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苏泽只从回到内地就知道自己不吃饿不死，只不过饥饿感如影随形，第一时间去杭州看望爷爷、奶奶，老两口日子过的平淡，爷爷每日清晨去买菜溜达一圈后回去，奶奶在院子里烧开水、浇花，老两口看着电视忙忙碌碌一整天，晚上看了新闻便很早睡下。
等他们睡下，苏泽才敢露面，在爷爷、奶奶的床边坐了好一会儿，老年人在夜爵眼里散发着腐朽怪味，苏泽并不在乎那些，沉默地坐了好一会儿，小声道“爷爷奶奶，我给你们买了一块好地方，我爸爸是个不负责任的男人，你们不要指望他，只是孙儿日后可能不能送你们最后一程了。”
抹了抹眼角跪在床边磕了三个响头，起身后把一部分现金和办好的身后事放在座子上，以苏妈妈的名义留下字条。
之后便离开了这座城市，救护中心的血袋下了药，只能自己单独去捕食，开始几次总不能成功，不是自己失败就是被别人抢走，吃饭倒是次要，重要是国内的夜爵很多没有主人，或者从主人身边离开，自己在外面行动，越往内地走，那些野生的一个比一个能打一个比一个彪悍。
每个城市都有自己的小头目，经过落□□不出东西就要挨顿揍，这个月来苏泽挨了十几次打，也学会和别人动手，到了江城附近打架格外激烈，所谓不打不相识，江城里有个年轻小头目旺旺欣赏苏泽打架的气势，说他可以留下，苏泽却拒绝了，表示和人约好去蓉城定居。
旺旺告诉他蓉城那边的夜爵团体经常出现群殴事件，一不留神就会重伤，西南大区的夜爵都去蓉城聚集，所以争斗格外激烈，对方请苏泽吃了自己搞来没加药的血袋后，苏泽和他道别继续前进。
剩的钱不多了，苏泽戴着兜帽站在高楼顶部俯瞰整座城市的灯火，陷入沉思，不知道李家有没有找他，也不知道李清濯是不是收了新的幼崽，但这一切的一切都和自己再无瓜葛，从今以后苏泽便只是苏泽。
对夜爵来说漫长的岁月，可能不会有唯一，抬头看着皎洁的月光，接着从顶部一跃而下，任由千风穿过，牢牢抓住房体的凸起吊在半空中，以这种全新的方式看着这个世界。
在李清濯漫长的生命中，也许碰上过和自己一样听话又有趣的玩具，原来谁离开谁，日子依旧会继续向前走。
自己的身份证被政府监控，无法使用一般的交通工具，在江城找了一辆能开外地的滴滴刚谈好价格，隐约听见背后巷子有人呼救，那个司机也听见：“好像有女人再喊救命？”
苏泽回头往身后的巷子看：“师傅你等等，我去看看。”
司机忙拦住他：“小伙子你等等，你就站那边看一看，真有事你就喊，我立马报警。”
苏泽点头，他闻到很浓重的血腥味，有人大量失血，血液味道有些甜，受伤的应该是年轻人。
苏泽走过去，巷子有些黑，刚到拐角就看见令人震惊的一幕，三个男人正在侮辱几个女人，其中有两个头破血流衣衫凌乱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另外一个女人不仅被吸血还在被人侵犯，看到这一幕苏泽浑身的血都涌到脑子里去了，用尽全力咆哮：“你们在干什么！师傅!报警！！！”
吼完便冲了进去一拳砸在拿着手机拍摄的男人脸上：“我曹尼玛！你们这群狗比玩意！”拍摄取乐的男人很快被打倒，另外两个施暴者回神，冲着苏泽亮出獠牙，苏泽愤怒的回吼，双方发现对方是同类。
