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审讯

    雨停了空气中有泥土卷着青草的味道，戚玉瑶牵着那头母羊走不快，一开始还跟在母羊屁股后面慢慢悠悠的走，看它一会啃两口草一会拉两个粑粑蛋，后来实在忍不住了，扛着母羊施展轻功就往山上去，幸好距离不远母羊下地的时候有些飘飘忽忽的，门口的杀手看见自己少主扛着个母羊回来也不敢说话，放一人一羊进去，戚玉瑶牵着羊先回院子，一进院子便听见郭嬷嬷的轻哄声和娇儿的哭声，戚玉瑶牵着羊进了院子，刚开房门金狼和银狼就窜了出来，盯着那肥美的母羊发出狼嚎，母羊吓得拉着戚玉瑶就要往外跑，戚玉瑶一手拽着母羊，一手在金狼银狼脸上打了一下：一边去！金狼银狼低个脑袋哼哼着趴回自己窝里，郭嬷嬷看她回来抱着娇儿走了过来：主子，小小姐饿了没有东西喂她，饿的直哭。戚玉瑶摸了摸郭嬷嬷怀中孩子的小脸：我买了母羊，先给她喂羊奶，明天早起派人去找个奶娘。郭嬷嬷点了点头将娇儿放进戚玉瑶怀中，自己领着羊出去挤羊奶了，戚玉瑶不会抱孩子，僵硬的不敢动，生怕自己粗手粗脚摔了她，怀中小人儿却咯咯笑了起来，戚玉瑶低头看去，小丫头长得很好看，似乎有些困了眯眯着眼睛，戚玉瑶看了看香钟，已经快寅时了估计没时间补觉了，脑中神游安排自己今日要做的事，没一会郭嬷嬷端着一碗温热的羊奶走了进来，伸手抱过娇儿，戚玉瑶觉得自己手臂已经不能动了，轻轻敲了敲，郭嬷嬷抱着娇儿用小勺盛了点羊奶吹了吹，慢慢喂进娇儿嘴中：主子，小小姐没有小衣服和尿布。戚玉瑶给自己沏了杯提神的浓茶：带她在二楼多烧些炭火，或者嬷嬷看着弄，我最近事多可能顾不上她了。郭嬷嬷担忧的忘了她一眼：老奴在主子放心，主子也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戚玉瑶喝完茶点了点头：嬷嬷放心我晓得就这一阵，等事情都过一遍，顺手了就好了。看着郭嬷嬷喂完娇儿，哄她睡觉，戚玉瑶才挑了一种毒药退了出去，被淋湿的衣服还有些发潮，但她觉得自己已经没有时间换了，可能是堆着的事情太多，她不觉得困，只觉得眼睛有些干涩，一边往杀门走，一边梳理自己脑中的计划，到了杀门直接入了地牢，悠长的走廊只在墙壁上放了几个昏暗的火台，勉强能照清路，一进去便觉得阴冷，几个守着的行刑人看到她连忙行礼：见过少主，金蜂和几个跟他们有勾结的守卫已经招了，您送的药给墨鸣用了，有撕裂伤冠林门主刚给他上过药，您现在要审问吗？戚玉瑶点了点头，两个行刑人将她安排进一间新牢房，将口供递给她，便出去提人，戚玉瑶坐在椅子上翻看着口供(金蜂受不住刑招了个干净，她是朱雀仇人家的女儿，朱雀看她年纪小，便将她带回楼中，给自己女儿当婢女，金蜂并没有感恩戴德朱雀留了她一条命，反而在白思禾对外面世界向往的时候，给她出主意，挑唆她出去，还引诱白思禾爱上那花花公子，白思禾死后她便被调到朱雀身边，这么多年她从未放下仇恨。