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纵使身为局中棋
“吾乃星离筑，掌冥界。”这一句话和面对云殊时的温软完全不同，隐藏几分敌意。
“司渊。”
“本尊自是魔尊重无言。”
“寰。”
几个人各有各的说法。
“哎呀呀，你们聚在一起干嘛，聚众赌博？加本皇一个！”浮然的声音透着点点兴奋，似是对他们聚在一起的赌很感兴趣。
……无语。
“星离，快快快，你们要赌什么？”浮然摩拳擦掌，好奇的很。
“赌你个大头鬼。”星离筑摇头道，语气颇有些恨铁不成钢。“云朵儿受了伤你都不知道去安慰一下，活该你俩当兄弟。”
兄弟就兄弟吧，毕竟朋友妻不可欺。
“云朵儿谁啊？”挨了一口骂的浮然挺委屈的，我怎么知道你们在干嘛？
“你看到了吗？”星离筑指着地面的雷坑。
“坑啊。”浮然茫然的回答。
“对啊，吾觉得你就是这个坑。”星离筑没好气的看了一眼浮然。
“阿然。”妖妖语气微沉，盯着浮然，眼里的幽光似乎在探寻什么。
七个人……？
星离筑，司渊，重无言，浮然加上我，这已经是五个了，所以还有谁？我想要知道一切是怎么回事。
妖妖想的多，另外几个想的也不少，他们都迫切的想要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星离筑，你刚刚对书书说的那些事是什么？本尊可不信堂堂冥王与一个不会修炼的凡人扯上关系。”重无言冷笑着，他一定要知道是怎么回事，所以……是书书回来了吗？
“你们也该知道了。”星离筑回头看了他们一眼，然后‘恶狠狠’的揪着浮然，“你也跑不了，跟吾来。”
浮然：“哎哟，本皇就没想跑好吗？”
全场不在同一脑电波的只有浮然。
——
“骨相——你是个魔鬼！”撕裂的喊声，幽幽的哭叫。
鬼渊之下，终年不见天日，阴气森森，鬼哭之声不绝于耳。
可这种声音对骨相而已，只是吵了一点，麻烦不大，而且它们也只能无助的怒吼，疯疯癫癫的。
只不过自上一次在梦里见到小殊儿之后就更不开心了。
他又想起了那个被自己剜去双眼，却还相信他的蠢货。
从一开始，那场爱情就是他为了骗人才提出来的。
后来大概是后悔过吧，可是终究是来的玩了些，而那小郎君再也不会回来了。
——
妖妖的院子里，几人各坐一方，围着桌子，眼神盯着星离筑，似乎在等待那个答案。
“云朵儿……也就是云殊，也是明愉书。”星离筑伸手放出结界，在这句话落下的那一刻夜空上再次聚起雷云，怒气冲冲的降了下来，连劈好几道。
对云殊劈雷，他还能放点水，可你们这么么多人聚在一起，就是明晃晃的挑衅。
“我去，这雷今晚怎么就看着本皇的妖皇宫下手？一道道的，别劈到明早成了废墟，这得花多少钱啊？”浮然面色夸张，他心疼的很。
每一道碎裂的瓦，崩坏的地砖，无辜遭殃的花草……都是钱。
“！！”突然间眼前一亮，是一袋打开了口子的灵石。
“够了吗？”重无言只想听星离筑说事，不想听妖皇在嘀嘀咕咕的。
“够了。”浮然笑着收下，这时候看上去也不是很傻乎乎的样子。
“多谢魔尊大人的友情赞助。”
重无言：突然间有种被坑了的感觉。
“还不到时候，该你们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的，现在，是那里不让说。”星离筑虚虚指了一下头顶。
“那么，冥王阁下，现在能够知晓的有什么？”妖妖微微低眉，他很快就想到了其他地方，“例如你是怎么知道的。”
“自然是因为，吾是冥王，吾曾见他七次，分别是死后无眼。”
“身骨俱裂。”这四个字落下来砸在重无言心上，直发紧。
“莲身无根。”
“寿终正寝。”这一次对应的是妖妖，不仅仅是寿终正寝，更是以凡人之身活了两百多年。
“入魔。”是浮然的那一世。
“以身镇压。”这四个字敲的司渊心尖发颤，难以言喻的悲伤弥漫上来。
“最后便是魂飞魄散。”灵魂不全，再死去就是一切消散了。
“书书他身骨俱裂，不可能！”重无言似是才反应过来，“本尊分明将不死骨都给了他，怎么可能会这样？”
“谁告诉你他身上有不死骨的？你亲手将不死骨给了他？没有，都没有。”星离筑此刻看向重无言的眸子是冷漠淬着毒的。
“你不是早就知道吗？在你后来遍寻不到的时候就知道了。”星离筑揭开他的遮羞布，自欺欺人玩的一把好手。
“我——”重无言无力的垂下脑袋，他知道的，他怎么会不知道呢。
不死骨根本就没有被取走，被那人阳奉阴违的藏了起来，可自己却还是相信那个人。
“吾自会让云朵儿亲自去讨回来，所有在魔界受的罪都会讨回来！”
没有任何人能逃开。
“寿终正寝……可他是凡人啊，寰，你看着他满头华发，面容苍老，你会不会心疼？”星离筑怼妖妖的语气要温和许多，但是他依旧记得云朵儿来冥界的那一刻，是恍惚的，也是执着于一个答案。
他是不是世世不得善终啊？是不是不该爱上那个人。
这句话……让星离筑从其中捕捉到了一点信息。
前后一共六世，他看到了很多，却也有很多被上面的遮住了，不能去说。
纵使身为局中棋，我对你亦是甘之如饴。
“我知晓愉书死后会有轮回，会去往冥界，但是，你我都该知道的，不得掺和此间人的轮回转世。”妖妖扫了众人一圈，如此说道。
恍然一怔，他们想起被自己藏着压着的那道消息，他们各有使命，不得干扰此界应有的走向。
例如重无言，他的身份是个杀掉前任魔尊的，而后独占魔尊之位数千年，期间有些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已经刻在他的神魂中，应该怎样，不应该怎样。
从当初接受愉书的爱意都是有迹可循的，只是后来自己入了坑。
无法回头。
“不了，我已经选择放弃了。”出乎意料，这一句话出自浮然之口，他看着众人摇头道，“本皇现在就只是妖皇，反正戏份少，要不要这个妖皇都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