顺眼了不少,宫里头的那对母子到底是依赖他的,没有他王家人,他们便什么都不是。
今年的宫宴卫国公要亲自去应付,王简则在家中陪王老太君他们。
而在过年的前一天,秦宛如吩咐家奴给董蔡两家送年礼去,每家五斤猪肉和几斗米,尽一些心意。
东家特地派人走了这趟,陶二娘笑得合不拢嘴,他们一年到头都吃不了几回肉,不由得谢了又谢。
边上的邻里看着眼馋,待秦家的仆人离去后,过来打趣道:“陶二娘你家这地种得值了,这还没正儿八经种呢,就什么东西都往家里送了。”
董世远笑道:“往后啊,你们也会有的。”
一家人围在一起商量着怎么吃那块肉,陶二娘把肥的拿来炼油,油渣拿来炖菜,他们是舍不得炖坨子肉吃的,只想每顿都沾点油荤。
大年三十儿秦家聚在一起热闹过大年,方氏已经安排家奴把里里外外都打扫得干干净净,换了门神,贴了对联窗花,一派喜气洋洋。
段珍娘要在张家胡同跟家奴们一块儿过,说初一再过来拜年。
秦致坤带着全家给织女娘娘烧香叩拜,盼着她能保佑一家人在来年平安顺遂。
晚上人们备了满满的两桌菜肴,清炖的鸡,蒸的鱼,烧的子鹅,炙烤的羊肉……满屋子里弥漫着食物的香气。
秦宛如给自家祖母布菜,方氏感慨道:“今年大娘不在,往后你们各自嫁走了,家里头就只有我们三人了。”
秦宛如随口道:“那我留下来陪你们,我哪也不去。”
秦老夫人道:“说什么胡话,女郎家总是要嫁人的。”
秦宛如:“我们都走了,以后你们仨过年多冷清呀,我留下来陪你们过年,给你们找个上门女婿。”
这话把三个长辈哄高兴了,方氏道:“这话可是你自个儿说的。”
秦宛如点头,“对,我说的。”
秦致坤摆手,笑道:“我看你是留不住的,天天都想着往外头蹦,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蹦走了。”
秦宛如:“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不可能每天都在外头,逢年过节总得在家吧。”又道,“我给爹娘你们挣大宅子,等有钱了,再买个漂亮的小郎君上门来做秦家的女婿。”
方氏掩嘴失笑,“荒唐!”
秦致坤:“我不用你挣大宅子,我就盼着你平平安安,找个如意郎君过安稳日子。”
秦宛如撇嘴,嫌弃道:“爹,咱们能不能稍稍涨点出息,换个大一点的宅子,最好还是自家的。”
秦致坤:“……”
秦宛如:“买大宅子,买大庄园,家奴成群,提早致仕安享晚年,不用天不见亮就起床去上值,难道不安逸吗?”
秦致坤:“……”
与自家媳妇儿的三个大人四个女儿八个家奴和一猫一鸟一狗的口头禅比起来,这话听着委实顺耳多了。
小棉袄就是暖心。
方氏忙打断道:“你莫要蛊惑你爹,人家说了要努力干活挣大宅子节节高升的。”
秦致坤默了默,“哦对,努力干活挣大宅子。”
秦二娘道:“那我就预祝爹明年芝麻开花节节高!”
秦致坤端起酒杯同她碰了碰,“那我也预祝你明年找到如意郎君,觅得一桩好姻缘!”
秦宛如端起酒杯道:“我就祝祖母明年身体健健康康牙口好,吃嘛嘛香。”
秦老夫人也同她碰了碰杯,说道:“我就预祝你明年也能找到一个如意郎君。”
秦宛如贪心道:“还有呢。”
秦老夫人:“祝你那五十亩地风调雨顺,大丰收!”
这话把秦宛如哄乐了,开心道:“祖母你真好!”
