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利益纠葛
晚上十点，凌锋回到别墅小区。
他在一楼的客厅坐着，希望说服苏景萱同意合作。
没过多久，昏黄的路灯下，一道倩影姗姗而来。苏景萱拖着微醉的脚步，出现在家门口。
透过窗户，客厅亮着灯。
苏景萱樱唇紧咬，心中不停地咒骂： “凌锋，你个混蛋，好好地待在国外不行吗？”
一想到将来要顶着二婚的头衔嫁给赵明川，苏景萱有些不甘心，对凌锋的怨恨更深，只想找个理由修理他一顿。
她的杏眸闪过一丝狡黠，嘴角轻轻上扬，已经有了主意。
客厅中的凌锋，先是听到开门声，随后看见苏景萱走进屋内，只见她一幅容光焕发，心满意足的样子。
白皙绝美的脸颊上，泛着诱人的潮红，直挺的鼻梁依稀能见到汗珠。
更让凌锋诧异的是，苏景萱的紧身裙甚至被人暴力撕扯坏，露出雪白的大腿，饱满酥胸前的衣服花纹也被抹得参差不齐。
还有她肤如凝脂的脖颈上，一朵醒目的红印，仿佛与人亲热后的吻痕。
凌锋起身来到窗边，并未看到赵明川的身影，冷声问道：
“他没送你回来？”
“你是嫌自己头上不够绿吗？”苏景萱白了凌锋一眼，换下高跟鞋。
在她心中，凌锋只是个利用垂暮老人的感情，觊觎苏家产业的无耻之徒。
与名校毕业、风度翩翩的赵明川相比，客厅里的男人简直土的掉渣，一无是处。
她现在很想动手，只是没有合适的开战理由。
凌锋随口问道：
“今晚我睡哪？”
“既然出去了，为什么还要回来？”苏景萱一脸不屑地冷声讥讽。
“你监视我？”
“千万别自恋。你这种乡巴佬估计不知道云监控。你在我房子里做过什么，我一清二楚。”
“苏景萱，我们不是敌人，用不着针锋相对。我专程回来，是希望与你好好聊聊。”
“聊什么？聊你怎么欺骗爷爷，逼着我嫁给你。”苏景萱换上拖鞋，美眸含怨。
凌锋坐回沙发，看着女人被扯坏的长裙，皱着眉头说道：
“老爷子许下这门婚事，我也十分意外，就好像天上掉榴莲，还是个绿的。”
“你……王八蛋！”
苏景萱俏脸羞红，习惯性地整理一下裙摆，回怼道：
“别把自己说的那么委屈。既然知道会戴绿帽子，为什么还要娶我？分明就是妄想财色双收，白日做梦。”
“这门婚事，女方都不反对，我作为男人，如果再三推诿，岂不显得矫情。我一直好奇，你是怎么说服自己的？”
“你不是很聪明吗？猜猜看。”苏景萱坐在对面的沙发，神态美艳高傲。
“苏小姐，我可以抽根烟吗？”凌锋烟瘾犯了，下意识地取出烟盒。
“不可以，这是我家。”
凌锋收回烟盒，郑重地说道：
“老爷子年岁已高，但财产分配迟迟没有公布，马上要八十大寿，应该会有动作。你觉得，老爷子会将哪些产业分给你。”
“财产分配和你有关吗？我们是有婚前协议的，你别想从苏家拿走一分钱。”苏景萱一脸警惕。
“你需要帮手。伯父早逝，伯母远遁澳洲，苏家二房一脉只剩下你一人。独木难支，你不是长房的对手。我们可以合作。”
“凌先生，你似乎忘了，你只是一条丧家之犬，有什么资格谈合作。”苏景萱一脸不屑地冷声讥讽。
凌锋微微一笑，靠在沙发上，调侃道：
“据我所知，致远的上一任董事长是你堂哥。你接任不到半年，可曾真正地控制了这家公司？”
“你不是刚回国吗？怎么知道的这么多？”苏景萱一脸警觉。
“致远是我父亲创办的，里面有凌家不少的同窗故旧，想打听一点消息，应该不难吧。”
“你想怎么合作？”苏景萱一脸警惕，她一直觉得这个男人动机不纯。
凌锋站起身，在客厅来回踱步，坦承道：
“我们凌家是化工世家。我爷爷是第一批响应归国号召的化工学者。至于我父亲，你是见过的。他当初创办致远，就是想打破国外化工巨头的技术讹诈，只可惜……”
他的神色突然黯淡下来，眼中满是悲愤。
苏景萱微微一愣，看着眼前的年轻人，一米八的个子，身材矫健挺拔，尤其是那张脸庞，星眸剑眉，五官如同刀雕一般，英俊中带着难以言状的桀骜。
两人目光对视，深夜寂静，又是新婚燕尔，气氛顿时有些暧昧。
苏景萱脸颊微红，傲娇地警告道：
“你看着我干嘛，最好别有非分之想。我曾经拿过散打冠军。”
“是吗，村委大队的？还是街道小区的？”
“浑蛋，看我撕烂你的嘴。”
