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四十八章（倒v）
鹿齐生无可恋地站在窗台边上, 盯着窗外一片树叶就死瞅，把猫哥的试探、搭话全都当成耳旁风。
求求你了别试探了，孩子我剧本还没编好啊可恶。
要不是没剧本加上最开始定人物模型的时候没有回答他们的问题, 他现在会天天站在窗边当自闭儿吗！
重点是他的任务是消除自己马甲上面的执念, 但这个壳子……他没感觉到执念。
努力去感觉也只能感觉到茫然，满满的茫然。
这让他怎么编剧本？！
鹿齐简直要咬牙切齿了。
而且他也不可能一直都当个自闭儿吧, 他还要完成任务啊可恶。
门口传来敲门声，试图与他搭话的冲矢昴暂停了逼逼赖赖, 到门口开门去了。
鹿齐半月眼。
不出所料的话, 绝对是死神小学生。
他最近简直是抓住了一切机会往这边跑, 对于他的兴趣感觉比对于他的官配小兰兴趣还要大，让鹿齐想做出良家妇女护贞状尖叫“你不要过来啊！”。
当然了, 前提是如果不ooc的话。
“大哥哥, 我们又来看你啦！”
熟悉的开场白。
鹿齐看过去的同时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对于这波敷衍他给0分。
总感觉你朗读课文都比这有感情呢，柯南君。
江户川柯南当然不会知道鹿齐的心理活动, 他带着灰原哀熟练地换了鞋, 跑到工藤面前，扬起笑脸问他，“大哥哥有没有感觉好一点？”
工藤的眼珠子动了动，却没有转向他，而是看向了不远处的灰原哀。
那双如同闭水一般的蓝色眸子罕见地出现了一点波澜。
……不, 也许可以说是惊涛骇浪。
柯南看着这个一直都沉默如同迟暮老人一般的少年呼吸急促起来，身体, 甚至就连他的指尖都在颤抖着。
那似乎是惊喜夹杂着别的什么感情混合而成的。
过了一会儿, 他的喉咙里含糊地发出了一个颤抖着的音调，“志保。”
灰原哀的身体如同钉在了原地，她的身体僵硬的像一块木头, 浑身发抖的看着面前并不大的人。
少年给她的压迫感比她想象的要强很多，再加上她一口咬出了她的真名，这更是让她开始怀疑自己这一步究竟是不是走错了。
冲矢昴浑身的肌肉在一瞬间紧绷起来，他警惕的盯着工藤，只要发现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他就会毫不客气地出手将人打倒。
要知道他住到这里来，可不就是为了保护明美的妹妹，也就是宫野志保吗？
不过是一句话，两个字，就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紧张起来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凝重的气味。
隔了一会儿，黑发少年停止了颤抖，他好像想从喉咙里挤出几声笑，逼出来的声音却是呜咽。
他怔怔地盯着茶发的女孩，好像在想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想，最后他抬眼看向了冲矢昴，“有什么问题就问吧，我会回答的。”
声音平静无波。
值得注意的是，他的声线与工藤新一的声线格外相似，只不过有一些少年的稚嫩。
可是要知道工藤新一也不过是十七岁的少年，就算是稚嫩，也没有很大的区别。
……太像了。
这个人简直就是工藤新一的幼年版本。
如果放到外面去，也不会有多少人怀疑他的真实性的。
凝重的气氛并没有因为工藤这句话而轻松下来。
没有人会相信将近两周都不愿意开口的少年仅仅因为一个照面就改变了想法，甚至愿意主动交流。
空气异常的安静，好像每个人都各怀心思。
然而造成气氛如此凝重的少年只是安静地垂着眼眸坐到了沙发上，他似乎并不担心他们有拒绝的可能性。
冲矢昴看了看少年，心中推测了无数种可能性，但最终还是坐到了他对面的沙发上。
此刻他仿佛已经撕裂了温和无害的伪装，如同守护领地的野兽一般露出了锋利的爪牙，只等着猎物闯入陷阱，随后毫不留情地将他撕碎吞噬。
“你的过去？”冲矢昴锐利的目光盯着他，将他的一举一动都收入眼中。
黑发的少年听到问题抬起眼睛望向他，蓝色的眸子里空洞无物，就好像刚刚剧烈的波动只不过是他们的一个错觉一般。
他的声音也平静而又淡然，“组织的实验体。”
五个字证实了他们的猜想，同时也激起了他们的警惕。
“实验体可不会有这么多控制。”冲矢昴看了看桌子上的那一堆小东西，语气似乎有些调侃。
“我是已经投入使用的实验体。”工藤的语气依旧平淡。
“什么实验？”冲矢昴没有再纠结那个问题。
事实上，他完全有理由相信少年是实验体这个消息，只不过为了给少年的心里施加压力，他才那么说的。
工藤的睫毛颤动了一下，这个问题似乎让他有一些不安，但很快他就按捺了心里的情绪，用一如既往的平静语气说道，“人体实验。”
冲矢昴和柯南敏锐的察觉到了他的异常，冲矢昴看着他，眯了一下眼，紧咬着就问道，“哪个部位的？”
冲矢昴的目光仿佛凝在了工藤的身上，如果他有什么下意识的小动作或是眼神，他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得到更多的信息。
因为现在，主动权并没有掌握在他的手里。
是的，尽管黑发的少年所展现出来的是弱势，但那仅仅是相对的弱势，就像是凶狠残暴的狼披上了羊的外皮，表现出了羊的绵软。
——但无论是谁都很清楚，狼的内里依旧是蠢蠢欲动的。
少年的手指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瞳孔甚至都猛缩了一下。
他好像在这个问题落下的一瞬间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工藤盯着白色的大理石地板，海蓝色的瞳孔变得更加死气，他甚至感觉到了眼前的一切都眩晕了起来，指尖不受控制的颤抖着。
冲矢昴安静地看着，对于这样的反应，他在心里做下了判断。
这似乎是ptsd发作的现象。
ptsd也叫做创伤后应激障碍，是指个体经历、目睹到一个或多个涉及自身、他人的实际死亡，或受到死亡的威胁，或严重的受伤，或躯体完整性受到威胁后，导致个体延迟出现和持续存在的一类精神障碍（注一）。
工藤并不知道他的思想，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地面，面色一片苍白，喉结艰难地滚动几下，看着地面的瞳孔依旧失焦。
整个房间里就只有他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过了很久，少年晦涩的声音才清晰地响起在了安静的房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