一家子在饭桌上相互祝福,对明年充满着积极向上的憧憬,人们盼着来年能找到佳婿,盼着事业顺遂,盼着风调雨顺……
外头忽地响起阵阵炮竹声,双胞胎吵着也要放鞭炮,仆人便到外头放了一串,噼里啪啦的,把旺财吓怂成了一团。
吃完年夜饭,家奴们忙着收拾,主人们则坐到一块吃干果饮子唠家常。
按照往年惯例,长辈们是要给小辈们压岁钱的,每人一百文,用红绳穿成一串儿。
几个姑娘们分别跟三位长辈拜年讨压岁钱,三百文到手乐得秦宛如开怀不已。待她们讨完压岁钱,家里的仆人们也有一份,每人一百文。
还有三百文是给段珍娘留着的,明早她过来跟秦致坤夫妇拜年,也得给一份。
除夕这天晚上一家老小都要守岁,辞旧迎新,等着新年到来。与秦家这边的小家庭相比,王家则要喧嚣许多。
王简兄弟姐妹多,自家老子又有四房妻妾,光讨压岁钱就折腾了许久。
小辈们挨个儿给王老太君拜年,他们家的压岁钱可比秦家多得多,一人就是五百文。
现在卫国公还没回来,光姚氏和王老太君手里就能讨一贯了。
她们是当家人,其他妾室是没有资格发压岁钱的,但也可以凑热闹跟着小辈儿去讨。
王老太君到底偏心自家嫡亲的孙子,又趁他们不注意时偷偷给了王简两串,叫他拿去跟梁王老儿他们打牌。
王简哭笑不得。
自从他被卫国公打一顿之后,与这个老太太愈发亲近,许多事情都能跟她说说,让他对这个家还有一丝盼头。
众人聚在一起守岁,迎接新年到来。
府里炮仗噼里啪啦,待到戌时,卫国公才从宫里回来,他喝了些酒,许是心情高兴,脸上也没有往日那般阴沉。
小辈们立马去拜年讨压岁钱。
那情形不禁令王简想起幼时的自己,八岁前他也是无法无天的一个小子,被这个又敬又爱的父亲宠着。
只是遗憾,他永远都无法走近这个生养他的人。
从他被卫国公立为王家的牌坊开始,便意味着父子已经分道扬镳。
他是王家干干净净的门楣,而他的父亲,便隐藏在门楣后用肮脏的手段去满足自己野心勃勃的私欲,无视王法,无视王家满门忠烈的清誉,草菅人命,为所欲为。
其实有时候他还挺羡慕自己的大哥,至少从一开始他们父子就是一条心的,不会像他这样被割裂开来。
亦或许,倘若当初没有请窦维来做他的老师,他是不是也会像他大哥那样同流合污,没有是非对错之分,只有利益私欲?
一时间,王简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见他发怔,姚氏推了他一下,他回过神儿,姚氏道:“还不快去讨压岁钱,等会儿都被他们讨完了。”
王简失笑,依言去向卫国公拜年讨压岁钱。
卫国公给了他一串铜板,说道:“今儿在家宴上太后说省亲要与你打通宵叶子牌。”
王简:“……”
卫国公又多给了一串,“拿去留着打牌。”
王简:“……”
众人都笑了起来,王简道:“父亲今日似乎很高兴。”
卫国公点头,“高兴,宫宴上跟瑞王那小子怼起来了,他在背地里作祟到头来也没讨到好,我可高兴了。”
王简笑道:“阿娘说今年的年礼太后给得丰厚,看来还是惦记着娘家人的。”
卫国公拍了拍他的肩膀,“往后还得多多走动走动。”
王简点头,应声是。
卫国公抱手道:“瑞王那小子还想着把曹友观塞到章州去,结果被孟广春那老头儿捡了便宜,那块肉谁都咬不到一嘴,今晚他在宫宴上给陛下摆脸子看呢。”
王简道:“那陛下心里头一定不大舒服了。”
卫国公:“他冲我发了一顿牢骚,你多哄着他些。”
王简眼角含笑,“儿明白。”
一大家子坐在一起辞旧迎新,外头不知什么时候落起绒绒白雪来,听到下雪了,人们好奇去院子里观望。
这还是今年下的第一场雪!
王老太君高兴道:“都说瑞雪兆丰年,看来开年是个好兆头。”
姚氏道:“盼着一家人来年平平安安顺顺遂遂。”
直到子夜时分,阵阵鼓声响起,新年到来,整个城里的烟花炮竹震耳欲聋,人们在初雪中迎来了新年。
鉴于明日他们还要去宫里朝贺,王老太君也没跟小辈儿们呆多久便回寿安堂去了,王简亲自把她送了回去。
待王老太君洗漱入睡时,祖孙俩又说了阵私房话,跟章州有关。
王简悄声道:“孙儿跟陛下说了,等年假一过,就把启用孟广春的圣旨送到他手上。”
王老太君:“这老儿我倒是听说过他,性子跟茅房里的石头差不多,又臭又硬,当年他称病告老还乡,如今复启,会应承下来吗?”
