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四十二章成熟得恰到好处
水到渠成的欢情在情理之中,预料之外。
在付砚沉眼中,她易碎且倔强,偏爱装懂事稳重,他不想委屈勉强她,哪怕一分一毫,任她去追寻自己的天地。
时常亲吻,偶有失控,仅此而已。
外面炙阳高照,房间内却窗帘紧闭,他为了怕她害怕,只开了一盏小灯昏黄幽暗。
冰凉的指尖贴在她颈侧,原本深邃疏离的眼眸似噙着一团火苗,他俯下身忍不住亲吻她眼角:“明天还有通告吗?”
“有,不过是下午……”
她将一头及腰的如瀑秀发,留在了韩国,算是对过往五年的告别。
精致干练的短发,英气又妩媚,获得众多时尚达人的认可和力荐,引发娱乐圈新一波“短发风潮”。
他手轻抚她悄然留长的发,半年时光已不知不觉长到肩膀,声音略带沙哑,是温柔的安抚,也是诱哄。
就像是闷热的夏日午后,舌尖贪恋铁勺上第一口香草冰激凌。
如梦似幻无法自拔,沉溺又热情地回应,却一瞬间被猝不及防的痛感召唤回现实。
她说:“我疼……”
他紧贴在她耳廓,“疼,就咬我~”
……
时针渐渐指向六点,下午六点。
徐羡宜这一觉睡得异常安稳,他微微闭眼小憩便清醒,心中五味杂陈,丝毫没有任何睡意。
她翻了个身,手却被他抓住,她愣了一下:“醒了,这么早?”
他手,流连忘返地逡巡在她眉眼间:“睡了会,还不舒服吗?”
情况悄悄有些失控,她不敢轻举妄动,只觉得四肢百骸被碾压,重组后酸胀麻木,提醒着他这一整天的不怜香惜玉。
见惯了他强大且坚不可摧的姿态,此时的脆弱仿佛判若两人。
他如同荒原上不可一世的孤狼,只会蜷缩在漫天风雪中独自舔舐伤口,他强大的自尊永远无法忍受自己像弱者般摇尾乞怜,哪怕对方是他的亲密爱人。
徐羡宜耳根一红,故意岔开话题:“我看到了你电脑里的加密视频,那部相机里的其他照片你有看到过吗?”
语气中是小心翼翼的试探~
付砚沉实话实说:“那相机不是钟正衍的吗?他很谨慎,除了视频,其他应该都有备份,是丢失了什么重要的照片吗?”
“没什么。”她含糊其辞,紧绷的神经稍稍松懈。
看起来他从未看过那些照片,也不知道相机其实是李梦言的……
“喝酒误事,没想到还是被你发现了~”他摸了摸鼻子,是被人出糗时的不好意思。
“原来你那么早,就偷亲我!”她抓住了他的把柄,一脸得意又有恃无恐。
两个人一个坚韧倔强,一个自负隐忍,一个不回头,一个不挽留,层层加叠的误会,致使两人生生错过这五年。
有效沟通,长嘴就说是彼此在这段关系里,努力建立起的新原则。
“也不知道是谁小小年纪,就敢闯后台的男更衣间……”
好汉不提当年勇,她“卓越辉煌”的往事比比皆是,最勇的无疑以上那件,她恶向胆边生,酒壮怂人胆竟然敢去强吻付砚沉!
年少时懵懵懂懂,跌跌撞撞,做事仅凭着满腔爱意与孤勇,花样百出,誓不罢休。
但当时的真相是,她只是想悄悄潜进后台去给他送花,半道截胡好大一捧红玫瑰,回来时却听见三五女生耳语。
“听说了吗?新晋校花要跟付砚沉表白……”
“不愧是高岭之花,前赴后继者年年都有~”
徐羡宜当时就炸了,两人差了五六岁,他意气风发时,她还是颗前不凸后不翘的豆芽菜,他拒绝她最多的理由,就是轻蔑喊她一声“小屁孩”~
小屁孩,懂什么情情爱爱。
他的专业本硕博8年,在临大年复一年超凡而孤高,仰止而秀逸,她却恨不得一夜抽条,最好长成大美人,迷死付砚沉!
这是当时她立下的“宏图伟愿”~
彼时未成年的她再怎么拔苗助长,都比不上窈窕婀娜的新晋校花,听说在校美女排行榜上票数一骑绝尘,被全校寄予厚望能攻下付砚沉这朵“高岭之花”。
她一路上行色匆匆,大脑快速运转对比她和校花优劣势,身材容貌学识样样败北的情况下,越想越气变气势汹汹。
回想起当时势不可挡冲进迎新晚会后台时,像极了抓三的正宫娘娘,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付砚沉呢?我有事找他!”迎面碰上他室友。
“他现在在那边更衣室……”蒋牧杰话还没说完,小姑娘一溜烟就不见了:“他还在里面换……礼服。”
人他是不敢拦的,谁不知道付砚沉最纵容寄宿在他家的这位“小姑奶奶”,他金尊玉贵宠起来的,嘴上说嫌弃,却身嫌体正直有求必应。
他们私下里都戏称:付老大原来热衷“养成系”~
付砚沉的所有物向来专用,绝不允许旁人沾染,哪怕是更衣间都要单独为他辟出一间。
看着垂到地的隔帘窸窸窣窣,自动脑补出一出亲密大戏的她,也不知凝聚哪的蛮力,竟一下推开更衣间遮挡的门。
花和身子是一起摔进去的。
不知是脚底一滑,还是有人拉了她一把,她身子向前扑倒,正正贴上上身半裸的他。
他清雅俊逸的脸庞始终都是淡淡的,连一丝波澜都没有,只是在望着她时,深邃的眼眸不见平时的不耐与烦躁,反而莫名多了些难以辨别的情愫。
玫瑰花受到冲击,凋谢的花瓣四处散落,为莫名的气氛徒增几分暧昧。
他像是屹立山巅的神明,不懂喜怒哀乐,却碰上花容失色的精灵,她像是伊甸园中的禁果,成熟得恰到好处,甚至还稍稍有些青涩。
她凌乱的发,他随手搭在椅背上的衣服,以及那半裸的胸膛和嫣红的唇瓣,像是坏事做尽的“案发现场”。
无知无畏的徐羡宜,甚至明目张胆欣赏起他漂亮的肌肉线条。
明亮的灯光,在她盈泽白皙的肌肤上晕染上一层光晕,她对上他漆黑的双眸,渐渐看出了神。
直到他抬手抚上她的眼睛,恶狠狠警告道:“徐羡宜,信不信我现在就办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