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李健雄遭难
凌锋带着苏景萱来到锦膳堂。
“锋哥，给你开个雅间吧。”锦膳堂的老板娘看到凌锋后，主动打招呼。
凌锋微微一愣，自己只和李健雄来过一次。
老板娘热情地将两人带入一个小包厢，随后开始介绍今晚的特色美味。
凌锋和苏景萱各点了三道菜。
等老板娘出去后，苏景萱笑道：
“这里你挺熟啊。”
凌锋坦诚道：
“我只来过一次，是和李健雄一块来的。”
苏景萱调侃道：
“这里环境不错，老板娘也有几分姿色，两个糙汉子，倒挺会挑地方的。”
凌锋正在喝茶，差点被呛到，轻声道：
“你别胡说八道，这里的老板是健雄的小舅子，以后你们有聚餐，可以过来帮衬一下，味道不错的。”
苏景萱“哦”了一声，笑道：
“没看出来，你还挺有人情味的。”
凌锋白了苏景萱一眼，解释道：
“我和健雄曾并肩战斗过，可以把后背交给对方，是信任、是托付，这种战友情，你懂吗？”
苏景萱摇头笑道:
“我是生意人，至于你说的战友情，我可真没见过。”
凌锋不想和她辩论，尤其是经过昨晚的事情，知道这个女强人耍无赖的功力，不在自己之下。
两人很默契地停止了争论，都不想破坏享用美食的心情。
锦膳堂上菜很快。每一碟的量都不大，但摆盘和刀功都很了得，口味也极佳。
苏景萱点头赞许道：
“味道真的很好，滑润爽口。”
凌锋笑道：
“他们家的米酒也不错。”
苏景萱看向凌锋，俏皮道：
“凌锋，你想把我灌醉？这次我一定不会装醉的。”
凌锋笑道：
“得了吧，我只是随口一说。即使你真的醉了，我也不会碰你。”
苏景萱看着凌锋英俊的脸庞，欲言又止，她知道凌锋说的是真话。海语徽不比自己差，甚至更有女人味，都穿成那样了，他居然都没有……
或许正如海语徽所言，对面的男人真的是一个呆子。
两人都没有点酒，静静地享受美食。
苏景萱食欲不错。
凌锋放下筷子，看着女人将剩下的小碟子消灭干净。
“我肚子饿了，让你见笑啦。”苏景萱尴尬地笑道。
凌锋没有点破，两个人吃，食量能不大吗？
“需要加几道菜吗？”凌锋问道。
“不用了，谢谢。我平时也吃的少，只是这几天突然食量大了。”苏景萱笑道。
两人在包厢内略作休息，都不知道该聊些什么，气氛有些尴尬，只能结账离开。
锦膳堂的前台只有一个小妹子，老板娘正在后厨。
凌锋和苏景萱没有等多久，只见李健雄的小舅子和爱人跑出厨房，奔向大门。
夫妻二人一脸慌张的表情，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
凌锋见过李健雄的小舅子，上次来的时候，还一起喝过一杯。
凌锋问道：“老板，你们这么急，发生什么事了？”
老板娘一边解围裙，一边哭泣道：
“姐夫出事了，正在医院抢救。”
凌锋立在原地，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颤声道：
“哪个医院？我和你们一起去。”
苏景萱没有犹豫，跟着凌锋一起来到医院。
急救室外聚集了一些人。
特警支队的同事赶了过来，大队领导也来了不少。
李健雄的小舅子找到姐姐和外甥，三人抱在一起。
几个衬衣粘满血渍的年轻队员，抱头蹲在墙角，呜呜地哭泣。
那些被鲜血浸湿的制服，深深地刺激了凌锋。
他别过头去，紧握双拳，往事像潮水一般涌上脑海：
黄沙、高草、孤树、直升机、皮卡、冲锋枪、手雷、爆炸品、rpg……
他双手扎进自己的头发，紧紧揪着，那些无辜的人质，牺牲的队友，自己卧床治疗的艰涩画面，一帧帧地闪过。
“凌锋，你没事吧？你别吓我。”苏景萱按住凌锋紧紧揪住头发的手。
通过询问得知，李健雄是在紧急抓捕行动中，遇到了可疑爆炸物，将两名年轻队员推开后，自己被冲击波伤及，内脏大出血。
时间一点点过去，折磨着每一个等候的人。
越来越多的人赶到医院，急救室外已经站不下了。
手术持续了五个小时，直到凌晨一点，急救灯终于灭了。
手术室的大门被打开。
李健雄的妻子死死抓住医师的手，许久说不出一句话。
医师疲惫地说道：
“已经脱离了危险，但病人陷入了昏迷，有可能会是植物人。希望家属有心理准备。”
李健雄的小舅子抱住瘫软的姐姐，年幼的外甥一个劲地抹眼泪，喊着爸爸。
稚嫩的呼唤声，像刀子一样，剜在每一个人的心头，铁骨诤诤的汉子们也哭得稀里哗啦。
凌锋双手捂住眼睛，但眼泪依旧止不住地涌出来。
他只能紧咬牙关，不让自己哭出声。
苏景萱眼睛湿润，她第一次真实地体会到凌锋所说的战友情。
夜色渐深。
昏迷中的李健雄被推进看护房，由小舅子看着。
凌锋夫妇回到家中。两人默不作声。
苏景萱想安慰几句，却又不知如何说起，只能看着男人一脸呆滞地进了主卧。
七月的深夜，寂静无比。
不知过了多久，一墙之隔的主卧室传来男人连续的哭吼声，声音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没那么雄浑洪亮，却越发的愀心扯肺。
苏景萱将脸靠在枕头上，听着隔壁男人压抑的哭声，久久不能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