下一刻苏泽冲入对面，接着进入混战，挨了几拳几脚也没让别人占到好处，一直扯着一个人揍，听见那个司机站在巷子口大声喊人，苏泽加快挥动拳头的速度扯着一个人拼命揍，但三个打一个，苏泽还是挨了好些拳头。司机叫来一群人冲入巷子，加入战局，最后那三个犯事的夜爵狼狈逃走。
司机冲过来看着现场的惨状：“我的妈呀！这群畜生！小伙子你没事吧？”苏泽靠着墙壁摆手：“没事，多亏大叔你叫了人。”
“我已经报警了，再打一个让他们快点来，我的天！谁打下120。”
另外一个年轻人喊：“我来，我来打120。”
地上还有一个有意识的女人，有路人把自己的外套脱了递给那个女人，女人哭着道谢便把自己裸露的身体裹住。苏泽瞟了一眼，那两个昏过去的是人类，这个没晕的是一个夜爵。
趁着混乱，那个女人想起身离开，有位阿姨拦下她：“姑娘你干嘛去，等一会儿救护车就来了。”
“我去洗一洗。”
来帮忙的都是附近的街坊，有位阿姨特别心疼她们，直喊造孽，指了指远处的公共厕所，“那边有水，姑娘，警察马上就来了。”女人道谢后一瘸一拐往公共厕所走。
苏泽看了一眼并未直接跟着走，和那个司机说，现在出了事他挨了打有点不舒服，去附近买瓶水，司机立刻接话：“没事，没事，今天我也不走了，你有我电话要走的时候再联系我。”
苏泽点点头，便从进来的巷口绕到前面的出口，恰好碰上要离开的女人，女人慌张地看了他一眼，苏泽微微偏头：“跟上。”
说完转身往外走，女人察觉苏泽比她强大，一瘸一拐默默跟上，带她到了没人的地方，苏泽转身问：“怎么回事？”
女人擦了擦眼泪：“我的主人逼我出卖自己，谁知道今天的客人太残暴。”
苏泽看着遍体鳞伤光腿光脚，脸上被打的青青紫紫的女人，从背包摸出一袋血丢过去。女人伸手接住：“这、这是救助站加了药的？”
“不是，别人弄的。”
女人小声嗫嚅：“谢谢。”说完把那袋血小心地装进荷包，苏泽眉梢微挑：“怎么不吃？”
女人不太好意思说道：“我还有个妹妹，她生了病，我带回去给她。”
苏泽觉得有些奇怪：“夜爵会生病？”
女人无奈道“转化失败，她喝不了那种加了药的血，出去就要发疯，我只好把她关在家里。”
苏泽来了点兴趣，曾几何时他也差点转化失败，跟着这个叫可可的姑娘去了她们住的地方。
一个破败的老小区，楼梯间呈现危楼的棕黄色，墙壁到处都是霉印，进了屋屋子挺旧，却没有发霉的味道，收拾的很干净，一个脸色苍白穿裙子的初中生走出来，苏泽看的微微一愣，可可不太好意思地说道“我妹妹平日很正常的，她只是遇上人类才会那样。”
姑娘个头矮小瘦弱，可可把苏泽给她的那袋血递给妹妹：“猫猫吃饭。”
小姑娘乖巧地看着姐姐：“姐姐你又挨打了，这是客人嘛？”
可可尴尬地摇头：“不是，他不是。”
苏泽看了她们一眼坐上椅子：“她的意识还很清醒，临门一脚而已，怎么不找救护中心。”
可可有些难过道：“是想找，但是主人不让，主人手下收了七、八个我这样的。”
“他控制你们来卖肉？”
猫猫捧起血袋蹲在沙发上吸了一口递给姐姐：“他手下的幼崽都是骗来的，其实能力不够，但c级就可以收幼崽，他靠幼崽卖（和）淫供养自己富裕的生活，我们和对面就是他给租的破房子，住着七个幼崽。”
可可摇头：“你吃吧，我可以出去猎食。”
猫猫看着姐姐，小姑娘吃了点，脸色才变得有些红润：“可他没教过我们猎食，你赚的钱他又抽走大半，我们没钱买救助中心的血袋，你只能挨饿还得给他赚钱。”
