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〇一章兄弟齐心
崔断雪见慕容果果三人下了车,笑着问楚离道:“大哥今日将玉如意送给我,是不是还有别的意图?”
楚离笑道:“这话你不问我也会告诉你。诚王这‘朱颜大会’其实才是另有所图,他将朝堂上这么多官员的子女都邀请过去,无非是要探探大家的底,既是交好高官,又是拉拢少年英才为他所用。我和你一见如故,不想让你就这样被他拉拢了去,也不想自己落入他的彀中,于是便借玉如意与他划清界限。这就是我的目的,还请贤弟勿怪!”
崔断雪点点头说道:“多蒙大哥看得起小弟,你便是不说,我也绝不会站在诚王那边,为他冲锋陷阵。小弟在家时,父亲常说诚王自大才疏,只有端王才是真正的为国为民。吏部近年来在父亲掌控下,名义上虽是蒙相一系,实际上早已对端王倾心,一旦诚王有心与端王为敌,父亲不但自己要站出来帮助端王,更会说服蒙相!”
楚离惊叹道:“想不到令尊如此识大体,简直是夜国的擎天一柱。我心向往之,改日必当登门拜访伯父,聆听教诲!”
崔断雪笑道:“其实小弟往日对父亲与诚王来往颇有微词,听了父亲的真实想法后,才知道他更看好端王,与诚王来往不过是虚与委蛇。今日大哥顺势将我拉过来,父亲知道了,定会欣喜不已!”
楚离不知道该不该将明日行刺夜后之事告诉崔断雪,他想了又想,还是觉得不告诉他。毕竟行刺一事过于凶险,一个失手,便有可能在夜国无立足之地,崔断雪若知道了,以他的脾气必然主动参加,而自己刚与他结拜就将他置于险地,非大丈夫所为。
崔断雪见楚离沉思,便笑着问道:“大哥可是在想今日之事?诚王虽不成器,但阴谋诡计一样不落,定会找机会收拾你我,既然灾祸早晚回来,你我不如早做打算?”
楚离吃惊道:“贤弟要做什么,可千万不可鲁莽,伯父如今身在朝堂,一旦事泄,可是会连累到他的!”
崔断雪正色道:“大哥放心,小弟自然不会糊涂到去刺杀诚王。只是既然身处两个阵营,就应当机立断。我打算去北境投军,暂避诚王锋芒,待他与端王争斗起时,我便帮着端王一同杀回来!”
楚离想了一想说道:“诚王便是有再大的胆子,顾忌伯父的影响,也不敢对你如何,可你若去北境端王麾下投军,这就摆明了要与他作对,说不定他还会揣摩是不是伯父要你去的。到那时反而更让他起疑心!”
崔断雪想想果然是这个理,便笑问道:“那怎么办,总不能天天躲在家里吧?”楚离笑着说:“便是我叫你老老实实待着,你便真的听我的吗?依我之见,哪里也不如夜京,此处毕竟是皇都,朝堂上多少只眼睛盯着呢,诚王势力再大也不敢随便对吏部天官的公子下手。他若想得到储君的位子,没有蒙相一系的支持只能是痴人说梦!”
崔断雪高兴地说道:“大哥的话说的在理,只不过小弟从小便跟着师父在南境修习,回来夜京不久,还没有任何事做,总不能整天闲逛吧?”
楚离深思一下,便道:“黔首司近日要从各处选拔司卫,以贤弟的修为,应付选拔绰绰有余,不如先进黔首司,若他日诚王与端王有什么争斗,你我再出头不迟!”
崔断雪惊讶道:“想不到大哥只比我长一岁,对这朝堂之事竟了如指掌。既然大哥如此说,必然错不了,也罢,我就加入黔首司!”
兄弟二人又说了一会儿,不多时便到家了。
崔断雪随楚离下了马车,看着眼前的高宅大院,惊问道:“大哥,这里就是府上吗?”楚离淡淡一笑:“这里不过是夜后送来拉拢我的,我只想在此暂住,并不是真的爱这温柔之乡。贤弟在此安心住下,你我兄弟也好日日见面,明日我派人告知伯父一声,你意下如何?”
崔断雪性情本就直爽,当下便道:“大哥既然这样说了,小弟自然愿意,只要大哥和嫂嫂们不嫌烦,大哥去哪,小弟就去哪!”
楚离大喜,赶紧拉着崔断雪进了门,府里亭榭连廊回环,镜湖奇石不断,惹得崔断雪又是一阵赞叹。
没过多久,慕容果果、叶歌和无瑕三人各自提了包袱进来,一进门便扔到桌上,楚离好奇地打开一看,里面什么桂花糕、枣糕、藕粉,等等,应有尽有,看得人眼花缭乱,更难得的是,叶歌的包袱里竟有一身新衣服。叶歌笑着拿出来,一边比划着崔断雪的身材,一边说道:“今夜只是一打眼,便估摸着给断雪买了这身衣服,也不知合不合身,若不合身,明日我再去换来!”
崔断雪自小离家,便是父母都没有如此贴心过,当下心中感动,接过叶歌买的衣服,哽咽道:“合身,嫂嫂们买的什么东西都好,小弟多谢了!”
慕容果果笑道:“不害羞,这么个大男子汉说哭就哭!”
崔断雪被慕容果果揶揄,不禁脸红,众人见他这般模样,又是一阵哄笑。
正在笑闹间,张小白匆匆忙忙地进来,对楚离施了一礼道:“公子,方才上官姑娘来了,见您不在,便回去了!”
楚离心想必是为了明日刺杀一事,便问道:“她可留下什么话了吗?”
张小白恭敬答道:“没有,上官姑娘没见到公子,什么都不说,头也没回地就走了!”
想想上官飞雪的样子,楚离刚要笑,却看到身旁叶歌和慕容果果都怒睁圆目,柳眉竖立,吓了一跳,硬生生地将那笑容收了回去,憋得脸通红。崔断雪见他这样,急急问道:“大哥怎么了,可是方才比武受伤了?”
叶歌还未说话,慕容果果抢着说道:“你大哥心虚而已,算不得什么毛病,挨顿打就好了!”
她这话让崔断雪听了摸不着头脑,站在那里,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