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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机缘巧合偶相逢,横空出世三结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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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人皆知魏蜀吴三国鼎立,此乃家喻户晓妇孺皆知脍炙人口闻名遐迩,但却鲜少有人知晓此在历史中称为“前三国”,而周,齐,陈三分天下亦被唤之“后三国”。

    魏蜀吴被晋朝短暂统一后,不久来到大分裂时代,最后方被隋朝三国合一九州并拢。两个三国时代乱世开启以及结束,造就南北文化交融,才有后来隋唐盛世。

    前三国从黄巾起义到晋朝灭吴结束,公元184年---280年,共历96年。后三国从六镇起兵到隋朝灭陈结束,公元523---587年,共历时66年。然而其过程和民族矛盾远比前三国更加错综复杂破朔迷离,风谲云诡令人莫测。

    后三国分为两个阶段:第一阶段是东魏,西魏,以及南梁三国鼎立。第二阶段乃是北齐,北周,南陈三国并存。

    而本文便要讲述这第一阶段,先是北魏南梁南北对峙,而后北魏大乱,分裂为二,东魏和西魏。

    “侯景之乱”打破力量对比平衡,从而历史车轮从第一阶段来到第二阶段。这段鲜为人知湮没无闻的历史便从侯景讲起。

    公元528年,北魏末年,六镇起义之一首领大将军杜洛周正襟危坐于中军大帐,怒目而视火冒三丈地单手一指跪在面前一名身高不满七尺,上身长下身短,眉目疏朗清秀面红鬓须稀疏,尤其那双眼睛极不安分左右转动的普通士卒大声斥责道:“侯景!区区寻常兵卒竟却公然强抢民女,且又斩杀其父!罪无可恕,按律处死!”

    兵卒侯景吓得寒毛卓竖栗栗危惧,但又强装镇定巧言令色对答如流抱拳行礼声音嘶哑道:“大将军,我军攻占定,瀛二州,亦又击退柔然万人精骑。故而小人开怀畅饮,以表欢喜愉悦之情。不曾想到酒后失态……”他还没有说完。

    帐内一名大将军杜洛周心腹将领石斩不屑一顾开口说道:“若非本性使然,几杯水酒岂能令人作恶多端?再者,传闻人有豺狼之音喜食人肉,且又终被他人所啖。”随后他又转身向大将军杜洛周抱拳行礼道:“若依末将之见,应当立即将这侯景就地正法以绝后患。”

    兵卒侯景惊恐万状胆战心惊磕头不止哀求道:“小人天生右脚略短,左脚亦有顽疾肉瘤,虽擅骑射但却武功平平。且今小人仅一士卒而已,何来忧患可谈?望请大将军法外开恩宽恕小人!”说完磕头不止。

    这时,夷将军高欢先是不悦地看了一眼将军石斩,而后抱拳行礼道:“从皇始到延和年间,大魏先后自东而西设怀荒,柔玄,抚冥,武川,怀朔,沃野六镇。外御柔然,内制高山,山胡等族。今虽六镇共同起义,但是却属尔朱荣实力最强。因此不宜此时斩杀兵卒。”

    兵卒侯景先是感激不尽地看了一眼夷将军高欢,后又抬头仰面对大将军杜洛周信誓旦旦言辞恳切道:“小人定为大将军冲锋陷阵万死不辞!”

    大将军杜洛周双眉紧锁思索片刻,而后开口说道:“既然如此,便罚侯景军棍二十,所抢民女赐予为妻。”

    兵卒侯景喜出望外连连磕头叩谢道:“多谢大将军!多谢大将军!”

    大将军杜洛周不耐烦地摆了一下手,帐内两名士卒来到侯景面前。兵卒侯景明白其意,立即起身与这二人离开中军大帐接受惩罚。

    这时,大将军杜洛周又对夷将军高欢吩咐道:“若无他事,暂且退下。”夷将军高欢抱拳行礼,恭敬离去。

    将军石斩侧身瞪了一眼夷将军高欢离去背影,而后转身对大将军杜洛周抱怨说道:“此等落魄之人,若非被富家千金娄昭君所青睐,变卖其嫁妆获得良驹百匹,焉能成为队主?今又岂能官拜夷将军之职?竟然在此指手画脚品头论足?还有那个侯景,当真不该这般纵容!”

    大将军杜洛周则淡然一笑道:“高欢寥寥数语,但却一语中的道破要害。现今六镇起义战火不绝,百姓纷纷弃农从军亦或落草为寇。如同侯景之流不在少数,怎可悉数依法处置斩首示众?给其教训予以警示即可。再者,本大将军亦又何曾不纵容你?”