王简点头,“定然会的,他毕竟治理了章州十多年,跟那里的百姓有感情。我让他的故交去送圣旨,他不会看着章州一团糟乱坐视不管。”
王老太君这才放心了,“能管就好,上头争斗,苦的终归是百姓。”
王简:“我们一点点板正,神不知鬼不觉。”
王老太君被逗笑了,轻轻拍了拍他的脸,“若有什么事只管跟我说,祖母护着你。”
王简笑道:“好,若是爹要打我,你拿先帝亲赐的拐杖打他。”
王老太君语重心长道:“咱们王家不能败在他手头。”
王简:“孙儿谨记祖母教诲。”
鉴于明日还得早起去朝贺,王简并未逗留多久便回去了。
翌日整个京城都铺上了一层薄薄的白雪,一大早段珍娘就过来跟秦家夫妇拜年。
外头的雪落个不停,秦宛如赖在被窝里睡懒觉。
谁都没料到,这场雪整整下了三天,外面天寒地冻的,个个都缩在家里头,不愿出去受冻。
朝廷官员有好几天的假期,秦致坤在家里闲着无聊便同秦二娘研究起那本棋谱来。
秦宛如则天天睡懒觉,双胞胎贪耍,有时候会跟家奴们兴致勃勃在院子里打雪仗。
而另一边的王太后回府省亲天天拉着王简打叶子牌,以至于在往后很长一段时间他看到叶子牌就头大。
正月十五元宵节全城百姓都会看花灯,去年中秋秦家人吃了回亏再也不去凑热闹了,哪晓得秦大娘派家奴来前告诉他们,说已经在花月楼订好了位置,让他们在十五那天下午早些过去,晚上一家子聚一聚,并还说让秦老夫人都要去。
秦老夫人笑道:“瞎折腾。”
方氏:“人家都说了,要让你这个老人家陪着呢。”
秦二娘高兴不已,“还是大姐好,今年可算不用人挤人了!”
方氏说道:“元宵那天在花月楼订席,得花不少钱,你大姐他们做东,咱们算是有了脸面。”
那天段珍娘也一并去的,一家子提早过去,怕又像上次那样人山人海。
待他们抵达花月楼时,秦大娘夫妇已经在那里了。见到娘家人,秦大娘倍感亲切,忙去接自家祖母。
贺亦岚上前跟他们行礼打招呼,秦致坤问道:“你爹娘他们呢?”
贺亦岚:“还没来。”
他做了个“请”的手势,把一家人请到三楼的包厢里,说道:“晚上在这儿看花灯是最好的。”
人们朝底下看去,整个街道尽收眼底,已经有不少花灯摆了出来,去年中秋他们曾看过,今年倒没有那般稀奇了。
晚些时候街道上的灯全都亮了起来,贺家夫妇上楼来,同秦家人寒暄了阵子。
没看到秦宛如和段珍娘,窦氏好奇问秦大娘,“你家三妹呢,怎没见着人?”
秦大娘道:“方才都还在的,兴许到外头看热闹了。”
她说得不错,二人确实在外头看热闹。
整个花月楼里的灯都亮了起来,造型各异,色彩纷呈,叫人看得眼花缭乱。
两人沿着长廊观望,走到楼梯口时,好巧不巧撞上了熟人,李南咧嘴露出满口大白牙,笑着打招呼道:“秦小娘子新年好!”
秦宛如也笑道:“小郎君新年好!你家主子也来凑热闹了?”
话语一落,就见王简上楼来,他一袭牙色衣袍,端的是风流倜傥。
秦宛如一见到他就开躲,王简没好气道:“你跑什么呀?”
段珍娘局促地朝他行礼,他看也不看她,只道:“秦三娘我问你话呢,贺二郎在不在?”
秦宛如顿身,应道:“在。”
王简:“带我去瞧瞧。”
秦宛如:“……”
他比她高出许多,走在一起有压力,再加上上次在鸿来客栈见到过他杀人,秦宛如心里头有点怵。
谁知走着走着,王简冷不防道:“你好像长个儿了?”
秦宛如:“!!!”
她一下子来了精神,歪着头看他,“真的假的?”
那模样把王简逗笑了,他一米八几的个头,走在人群中算得上鹤立鸡群了,秦宛如跟他比起来犹如一只小鸡仔。
其实有时候她特别羡慕他的大长腿,那腰那腿,啧啧!