有一日她发现墨鸣眼中出现对白无殇的嫉恨，她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她家有一种祖传的蛊毒，极为阴损，她费了两年时间才练成，这蛊必须将母蛊植到人身上，才可以控制子蛊，母蛊极为伤人而且危险，随时会被反噬她不敢，她与墨鸣有了首尾后，时时挑唆墨鸣对戚玉瑶动手，劝说他服下母蛊，自己利用职务之便将子蛊下进朱雀的水中，待子蛊成熟她便让墨鸣动手，本来想的是墨鸣当了少主，她便折磨朱雀，却没想到朱雀为了戚玉瑶自尽了）戚玉瑶又翻了翻，几个和他们勾结之人的口供，没有什么出入，几个行刑人抬着墨鸣进来，戚玉瑶将口供放在桌上：将他帮到刑架上。几个行刑人手脚麻利，墨鸣一坐下便发出惨叫，戚玉瑶欣赏着这幅场景：你们先下去，一会叫你们。几个行刑人行礼告退，戚玉瑶薅住墨鸣的头发，强迫他与自己对视：你用了下作手段奸淫了我阿姐，我便还你可还舒坦？墨鸣的嘴被堵上，戚玉瑶上前摘下烂布：贱人！我就是睡了你姐姐。那副身子啧啧美味的紧吧，要不是山葵那贱种会医，你以为她能逃？戚玉瑶摩挲着手指上的妇好韘，两年过去那块腿骨已经温润如玉：为什么对阿娘动手她对你不好？墨鸣忍不住笑出声：对我好？对我好为什么不收我为徒，只让我学算账这些没用的东西？你个后来的贱人有什么好的！她凭什么教你那么多！戚玉瑶听见这话笑了：收你？凭你那废物一样的根骨，还是杏仁大的脑子？师父将你养大，想让你做个辅佐之人，你自己走错了路便怨天尤人，我不妨告诉你，我不会让你好好活，也不会让你痛快死，一报还一报，待你下了黄泉可别喊冤。说罢戚玉瑶起身在架子上挑选刑具，身后墨鸣还在一声一声的辱骂她，戚玉瑶拿起一个铁口撑塞进他的嘴里，将烙铁扔进旁边的火炉中，拿着钳子将他的牙一颗一颗拔掉，扔在地上墨鸣痛的浑身颤抖：这便痛了？这才刚刚开始，我要告诉你一些秘密所以，你的舌头我是要收下的，你这种白眼狼是永远不知悔改的。她给墨鸣喂了颗封喉，她实在不喜欢惨叫声太吵了，她用钳子夹住墨鸣的舌头，一手捏住钳子，一手固定着他的下巴，手下一用力一条完整的舌头便被薅了下来，鲜血瞬间涌出滴在她的妇好韘上，她将烧红的烙铁拿在手中对着墨鸣的嘴：前世你就喜欢这些下三滥的手段，今生我一开始没想理你，你本是收钱办事，若你乖乖巧巧的我便放过你，可是我错了，狗怎么可能该的了吃屎呢？我真后悔，被你下毒那次就该神不知鬼不觉的了断你，永远见不得光的废物。说罢便将手中烙铁死死按在墨鸣嘴里，巨大的疼痛让墨鸣直接昏死过去。戚玉瑶坐在椅子上，从怀中掏出手帕将沾染墨鸣血迹的手指一根一根擦净：来人！她大喊一声，许是终于了了件事，心里痛快不少，声音中夹杂着些许内力。行刑人闻声进来：少主有何吩咐？戚玉瑶将帕子扔在火炉里看着它慢慢烧成灰烬，像是也将她最后一丝善意也烧掉一样：将金蜂带进来让她用嘴咬掉墨鸣的玩应儿，将墨鸣的东西派人缝进金蜂的魄门里，墨鸣吗~砍断他的手脚扔进男牢里日日让犯人奸淫，什么时候死了烂光了什么时候挪出去，用锤子砸碎他的骨头扔进茅房便算了，金蜂的话，告诉鹤驼师叔，师父头七将她拉去长姐和阿娘的坟上千刀万剐，将她的肉都喂给墨鸣，骨头处理的方法就与墨鸣一样吧，其他从犯绞杀扔进死人谷，我会派人来盯着。几个行刑犯听见这惨烈的刑法都不禁一抖，却还是满口答应：是少主！戚玉瑶满意一笑：昨晚抓进来的人快点审出来是哪个势力的。