苏景萱美眸一瞪，蹭得站起身，冲了过来。
“苏小姐，有话好好说。”凌锋不想动手，连忙规劝。
“打完再说。”
苏景萱娇喝一声，猛地抓向他的手腕，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将凌锋摔在地上。
瓷砖地板有些硌骨头，凌锋剑眉微皱，还未等他起身，苏景萱再次攻上来，一脚直击他的胸膛，将他踢倒在地，狠狠地踩在脚下。
直到此时，苏景萱方才解气，嗔怒道：
“我警告你。不管你接近我的目的是什么，趁早打消念头。以后千万别提合作，你不配！还有，给我老实点，别有非分之想。”
为了避免激化矛盾，凌锋只能强压怒火，冷声劝道：
“苏小姐，我知道你有怨气，但请你适可而止。”
“我偏不，你就是一条丧家之犬……”
还未等她说完，凌锋突然发起反击，抬腿攻击她的膝盖。
苏景萱峨眉微蹙，吃痛地后退一步。
凌锋随即起身，再次讲和：
“苏小姐，我们点到为止。”
“你个浑蛋，隐藏挺深的。”
苏景萱右腿直击对方腹部。凌锋不躲不闪，硬生生地接下攻击，身体后退两步。
“别给我装绅士，还手！”
苏景萱连续两记侧踢，都被凌锋用手臂格挡。
眼见对方不还手，苏景萱感觉受到轻视，腿上攻势越发凌厉，一双玉腿左右开弓，连续甩出摆腿，将眼前的男人当作沙袋。
连续地格挡退让，凌锋感觉手臂发麻，终于火起，避过一记摆腿，径直扑向对方，右臂勒住苏景萱的柳腰，凭借体型和力量的优势，将她顺势扑倒，压在身下。
苏景萱摆动身子，想要翻身，但凌锋手脚并用，将其紧紧锁拿。
两人躺在清凉的地板上，四肢纠缠，姿势暧昧。
苏景萱感受到一种从未有过的阳刚之气，俏脸通红，怒斥道：
“王八蛋，你给我滚开。”
“现在可以好好聊天吗？”
凌锋并未起身，她的肌肤吹弹可破，珠润玉滑，尤其是丰满傲人的上围，让人有些难以自持，他只能转移注意力。
“姓凌的，你等着律师函吧，我让你牢底坐穿。”
“你能告我什么？”
“骗婚、非礼、强奸。”
“这是正当防卫。我不打女人，并不代表我乐意被女人打死。”
“浑蛋，你先松手，我喘不过气了。”
苏景萱精致的脸蛋满是红晕，双腿乱蹬。
“向我道歉。”
“你有毛病吧，凭什么让我道歉。”
“苏小姐，我身上至少挨了十脚，换作普通人，早就进了医院。如果你不相信，我们可以验伤。”
“好啊，验就验，你想讹诈多少，尽管开口，我用钱砸死你。”苏景萱美眸含怒，丝毫不肯服软。
凌锋剑眉微皱，很少见到如此蛮横傲娇的女人，不禁起了戏弄之心，调侃道：
“想验伤也简单，等我把你的裙子扒了，看看你小腿的淤青，就知道你刚才有多凶残。”
话音刚落，他故意用脚撩动她的裙摆。
苏景萱被吓得一哆嗦，怒吼道：
“姓凌的，我警告你不要胡来。”
凌锋轻轻摇头，嘲讽道：
“又菜又爱玩，苏家的女人也不过如此。”
话音刚落，他松开对方，起身站在一旁。
苏景萱狠狠地瞪着凌锋，起身就是一巴掌，却被对方躲过。
凌锋退后两步，调侃道：
“还想动手？你似乎喜欢被我压在身下。”
“下流，无耻……你在哪里学的擒拿？”苏景萱双拳紧握，感觉自己一时大意。
“你不会想知道的……回到正题，我们刚才谈到了合作的方式。”凌锋想接回之前的话题。
“呸，想得美，我不会和你联手。”
“长房人多势众，而你孤身一人，我们是夫妻……”
“假的，最多两个月，别想占我便宜。”苏景萱冷声打断，一脸警惕地盯着凌锋，感觉爷爷在引狼入室。
“苏小姐，你应该有点耐心，至少等我报出手上的筹码，再决定是否合作。”
凌锋笑着规劝，从容不迫地点燃一根香烟。
苏景萱柳眉紧蹙，轻嗔道：
“我的房子不准吸烟，请有点素质。”
“我挨了这么多脚，抽根烟可以缓解疼痛。已经比划过，你制伏不了我。”
“我刚才一时大意，才让你侥幸得手。”苏景萱并不服输，甚至想再次动手。
凌锋主动示好，摁灭手中的香烟，劝道：
“我们还是说回正事。我爷爷是江海工业大学化工系的创系人，我父亲在江海工大任教多年，凌家两代人深耕化工行业，几十年下来，一些亲朋故旧已经身居要职。这是我的优势。”
他接着说道：
“其二，致远集团的研发骨干和创业元老，仍有不少人是我父亲当年的班底。凌苏联姻可以稳定团队，帮助你掌控致远。”