    将军石斩闻听此言,立即面红耳赤尴尬回道:“大将军……”

    大将军杜洛周微微一笑道:“你乃本大将军心腹之人,因此无需多言。”

    将军石斩郑重其事抱拳行礼道:“多谢大将军。”

    兵卒侯景趴在地上,身后站着两名手持军棍兵丁对其执行军法。兵卒侯景疼得涨红面颊青筋暴起,豆大汗珠络绎不绝落在地上形成一片,可他却不喊疼,反倒冲冠眦裂咬牙切齿心中暗自说道:“石斩!”

    一炷香后,二十军棍执行完毕,那两名士卒立即停下手中军棍。兵卒侯景咬紧牙关挣扎起身,向那两名士卒抱拳行礼。

    二人皆被此举惊愕无措舌桥不下。其中一人更是震惊说道:“凡是接受军法之人,皆对执行兵卒横眉冷对怒不可遏。因何你却对我二人行礼致谢?”

    兵卒侯景解释说道:“在下虽然不喜管教约束,亦又放荡不羁。可却知晓若是人人不从军法恪守成规,军队焉能战无不克?故而在下恭敬行礼,以示并非怨恨二位。”

    其中一名士卒被其言语感动,频频点头表示赞同。另外一名士卒更是敬佩回道:“你我三人皆乃兵丁,无有高低贵贱之分。何不借此机缘义结金兰?在这军中亦可相护照应?”

    兵卒侯景立即点头,双手抱拳行礼说道:“小弟侯景拜见二位兄长。”

    其中一位年纪稍长士卒喜笑颜开行礼说道:“为兄宋子仙见过二位贤弟。”

    另外一名士卒更是春风满面抱拳行礼道:“郭元建见过兄长,贤弟。”三人互视含笑,宛若昔年刘关张桃园三结义一般。

    而后,大哥宋子仙对三弟侯景关切说道:“为兄送贤弟回帐内敷药包扎可好?”

    三弟侯景却摇头回道:“帐内已然有人可为小弟做比琐事。”

    大哥宋子仙心领神会笑而不语。二哥郭元建更是点明说道:“因此女子竟令三弟虚惊一场,着实应当好生补偿。”

    三弟侯景再次抱拳行礼道:“明日小弟备好酒菜,恭请二位兄长赏光移步。”大哥宋子仙二哥郭元建含笑点头称是。随后,三弟侯景单手扶腰,一瘸一拐地渐行渐远。

    这时,二哥郭元建对大哥宋子仙心悦臣服道:“大哥果真慧眼识人。”

    大哥宋子仙洋洋得意道:“你我无权无势,亦非在世谋圣张良。只能广交能人志士,方有出头之日。”

    二哥郭元建点头赞同道:“这个侯景当真不俗!他日许成大器位列朝班富贵荣华。届时你我二人便可达官显贵步步高升!”说完二人笑而不语。

    兵卒侯景步履蹒跚一步一遥地走进自己营帐内,看见被抢女子所绑绳索丝毫未动,且那女子望而生畏惶恐不安地仰望自己,瞬间令兵卒侯景方才在中军大帐那般傫如丧狗之状荡然无存,眉飞色舞顾盼自雄地来到那名女子面前低头俯视高傲自大道:“大将军以命你配我为妻!”

    那名女子闻听此言,既瑟瑟发抖战战兢兢,又同时流露出无限咒怨恨海难填。

    兵卒侯景见状勃然变色赫然而怒,单手抓住这名女子发髻目露凶光道:“若不顺服依从,你可即赴黄泉与扶团圆!”

    那名女子魂慑色沮恐慌无助,如若惊弓之鸟一般点头不止开口央求道:“怜儿定从夫君之命,绝不抵抗半分。”

    兵卒侯景顷刻之间感觉男子气概溢满周身,自命不凡高傲说道:“速为夫君敷药包扎。”同时单手放开其发髻,亦又为其解开绳索,最后志得意满地转身趴在床上。

    怜儿快速起身,从帐内角落处拿来一盆清水和一块棉布,来到夫君侯景身旁,双手轻轻掀开其衣衫,看到腰部臀部皆被军棍打的血肉模糊更有几处皮开肉绽。妻子怜儿情不自禁嘴角上翘暗中欢喜,但又马上收起笑容,小心翼翼为其清洗伤口,而后敷药操包扎。

    良久之后,妻子怜儿从座而起,毕恭毕敬行礼轻声细语道:“夫君,是否需要怜儿倒杯热茶?”

    夫君侯景一边扶腰起身,一边点了一下头。

    妻子怜儿点头称是,转身来到桌旁倒满一杯热茶,而后亦又双手奉上。

    夫君侯景单手接过茶杯浅尝几口,然后又仔细上下打量妻子怜儿,虽非倾国倾城沉鱼落雁,却也小家碧玉肤白胜雪。因此,他单手抚摸妻子怜儿脸庞,眈眈逐逐垂涎三尺地眯起双眼赞美道:“真美。”说着将其揽入怀中。许因用力过猛亦或伤势颇重,夫君侯景失声痛喊且将妻子怜儿推到一旁。

    妻子怜儿心中暗自欢喜,但却不敢表现出来。

    夫君侯景惘然若失闷闷不乐地起身下床,面沉似水地对妻子怜儿吩咐道:“速备酒菜,为夫稍后便归。”妻子怜儿行礼称是,夫君侯景则向帐外走去。

    夷将军高欢回到帐内,看到夫人娄昭君正坐在桌旁亲自缝补衣服,立即快步上前双手夺过针线心疼说道:“夫人千金贵体,怎可做着下人之事?”