要知道她上辈子也是英姿飒爽干练又爽利的,结果生了副这模样,以至于她对高个儿长腿产生了无法开解的执念。
王简自然不知道她的心思,也理解不了她对身高的执念。
到了贺家订的包厢,众人见到他,都觉诧异,贺亦岚打趣道:“哟,王三郎,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今儿也来凑热闹啦?”
王简:“陪皇叔梁王他们来的。”
听到梁王也来了,贺知章起身问:“他们在哪儿呢?”
王简:“在三楼最尽头的房间里。”
贺知章同秦致坤等人道:“我去见个礼。”
屋里的秦致坤朝王简行礼,他回礼,贺亦岚同他出去了。
待二人离开后,窦氏问:“三娘怎么跟王简一块儿来了?”
秦宛如:“我们在长廊四处观热闹,遇上了。”
方氏一直在盯着她看,也不知是她的错觉还是其他,总觉得自家闺女跟王简像很熟识的样子。
现在是自己的亲家跟闺女熟识了,窦氏问秦宛如地里的情况,她一一告知,并发牢骚白叠子的种子忒贵,说她们买四十亩种子花了不少钱云云。
窦氏道:“今年下过一场初雪,瑞雪兆丰年,必定是一个好开端。”
秦宛如笑道:“借姻伯母吉言。”
两人就白叠子一番讨论,边的秦家人全都瞅着她们,插不上话。
秦致坤默默地瞥了一眼方氏,方氏也瞧了他一眼,两人不由自主想起上次自家闺女说要把窦氏也诓来做白叠子,说不定是真的!
要命!
直到贺知章回来,二人的话题总算结束了。
窦氏颇觉好奇,问道:“王家三郎怎么跟梁王搅合上了?”
贺知章摆手,“我也正奇怪呢。”说罢看向秦致坤,“听说亲家前阵子去了一趟章州,可还顺遂?”
秦致坤道:“还凑合。”
这些地方不宜讨论公事,两人也没有说什么。
不一会儿贺亦岚进来了,外头烟花炮竹炸个不停,现在天还没黑,街道上已经有不少人涌出来观热闹。
稍后他们订的菜肴陆续上桌,人们围拢到一起。
今日是贺家夫妇做东,二人坐到最上首,秦老夫人和秦致坤夫妇则排在下方,其余小辈依次排下去,长幼之分,井然有序。
人们席地而坐,各自的案桌上都摆放着同等菜肴,皆是花月楼的招牌菜。
秦宛如特别爱吃那道酥炸虾球,双胞胎也喜欢。
窦氏见她们爱吃,又叫了几份来。
花月楼的炙羊肉也做得不错,表皮酥脆,内里鲜嫩多汁,一口咬下去满口焦香。银耳羹则煨得软烂,入口丝滑浓稠,甜度适中。
若是觉得肉食吃腻了,还有爽脆萝卜丝,酸辣口的,清爽又解腻。
不论是虾球,炙羊肉,还是银耳羹,亦或蜜汁火方,以及元宵,每样菜品都是小而精致。
在这样的地方用食,外头嘈杂,并不是一个好地方,但元宵节嘛,不就是图热闹吗?
美酒佳肴就着烟花炮竹,人们在喧闹中过元宵佳节,唠些家常,唠些生活里的鸡毛蒜皮,算是两亲家第一次聚在一起祝福秦大娘和贺亦岚这对小夫妻恩恩爱爱到白头。
用完饭后,人们坐在一起吃茶水饮子。哪晓得李南忽然上门来,向贺家夫妇和秦致坤行礼,说梁王请秦致坤过去叙话。
众人吃了一惊。
秦致坤的心里头一下子提了起来,方氏有些紧张地望着他,秦老夫人亦是担忧不已,贺知章问道:“是梁王说的?”
李南点头,“正是。”
贺知章看向秦致坤,皱眉道:“亲家去一趟吧。”顿了顿,“且小心应付。”
这话已经是在提醒他谨慎了。
秦致坤颔首表示知道,跟李南过去了。
屋里的人们都提心吊胆起来,窦氏道:“怎么忽然就来叫人了?”
贺知章:“多半是因为章州之事。”
他们贺家不参与政事,从不会在外头提及,故贺知章也没有多说。
而另一边的秦致坤心里头则七上八下的,斟酌该怎么回话,思忖间,已经到了梁王的包厢外头。
李南通报一声,隔了许久,包厢的门才打开了。
李南做了个“请”的手势,秦致坤绷着神经进了包厢。
作者有话要说: 秦宛如:我的大长腿美梦成真!!!
王简:痛经是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