停顿片刻，凌锋笑着说道：
“至于第三点，我暂时不能告诉你。”
“说了这么多，你想怎么合作？”苏景萱双手交叉，神情严肃。
“我从小耳濡目染，对化学化工十分感兴趣，想借着上一辈的人脉，从事化工销售，希望拿到致远的代理权。”
“哼，你可真敢开口，致远的产品除了西北、东北，其他区域都是直销，不会为你破例。”
“你是致远的董事长兼执行总裁，一定会有办法。”
“我出任董事长不到半年，销售部依旧是我大伯的班底，你想拿到代理权，就要改革销售体系，会触动很多人的利益。”苏景萱坐在沙发上，神情冷峻。
凌锋淡淡一笑，激将道：
“事在人为。当然，苏小姐毕竟年轻，论资历和威望，与你大伯相比，实在相差甚远，我不会强人所难。”
“激将法对我没用。爷爷年老昏聩，才会引狼入室。如果能好聚好散，那皆大欢喜，如果你另有企图，苏、赵、吴三家，任何一方都能踩死你。”
“苏小姐，请不要意气用事，我回国后只想找个营生，对你和苏家没有任何恶意。相反，我很感激苏老爷子情深义重，将掌上明珠下嫁给我。”
“呸，虚言假意，我和大伯斗了这么久，才得以接掌致远，你觉得我好拿捏吗？”
对方油盐不进，凌锋没有强求，笑着说道：
“交浅言深，是我有些唐突，苏小姐心存顾虑，我可以理解，只希望有机会合作。”
话音刚落，他缓缓走到窗边，看向夜空，沉默不语。
深夜静谧，没有一丝声响。
直到此时，苏景萱方才静下心，打量着眼前的男人。
她记得凌锋年长两岁，今年应该27，身高一米八几，体型匀称健美，刚才的近身缠斗，即便隔着衬衣，也能感受到强健肌肉到来的野性力量。
而他的脸庞却又如此的英俊儒雅，剑眉轻扬，星眸深邃狡黠，透着一丝桀骜，高挺的鼻梁下是两瓣弧线优美的红唇，五官棱角分明，俊朗非凡，散发着难以言说的迷人气质。
她无意否认，眼前的男人确实长相出众，与赵明川不相上下，但也仅此而已。
比起外貌，她更在乎对方的品性、阅历、才能，而眼前的男人与赵明川相比，实在是云泥之别。
一想到这里，苏景萱对凌锋更无好感，冷声嘲讽道：
“我要休息，你说完了吗？”
凌锋转头看向苏景萱，提醒道：
“苏小姐，我们现在是夫妻，真假并不重要，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希望你能理智对待。”
“有话明说，用不着含沙射影。”
“你在新婚之夜约会前男友，醉酒而归，为了两家颜面，我不会对外透露，但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你在警告我？”苏景萱嘴角上扬，眼神中满是不屑。
“不是警告，而是提醒。我可以向你保证，婚姻期间绝对不碰你，但请你有所收敛，我不想因为这种丑事，引起外界的过分关注。”凌锋神情冷峻。
“我也回送一个提醒，人贵有自知之明，凌家已经没落，即便攀上我们苏家，你想借力翻身，也要量力而行，安守本分，不要自取其辱。”
话音刚落，她转身离开，刚上楼梯，突然停下脚步，冷声警告：
“凌锋，我喜欢谁，那是我的自由，你没有资格指手画脚。一楼有佣人房，以后你睡那间，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上二楼。”
“你多虑了，我并未打算留宿。”凌锋站起身，准备离开。
“喂，你去哪里？”
“如果我留下来过夜，我估计谁都无法入眠。我在市区有一套房子，不会露宿街头。明天见。”凌锋笑着调侃。
看着对方头也不回地离开，苏景萱一脸错愕。
多少男人对她趋之若鹜，垂涎三尺，她早已习惯了奉承讨好，凌锋的冷淡态度让她有些始料不及。
二楼的卧室，苏景萱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她起身走到窗边，夜色沉沉，月华倾泻，路灯发着米黄色的光，树冠在风中摇曳，一切静谧祥和。
但她心里异常烦躁，对这个突然出现的神秘“丈夫”，隐隐有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