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野心和抱负
白瓷一经问世，林依便派人通知了凌正。
青瓷刚烧制成功时，单单是摆在府衙内，就让青瓷成为了众商贾重点关注的对象。
凌正可谓是林依推动商业的重要……组成部分。
接到林依通知的凌正立即起身，马不停蹄地赶到瓷窑厂。
早听林依说过，白瓷无论是从外观还是品质都是与青瓷不相上下的瓷器，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见到白瓷后，凌正惊愕的表现比起其他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东西真的是瓷器？”凌正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螭龙敞口瓶，一双眼睛死死地黏在上面，“瓷器竟然能有如此色泽？瞧瞧这颜色，白的如此纯粹，洁净，简直比我之前见过的玉器还要美！”
“凌大人说的玩笑话，这白瓷是经过老夫的手亲自送进窑里烧制而成的，是不是瓷器，老夫自然知晓。”
田兴笑着答话。
在田兴心里，凌正可是一位极好的官员。
大家都知道，田兴之前坐过牢，可凌正身为津郡郡守和海岸船舶使，对他竟没有丝毫异样的眼光，不仅没有什么官架子，在知道青瓷是出自他手之后，对他反倒十分客气有礼，且他与自家东家关系极好，时常往窑厂来。
久而久之。
田兴与他相熟，说起话来较为随意。
凌正点头，佩服道，“田师傅好手艺，您真是厉害！”
田兴赶忙摆手，“都是东家教导的好，我也只是动动手而已，这些东西都是东家告诉我的。”
“林娘子也是个妙人，我认识的人中，竟无一人能比的上她。”
“凌大人说的是，东家才是最令人敬佩的。”
这一件件美妙绝伦的白瓷制品全部出自田兴之手，听着林依身边的人不停地夸赞，田兴脸上的笑容止都止不住。
林依不仅帮他医治孙女，还让他能再接触喜爱的瓷器，且受到这么多人的赞誉，就连凌正这样的官员也尊重他的手艺。
在林依身边，田兴找回了自己的尊严。
在田兴身上，尊严比金钱更让他感到高兴。
林依笑着打断他们，“好了，好了，再听你们吹捧我，我就要找不到北了。田师傅烧制白瓷有功，每个月再加五两银子，升为窑厂第一管事。”
“东家，万万不可！”
拒绝的话一出口，便吸引了几人的目光。
田兴有些局促，两只手在短衫两边蹭了蹭，“我已经受了太多东家的恩惠，若是再贪得无厌，只怕老天爷都看不过去的。东家，我能跟着你，我知足，真的知足。”
林依道，“田甜的腿要想彻底好，药浴，针灸一样都少不了，这是个长期的过程。再说，她的腿痊愈之后还要嫁人，以后用钱的地方还多着呢。”
“可是，我何德何能让东家这么看待。”田兴说着话，眼眶就要红。
“好了，你能将我说的白瓷烧制成功，这便是你的功劳，往后还需要你带着其他师傅们一起烧制出更多的瓷器。”
“多……多谢东家，您放心，一定不负您所托。”
林依一直在抬举田兴，还有另外一层用意。
她终究是要离开海口回京都去的。
南方所有的产业中，只有瓷窑是她最担心的，田兴知道土坯的配料，可以说，他在，青白瓷就能继续存在。
无论是之前她出手救助田甜，还是让田兴签署五十年的契约，再到帮助他重拾信心，让他能在瓷窑汇总站稳脚跟，都是她留住田兴的办法。
不然，承老和洛大夫都在，他们随便哪一位，都能治好田甜的腿，没有必要非等林依出手。
可在治疗田甜这件事上，林依不仅凡是亲力亲为，还时常对她嘘寒问暖。
这让田家爷孙两人都很感激她。
这是一种手段，也是她用人，收拢人心的办法。
凌正在这一批成功的白瓷中左挑右选，最终在林依的默许下，凌正抱着那只螭龙敞口瓶离开，回到府衙便让人快马加鞭地送去了京都。
距离青瓷问世已经有段时日了，凌正在窑厂见过不少比宣德帝手中的那只青釉蟠龙瓶更好，更精致的青瓷器。
那只青釉蟠龙瓶就像压在凌正心头的一个定时炸弹，他生怕宣德帝知晓了真相，会责怪他。
好在，林依还留着后手。
白瓷类玉，似雪，像冰，类银。
有这样一只螭龙敞口瓶在手，就算日后宣德帝知晓了，应当也会看在这只白瓷的份上赦免他的罪过吧。
白瓷烧制成功，林依却不想再像推动青瓷那般将白瓷那么轻易地推到世人眼前。
她要搞一次拍卖会。
早在津郡时，凌正的府衙外有一面善墙，那上面都是一些有善心的商贾捐赠的银钱。
那些商人捐赠了银钱，凌正也时常提点他们一些从林依这里得来的消息。
这些年来，凌正与他们的关系相处的十分融洽。
尤其是凌正眼下又是宣德帝亲封的海岸船舶使，这个官职让他与商人们的关系更近了。
林依将拍卖会的大体流程和举办方式告知凌正，凌正望向她的眼神都变了。
“交上来的押金，从一开始就要告诉他们，若是拍下来却不付款，那么所有押金全部没收，不仅不退还，往后的所有活动，都不会再邀请他参加。如此，既能防止有人恶意捣乱，还能保证你身为官员的威严。”
话说完半晌，林依却发现凌正没了声音。
“怎么了？”
“没，没什么。”凌正转过头去，垂下眸子。
他一次又一次地被林依震惊，当他觉得林依已经将商业做到顶天时，她却还能让刷新他的认知。
林依是在用实力告诉他，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拍卖会之前，可以让参加拍卖的人用些茶点，那就暂定自助餐形式，让当天所有商人能够自由自在的聊天，攀谈，扩宽人脉。”
“等等。”凌正及时喊了停，“什么是自助餐？”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林依卖了个关子，“在拍卖会上，不仅会有品质极佳的丝绸，香气悠远的茶叶，还有我的瓷器，再邀请些售卖玉器首饰的商人，拿出些镇店之宝，哦，对了，我那儿还有些难得的救命的药材，如此下来，我定要让这场别开生面的拍卖会名垂青史！造就一个人人称赞的商业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