苏泽问道：“没人管嘛？”
猫猫摇头：“救助中心管不了c级。”
苏泽将背包里旺旺给他装的几包血袋都拿了出来，“那为什么不离开他？”
姐妹俩看向苏泽，可可低下鼻青脸肿的脸，猫猫道：“他会杀了幼崽，有个逃走被他杀了。”
正说着外面有人敲门，可可过去开门，岂料下一刻就飞进屋砸在地上，伴随着一道怒气冲天的声音“臭女（和）表子，坏我生意，你别想活了！”
接着有两个女人拉住进来的男人，似乎再求情，猫猫跑过去扶起可可。
苏泽站在屋里看着男人进来，男人这才注意到屋里多了一个陌生人，大厅茶几放着几袋血，男人眼馋不已，嘴里骂骂咧咧：“你们这群小女表子在外面偷食吃啊。”说完走过来就要拿那些血袋，伸手的一瞬间被苏泽抓住胳膊。
下一秒苏泽把他猛地扯到墙边撞上墙壁，发狠掐住男人的脖子甩出去撞上老旧的玻璃窗，玻璃碎了一地，下一秒左手捅进男人的胸膛捏住了对方的心脏，男人面露惊恐：“你、你是谁，你敢动我，我的主人不会放过你的！”
苏泽微微一笑：“那我等着，猫猫过来。”被叫到名字的小姑娘走上前，怨恨地看着男人，苏泽吩咐道：“吸他的血。”
小姑娘毫不客气咬上男人的脖子，看她吸了一大口，苏泽把人拉开：“好了，够你继续转化，别太多，容易爆。”
下一刻便捏爆男人那颗心脏，丢开死透的人，苏泽转身，其他人都一脸惧怕地看着他，只有猫猫擦了擦嘴角的血痕抬手指了指厨房：“那边洗手。”
等苏泽把手洗干净出来，见几个女人还坐在客厅里：“还不走？”
可可小心翼翼问道：“可以走嘛？”
苏泽拿起自己的背包：“当然，想去那儿去那儿。”
当即有三个女人站起身：“我们真的可以走了？”
苏泽道：“他的主人是谁？”
其他人摇头，只有一个黑长直说道：“杨爷家里的人。”
苏泽哦了一声呵呵一笑：“我知道了，你们走吧，要是被人找到就说是苏泽杀的，让他们去找李家负责。”
黑长直抬眼：“你是李家的？”
“现在不是了。”
黑长直站起身跟着其他人一起出去，出去之前停在门口回头看向苏泽：“其实我们出去也不知道怎么办。”
苏泽淡淡说道：“可以去救助中心申请低保，每个月都可以领血，只不过那边的血袋加了些东西，好过挨饿。”
“谢谢。”
几个女人叽叽喳喳回了对面，也许挣脱了牢笼才有了笑容。
苏泽背上背包要走，猫猫道：“我们可以跟你走嘛，我不想我姐姐还待在这里。”
“我要去蓉城。”
“那我们也去。”
苏泽道：“你们只是想要我的保护吧”
可可尴尬的微笑，猫猫却道：“是也不是，顺路嘛。”
苏泽微微偏头示意跟着走，猫猫欢喜道：“我们去收几件衣服，马上！”
苏泽带姐妹俩下楼后，发现有四个女人在楼下等着，路边停着一辆挺别致的商务车，一个染着红棕色大波浪头发的女人问道：“帅哥，打算去那？”
见苏泽瞟了一眼，大波浪开心地咧嘴：“偷他的，去那，送送你。”
“去蓉城，太远不用送。”
“别客气嘛，大家正好顺路，我就那边的幺妹。帅锅上车嘛。”
苏泽回头看了一眼又转回来问道：“他还有些什么东西？”
大波浪一惊，“你是想···”黑长直立刻跳出来：“我知道，他在市中心有套房！”
苏泽偏头：“走，去卖房。”一群女人欢欢喜喜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