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关键时刻掉链子
余嘉平是以前是夜班客服？还猝死了？那我这几天看到的岂不是他的魂？
那椅子嘎吱嘎吱又响起来，我仿佛能看到余嘉平脚搭在桌子上抖着脚打游戏的样子，我愣愣地坐在椅子上，才后知后觉地回想起来。
我才来的时候，不管是老王还是段轩，谁都没回应过余嘉平的话，只有我会回他，而我每次和余嘉平说话之后，段轩都会回应我。
他以为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只能是和他说话！
我顿时头皮发麻，余嘉平是不是也接过那通电话，被冤魂索命而死？他留在这里是有什么目的？是不是要告诉我什么？
我知道能看到他全靠我这双阴阳眼，但这玩意真的不好用，关键时刻掉链子，椅子摆动幅度这么大，明显余嘉平就在这里，可我却看不见他。
段轩看我半天不说话，劝慰道：“逝者已矣，你不要太难过，你来这里是因为余嘉平吗？”
我脑子乱糟糟的，没有回应，猛地想起昨晚我们一起抽烟的事，鬼也会抽烟吗？
站在走廊，我才看见地上的一堆烟蒂中，夹杂了一根完整的香烟，捡起来一看，大后门，正是我抽的牌子。
这写字楼走廊的灯一直是坏的，晚上太黑，夜班的时候我也没注意到。
怪不得余嘉平昨晚吹出的烟味道那么怪，大夏天他手还那么凉，如果他是鬼，那这一切就能说通了。
我叹口气，回了办公室想问问段轩关于余嘉平的事，不巧段轩正在接电话，我看时间已经快十点了，也准备先回去睡觉，反正明晚再问也是一样的。
说不定明天再来的时候阴阳眼又好用了呢？到时候问余嘉平岂不是更好？
“铃铃……”深夜，电话声突兀地响起来，我接通后，对面的人哭得十分凄惨：“求求你（杂音）解封，不然我（杂音），不会放过你！”
这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几乎在我耳边炸开，我赶紧挂了电话，站在我身边的余嘉平笑道：“怎么，又接到电话了？”
我喘着粗气对他点头，余嘉平道：“之前也是有人接了这个电话，然后莫名其妙就死了，就像这样……”
一边说着，他的五官变得狰狞起来，鲜血从脸上各个孔里涌出，很快就染红了衣服，即使倒在地上依然僵硬着向我爬过来。
他一倒下，身后露出一个和他一样鲜血淋漓的身影，不过那个人的脑袋开了花，眼珠子也挂在眼眶外面，对我狞笑一声：“……下一个，就是你了！”
妈呀，这人也太恶心了！我赶紧逃跑，却被余嘉平的手抓住脚腕，摔了个狗吃屎，失重感瞬间传来，我身子一抖，从梦里惊醒过来。
摸了摸额头，发现全是虚汗，就连衣服也被汗水浸湿了，一看手机，才下午五点半。
汗水粘着衣服难受的要命，我冲了个澡才觉得精神了些，反正也睡不着，干脆在网上搜索起那个大学生跳楼的信息。
人家都说互联网是没有记忆的，我一开始还不相信，现在看来确实如此，我找了半天也没搜到任何消息。
肚子有点饿，我拿着手机出门吃饭，我租房的这个小区管理很严，周围不允许摆摊卖东西，想要吃饭起码要走一千多米才能找到一家馆子。
沙乡大酒店是我最常光顾的一家，他们的饭菜量大管饱，重点是便宜，我这食量吃两人份就够了。
吃了东西回到家，我坐在沙发上才感觉到哪里不对，我出门的时候不是把拖鞋放门口了吗，回来的时候怎么在鞋架上？
还有茶几，我回来时吃过的泡面桶不见了，一低头，发现它在垃圾桶里。
这是赵妍才会做的事！她回来了！
我兴奋地钻进卧室，里面空空荡荡，别说人了，就连鬼都没有一个，赵妍的东西也都在原处，并不像是回来过的样子。
看着那些价格不菲的化妆品，我心中酸涩极了：就这么不想看到我吗，连东西都不肯带走？
拿出手机打开赵妍的微信，我发了一条消息过去：“我找到新工作了，咱们和好吧！”
秒回！
“您还不是ta的好友，请添加好友后再次发送。”
妈的，我把手机甩到一边。
反正也无聊，不如去公司问问那个兼职夜班的林泽，说不定能打听到什么，这么想着，我等到晚上十点多的时候，又一次出了门。
走到公司门口，发现里面黑乎乎的，心中有些纳闷，不是说晚上有人上班吗，怎么不开灯？
我摸索着开了灯，才看到已经熄屏的电脑前趴着一个男人，此时正眯着眼睛向我看过来。
原来是在睡觉，也是，这么晚了又没什么事做，不睡觉也是浪费，我走到他身旁，问道：“你是林泽？”
“嗯。”林泽答应一声，看了一眼手机，问：“你是哪位？”
“我叫陈宇，是新来的夜班客服，今天特意来找你。”看他疑惑的表情，我直接问他：“你之前见过余嘉平吗？”
“没见过，不过这个名字听说过。”林泽回想了一下：“我最开始在这里兼职的时候，听白班说就是因为他要调班，但是老王没让，于是他罢工了几天。”
原来余嘉平真的接过那个电话，还申请过调班，我追问道：“那后来呢？”
“后面的事我不清楚，只是在这里做没了几天，老王就通知我先不用来上班，等他消息。”林泽说：“不过我也没休息太久，过了不到一周，他又把我叫回来了。”
“你平时就靠兼职生活吗？”听他的语气，好像随时都有时间似的。
林泽笑着说：“哪能啊，光靠这仨瓜俩枣够干嘛的，我白天还有工作，公务员嘛，比较清闲，没事就出来做做兼职，赚点房贷。”
原来是这样，我点点头，就在这时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来，在办公室中不断回荡，我被吓得一激灵，林泽倒是没什么反应，转过头去接电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