    但是夫人娄昭君却莞尔一笑,一边从其手中拿过针织一边温柔体贴道:“夫君在外劳碌奔波,回到帐内亦又自己缝补衣物,为妻着实于心不忍。再者,昭君已嫁夫君为妻,理所当然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夷将军高欢感动备至道:“爱妻不嫌为夫家境贫寒,亦乃汉人并非鲜卑,着实不知如何报答此份深情厚谊?”

    妻子娄昭君急忙摇头回道:“夫君六世祖高隐在晋官至太守,五世祖高庆,高祖高泰,曾祖父高湖皆在燕国慕容族人手下官居要职,祖父高谧亦在大魏做侍御史,故而夫君岂是寻常百姓?”

    可是夷将军高欢苦涩一笑道:“但是家父游手好闲膏粱竖子,致使家道中落贫寒困苦,母亲因无余钱诊治买药中年病逝。若非长姐含辛茹苦将我养大,为夫怕是早已饿死街头。”言说至此,夷将军高欢泪眼娑婆哽咽不语。

    妻子娄昭君立即安慰其说道:“昔日镇将段长曾言夫君有康济时世之才,他日定能平步青云光宗耀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那时诚望夫君莫嫌糟糠之妻。”

    夷将军高欢连连摇头道:“如若为夫日后果真位极人臣,定当数倍补偿贤妻今日所受苦楚。”

    妻子娄昭君倍感欣慰地将头埋进夫君高欢怀内,同时亦又单手抚摸微高小腹轻声说道:“昨夜为妻梦见一条断尾巨龙匍匐在地,当真不知征兆如何?”

    夷将军高欢为讨妻子娄昭君欢心,胡言乱语道:“或许爱妻腹内之子日后可以斩杀真龙登基称帝?”

    妻子娄昭君虽然知晓此乃夫君戏言,但却依旧笑逐颜开神采奕奕。正当帐内溢满温情你侬我侬之时,突然帐外传来一声“夷将军可在否?”

    夷将军高欢立即对妻子娄昭君温柔说道:“不知帐外何人呼唤,为夫前往一探究竟。”妻子娄昭君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随后,夷将军高欢转身来到帐外,看到兵卒侯景打躬作揖洞洞属属地拜行大礼道:“小人侯景拜见将军。”夷将军高欢含笑点头,亦又开门见山询问道:“不知来此有何要事?”

    兵卒侯景真挚诚恳道:“小人特意前来拜谢将军方才为小人在大将军面前求情重恩。”

    夷将军高欢微微一笑摆手回道:“你我同为怀朔镇兵,相互帮衬乃是情理之中。再者,井底之蛙夜郎自大之人有何颜面说教他人?”

    兵卒侯景虽然听闻此番言语十分欢喜,但却故意惺惺作态自卑说道:“小人仅一兵卒而已,岂敢与其相提并论同日而语?”

    可是夷将军高欢则义正辞严慷慨陈词道:“枭雄曹操何等英明神武傲世九州,却也曾在失意之时写下‘水深桥梁绝,中路正徘徊。迷惑失故路,薄暮无宿栖。’何等悲苦诗文!因此无需自轻自贱。”

    兵卒侯景感激不尽抱拳行礼道:“将军济弱扶倾,亦又善气迎人。日后若需小人之时,定当肝脑涂地不避汤火。”

    夷将军高欢喜笑颜开还礼道:“在下不过官居八品,因此切莫这般恭礼谦辞。如若不嫌,帐内饮酒如何?”兵卒侯景笑着点头称是,跟随夷将军高欢走进帐内。

    夷将军高欢笑着对妻子娄昭君说道:“夫人,为夫与这侯景甚是有缘,因此帐内对饮畅谈,不知夫人是否介意?”

    兵卒侯景不敢抬头直视夫人娄昭君,便用眼角余光快速大量细观,只见其身材高挑扉颜腻理,双瞳剪水貌胜天仙,不禁心中暗自说道:“难怪夷将军高欢从不将其带出帐内?”

    与此同时,他又突然心生一计,未等夫人娄昭君回复,便抱拳行礼对夷将军高欢说道:“小人不知夫人身在帐内,多有冒昧望请将军海涵。改日小人备好酒菜,恭请将军屈尊移步。”说完躬身退出帐内。

    这时,夫人娄昭君点头赞许道:“小小兵卒竟却这般懂得礼数,难能可贵不同寻常。”

    夷将军高欢更是赞同道:“日后此人定成大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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