交代完她便出了暗牢，已经寅时天空破晓雨过天晴，戚玉瑶伸了个懒腰深深嗅了口清新的空气，调整好状态便去了灵堂，醉心和鹿铃守了一夜，钩吻和罂粟刚刚过来准备替她们，金雅和金蝶也拎着食盒进来，几人看见戚玉瑶起身行礼，她摆摆手让她们起身，自己敬完香才开口：吃完饭，醉心和鹿铃回去休息，罂粟去杀门看着墨鸣几人受刑，还有让他们快些审问出昨日拿伙人的来历，钩吻去给我找张书案放在廊下，笔墨纸砚都备好，灵堂金蝶金雅两位………门口有轻咳声打断了她的吩咐，他回过头看见是玄鸟，鹤驼，还有胡锦，三人上了香，才上下打量戚玉瑶，看她精神状况还好才放下心，玄鸟盘腿坐在她对面：欣雨那便特木尔和阿葵在守着，你放心，一会我和鹤驼师兄就要去盘点师姐和欣雨房中的东西，让人放进墓宫里，主楼需要重新修缮你有什么要求派人去提一声，还有马上就要训练新人了你有什么安排。戚玉瑶摇了摇头：两位师叔看着来吧，不过主楼和酒窖的地方能不能再建个小楼，娇儿以后肯定要跟我住在一起的，今年新人多收多练精中求精。玄鸟拍了拍她的肩膀：没问题，我会安排工匠快些赶工，你的继位大典也在筹备，有师叔们帮你呢，阿殇你别将自己逼得太紧。鹤驼扒开玄鸟：阿殇师叔给你在灵堂这派了二十个精英杀手守着，你鹤丹师姐和红鸾师叔都去带娇儿了你放心。戚玉瑶起身对着二人行了一个大礼：鹤驼师叔如果发现楼中有异心的都先扣下，丧事过后再处理，麻烦各位师叔了。玄鸟眼角酸酸拉着鹤驼就走，只留下一句：这孩子跟自己师叔还客气什么。胡锦身后跟着四个管事，每个人手中都抱着箱子和账本，胡锦分类放在地上：阿殇这些是师姐的遗物和家产，这个小盒子师姐和欣雨那几个丫鬟，还有你的丫鬟的身契，这些是新接的单子剩下的便都是楼中产业，今日有人报信说有几个掌柜的开始不老实我一会去处理。戚玉瑶都接过来，点了点头：放心吧师叔我会都仔细看的，师叔要出去多带一些人，小心一些。胡锦摸了摸她的头：师叔知道你放心。

    胡锦走后钩吻便去准备，戚玉瑶去了隔壁偏厅，那里停着胡欣雨的灵，特木尔和山葵守了一夜，莲房莲心给二人送来吃食，特木尔她们三人相互扶持着长大感情深厚，特木尔像是哭了一夜眼中布满血丝，戚玉瑶跪在蒲团上，上香磕头鼻头贼酸，走近二人，特木尔上前，看见她眼眶微红连忙道：阿殇，你的眼睛啄木师叔说了你不可以再哭了。戚玉瑶深吸一口气将酸楚憋回去：大哥放心，我知道自己还不能倒下。山葵跑过来拉着她的手：阿姐也不要太担心阿娇，她虽然早产体虚但是师父在她身边定会没事的。戚玉瑶摸了摸她的头，又看向特木尔：二姐这边就拜托大哥和小妹了，最近楼中事多我怕自己顾不过来。特木尔重重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我们是兄妹，有我和阿葵你放心吧！戚玉瑶点头催着二人用些吃食，休息一会，又说了些话，待白事知宾带着高僧进来念经她才回了正厅。

