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颠倒黑白
楚离见四人过来，连忙站起身来，向四人分别行礼，口中说道：“弟子楚离见过两位总教习，见过两位司首。”
四人点点头。孟琉璃问道：“见你方才行状，可是已经破界？”
楚离点头道：“幸赖两位总教习近几日悉心教导，楚离不负使命，方才已经破入七界！”
夜霜仍是一副孤傲模样，冷冷说道：“破入七界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你等七人在稷下学宫修习，本来就为破界，好有朝一日为朝堂效力。只是你在修习之余，却不遵学宫规矩，与人动手，且伤了对方。你有何话说？”
楚离没想到夜霜竟然如此维护自己律镜司的人，不惜颠倒黑白，便要辩解。孟琉璃却先说道：“夜司首，夜后命你我二人来此是为了调查真相。在真相出来之前，还是小心说话为妙！”
夜霜没想到孟琉璃竟如此不讲情面，刚要驳斥，风不二却摆摆手道：“二位司首不必心急，还是听听楚离讲讲事情原由，在定案不迟！”
夜霜不给谁面子，前任司首的面子还是要给，当年若不是风不二主动让贤，即便他是夜帝侄子，也未必先轮到他做律镜司司首，当下不再言语。
孟琉璃转头问楚离道：“楚离，你不必有所顾忌，将当日情形陈述一遍，不可隐瞒或虚报！”
楚离点头说声“是”，便将起初如何与邢傲天结怨，江不凡如何挑衅，自己如何被迫在武籍殿应战之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孟琉璃听得仔细，知道楚离并未撒谎，便对夜霜说道：“夜司首可有要问的？”
夜霜黑着脸，仍是冷冷地说道：“你当日不过六界修为，而江不凡是我律镜司的英才，修为七界中品。你二人修为相差甚远，你若不是有所准备，怎会上得了他？可见刚才简直是一派胡言！”
楚离见夜霜三番两次为江不凡推脱，当下也不再客气，对夜霜回道：“夜司首当日并不在场，为何一口咬定在下有所准备？我与那江不凡初次见面，为何要挑起争斗？我是六界修为不假，但谁说低修为一定打不过高修为之人？”
楚离连续三个问题问得夜霜脸色难看，马上就要发作。宫白羽此时站出来说话道：“楚离，怎可对夜司首无礼？夜司首少年主司，况又是天潢贵胄，前途似锦，怎会为了区区一个座下难为你这个小小的宗门弟子呢？”
孟琉璃听他说话，虽然句句在责叱楚离，但分明是将夜霜在火上烤，让他有苦难言，心里不禁暗暗赞叹：“姜还是老的辣啊！”
哪只夜霜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打发的，既然他打定主意要为江不凡脱罪，自然会坚持到底。只听夜霜又说道：“我律镜司条律森严，若江不凡有错，我定不轻饶。但如果他是冤枉的，我又怎可置之不理？”
风不二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召集当日在场弟子，一问便知。”
孟琉璃说道：“正要如此，还请二位将弟子们找来，咱们一一询问便是。”
过不多时，秦无意等弟子和律镜司选派之人都来到武籍殿，等候四人查问。
夜霜先叫来律镜司的一人，厉声问道：“朝堂派你等来此修习，你们怎可与人斗气？赢了倒也罢了，还被人打伤，成何体统？”
那人也是个人精，听自己主司话中意思，并无严厉责备，甚至还有为江不凡解困之意。当下拿定主意，淡定的说道：“禀夜司首，我等谨遵教诲，不敢与人动手，何况稷下学宫乃是朝堂武学圣地，就是给我们十个胆子，我们也不敢在此胡作非为。实在是这楚离挑衅在先，江不凡才气不过与他交手。江不凡修为远在楚离之上，但考虑他是新录入学宫的弟子，将来难免同殿为臣，所以手下留情，不想这楚离竟然不识好歹，用暗器伤了江不凡。此事我等都在场为证，还请夜司首为我等做主！”一番说辞，竟将律镜司和江不凡撇得干干净净。
楚离心中大怒，指着那人骂道：“你身为朝堂之人，竟好坏不分，当真是猪狗不如！”
夜霜听了大怒道：“楚离，不要太过放肆。本司首在此问话，没有招呼，哪里有你说话的地方。还敢口中污秽之词，当真以为我律镜司不能把你如何吗？”
楚离此时被他气势压倒，况且自己确实口不择言，竟然被夜霜批得有口难辩，只是脸色发青。
孟琉璃见夜霜如此做派，心下不悦，便也冷冷说道：“夜司首，还是问问其他新录入的弟子们吧！”
宫白羽听了，赶紧叫进秦无意。秦无意是白水剑宗大弟子，慕容圣的爱徒，他们自然对他客气许多。夜霜笑着问道：“无意，你是诚实之人，你来说，当日是谁先挑衅，谁又被逼动手，可不要妄语呦？”言下之意非常明白，是要他维护江不凡。
秦无意性子比夜霜还傲，当下便道：“当然是江不凡挑衅在先，楚离被逼动手在后。我等几人都可作证，不敢有所隐瞒。”
两拨人都是各自维护，谁也不让。孟琉璃可为了难，知道楚离被冤枉，但又不好明着支持他，想来想去，想出一招，便道：“既然如此，再问下去也是白费工夫。我有一法，定可分清是非曲直。”
宫白羽与孟琉璃关系不错，当下笑呵呵说道：“你不要卖关子了，直说吧，到底如何分辨？”
孟琉璃道：“既然他们各执一词，我看不如让楚离与江不凡再战一场。楚离虽然刚刚破界，但只是七界下品，如果他能凭本事赢了七界中品的江不凡，那就说明他方才所言非虚。各位看如何？”
夜霜本就对江不凡如此不济难以相信，此刻听了，想到江不凡毕竟修为高于楚离，定然会取胜，到那时，道理就在自己这边，还怕夜后不严惩楚离不成。当下点点头表示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