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难受的聚餐
不过醉汉是听不见解释的,“哪有那么多酒精过敏!东北人不是都酒量好吗?你这是拿酒精过敏忽悠我们啊?”
鸿哥还在不依不饶,而且他居然知道叶成是东北人了。看来叶成被认出来后,他们都私下查了叶成的资料。
“鸿哥,叶成是真的酒精过敏,你别为难他了。他虽然不是大明星,但是也有一定的新闻价值,如果因为喝酒进了医院,难保不会被媒体爆出去。我们今天是家宴,大家聚在一起热闹一下就好了,没必要闹出事来给大家添麻烦。”
米丽站起身将叶成的那杯饮料递还给他,“芳姐,鸿哥喝多了,你劝一下他,醉酒伤身。”
芳姐闻言站起身来,过来要把鸿哥扶走,并对他们歉意地说:“他就是这么个人,喝多了喜欢乱说话,你们别放在心上。”
“芳姐,我知道,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不想大家被媒体打扰。我们结婚当天叶成就公布了婚讯,只是没透露我的信息,既是不想我被媒体打扰,也是不想我的家人们被媒体打扰,毕竟媒体最擅长刨根纠底。”
米丽也对芳姐诚恳地解释了一遍,然后转向众人,“我们已经尽量低调了,在家里他只是我老公,就是个真的沾不了酒的普通人,希望大家不要再劝他酒了。他不是不给面子,是真喝不了。”
说完米丽拉着叶成重新坐下,芳姐喊了小伟一起来把鸿哥扶走了。
席间的气氛冷滞了一瞬,米丽知道自己刚才话说得有点多也有点重,不过她喜欢快刀斩乱麻。
叶成的身份曝光已经决定了亲戚们对他的微词肯定会多于喜欢,既然如此也就不必费劲讨所有人喜欢了。不喜欢和更不喜欢也没多大区别。
这时却是二伯冷哼了一声开口打破了安静的局面,“小丽,你既然知道媒体擅长刨根究底,你就该避着一点。你爷爷虽不是开国元勋,但也是一方军长,既参加过抗日战争也参加过抗美援朝,你爸也是团职干部,你也算正经的红三代了,现在跑去沾染娱乐圈,成何体统?”
二伯这番指责也挺重,看来之前他只是暂时憋住了,现在找到机会就爆发了。
“二伯,演员做的也是文艺工作,部队都还有文工团呢!三百六十行,只是工作性质不同而已,何必心存偏见?”米丽直接怼回去。
“二哥,来,尝尝这个菜。小辈的事让他们自己处理,我们这都退休了的人,何必还跟着操这份心呢?”米父给二伯夹了菜,打着圆场。
“老幺,你呀!就是太惯着她了。”二伯数落了她爸一句。
这时三伯和三姑妈招呼起大家吃菜喝酒,席上又重新热闹起来,二伯也就没继续说什么了。
米丽回眸时看到翔表嫂瞟了她一眼,才意识到自己刚才一时口快,拿她的文工团做了对比,应该是惹她不快了。
不过米丽一年也难得见她一次,她不满就不满吧,米丽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这顿饭吃得米丽有点难受,以往她都是拿饮料给长辈敬一轮酒后就像透明人一样默默吃饭,席间根本不会多说一句话。
可是今天她却像斗鸡一样,不仅说得多,还多半都是怼人的。
本来她也可以像在长春一样,万事不出头,都交给叶成去应付的。
可是,她就是忍不住次次都先跳出来挡在了前面,她想护住他,不想他受委屈不想他难受。
米丽已经没胃口吃饭了,低头默默坐着。
叶成在桌下牵住了她的手,轻轻揉捏着她的手掌,凑近她耳边小声说:“对不起,是我让你受委屈了。”
“不怪你,别这么说。”米丽回握住他的手,与他十指交握,深深看了他一眼。
叶成与她对望一眼,眼中流露出一丝怜惜。他也不再说话,他们牵着手静静地坐等散席。
他旁边坐着晴晴和念念两个小丫头,这俩人年龄相仿,一直凑在一起小声说话,时不时也会瞄他们几眼,不过到底是没敢主动来搭话,估计是觉得米丽今天太凶了,有点怵她。
叶成倒是在席间给她们的杯子续过一次饮料,他一直都是这么细心体贴。
终于,席终人散,二伯率先起身离席,他们也都起身相送,等众人一一离去,他们一家四口最后离开。
叶成重新戴上了帽子,牵着她走在最后。
他在服务员在场时一直低着头,应该是没被其他人认出来。
回程时米父喝了酒,于是叶成来开车,米丽坐在旁边开了导航给他指路。
米父酒也喝得有点多了,一路没说话。回到家米母交待了两句就扶着米父回房休息了。
客厅里只剩他们俩了,米丽一头扑进了叶成怀里,紧紧地抱着他。
其实她对亲戚间的关系看得很淡,她跟他们本来就接触不多,每年年节接触这么几个小时也生不出多深厚的亲情来,所以她是不在意他们怎么说怎么看的。可是她担心他们的话伤了叶成。
“以后是我们俩在一起过日子,所以别在意其他人,好吗?”米丽靠在他怀里,轻声说。
在她扑进来时,叶成就紧紧地抱住了她,把头搁在她肩膀上,轻声说:“好,我没在意,你也别多想了。”
“嗯。”米丽点点头,更紧地贴在他怀里。
叶成轻轻抚着她的背,过了一会,他扶着她的肩,拉开一点距离,看着她的脸轻声说:“给我讲讲爷爷吧!”
“好。”米丽退出他的怀抱,拉着他进了一楼爷爷的房间。
“这是我爷爷奶奶生前住的房间。”
米丽放开了他的手,去抽屉里取出一个盒子,和他一起坐在床边,细细讲述。
“我爷爷是1921年出生的,1937年他16岁时就去当了兵,参加过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后来又去参加了抗美援朝。
从朝鲜回来之后就调到武汉做了军区司令,他本来是河北人,他参军这些年,我奶奶带着大伯他们在河北老家生活。
后来因为他调来武汉,终于不再打仗,才全家移居武汉了。
我爸是在武汉出生的,是他们最小的一个儿子。
我爸20岁去外地当兵,是在野战部队,我小时候他常年不在家,所以我上幼儿园那阵是跟我妈妈住在外婆家的。
后来我快要上小学时,我爸才调回武汉,然后我就跟妈妈一起来了武汉,住进了这里。
不过我小学三年级时爷爷就去世了,而且从我住进来时他身体就不好了,常年卧床,所以我对爷爷的印象并不深,只是常听爸爸和奶奶讲起,还有这些照片和勋章。”
米丽一边低声述说,一边翻看着爷爷的相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