    钩吻已经将她要的东西备好正在细细的磨着墨，灵堂内传来高僧敲打木鱼和口念佛经的声音，她坐在廊下将新送上来的单子分类封进信封，又拿出楼中的账本，莫归楼名下经营的店铺涉猎甚广：医馆，青楼，酒楼，餐馆，当铺，布匹，人口贩卖，矿产，房屋买卖，米行甚至是现在京城很火的万宝阁也是楼内资产，各种出口贸易，这些生意在暗处铺遍各个国家，尤其是对于商路不好走的国家，莫归楼算是是掐住了他们的经济命脉，戚玉瑶不禁赞叹一声胡锦师叔的能力强，现在这片土地被分为五份，龙宸位置正中地大物博，波斯在南大片沙漠物资稀缺，北边是塞外蒙突王庭，野心勃勃年年骚扰边疆百姓，东边是极寒之地是常寒国，哪里多是冻土但矿产丰富依附龙宸而生，南春国是在一座海岛上的国度，盛产樱花国内有火山，每年都会派学子官员来龙宸学习。她在纸上细细记载，各个国家分布的属于莫归楼的产业，好记性不如烂笔头，边写边背将这些东西快速记进脑中，有些生意她觉得有空缺不足的便写在另一则的宣纸上，不亏是两代人的心血，涉猎甚广，资产甚多，一层层对各地的管理甚是严苛，没有什么让她太操心的问题，将东西收好把账本和她所写的东西锁进箱子让钩吻送去财门，自己又开始整理师父的资产，京中店铺有七八家，多是首饰，香料，武器，布匹，食肆，食品铺子这些不引人注意的店铺，戚玉瑶翻着账本将基本情况和每月进项记再一侧的宣纸上，细细查去发现有几处的账目不对，用朱砂笔圈了起来，打算回头将这些店铺交给鹿铃处理，她擅长这些也甚是喜欢，让她多历练些自己也能省不少事，往下翻去还有六个庄子的地契，占地不小，甚至还有个园林，每月都会租出去给名人雅士开茶会文社，进项不错，还有两个府邸的地契，在西城现在是租给两个官员在住，将阿娘的私产放回小盒中。罂粟拿着一张口供回来，裙角还沾着点点血迹，她跪坐在戚玉瑶面前：主子口供出来了，是玄冥堂的人，也是个杀手组织，虽然不如莫归楼但在江湖上也是数一数二的，他们堂主觉得楼主去了，莫归楼便是一群乌合之众便动了心思。戚玉瑶接过口供看了两眼不禁笑了：这种目光短浅的蠢货是怎么当上堂主的，罂粟你去跟师叔带来的二十名精英说，守好家门，有人来能留下活口最好若是留不下便搜身去查是那个组织的，你在去找一趟鹤驼师叔抽五百人这几天好好训练，等阿娘和阿姐出殡就捣了他们老窝，师父刚走别人眼里莫归楼便是肥肉，必须雷霆手段清洗几个势力，让其他势力知道没有阿娘在莫归楼也不是好惹的。罂粟点了点头又匆匆忙忙走了，钩吻拎着食盒进来，收拾戚玉瑶面前的书案，将素食一一放在书案上：主子从昨日到现在都未用膳吃一些吧。戚玉瑶接过筷子又将那把备用的筷子递给她：你也吃些，主楼有五层，让玄鸟师叔找两个木匠好好将阿娘，阿禾姐姐，阿姐的牌位做好，打两个供桌，供在主楼楼顶。罂粟往嘴里塞了块蘑菇：主子放心我一会就去告诉玄鸟门主。戚玉瑶点了点头：楼中虽然都是杀手但是安保太少，我一会写个规划你去交给鹤驼玄鸟两位师叔，让他们看看，可行的话继位大典后就开始准备。两人用完饭，戚玉瑶又在纸上写着(后山深山开辟出一块地方，建造训练场宿舍，立为玉蛇营，选十到十五岁根骨好的孩子，不论男女，人数不定，选拔和训练要更加严苛，或是二十岁到三十岁不论男女，在楼中多年，选拔武功好的组成，之后送进后山我亲自训练她们)戚玉瑶打算用军队的训练方式训练他们，他们单打独斗可能不擅长但是团队作战这批人必须十分擅长，练出来后每日七人一队，巡逻守门也比杀手日日排班守门方便，起码不会耽误他们做任务，戚玉瑶将东西都交给钩吻，让她去办手中拿着那放着身契约的盒子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