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审灰鹞
整个计划就此落下帷幕，逃出看守所的人，流出去的货，全都被收了回去，还抓了几百号瘾君子，歼灭了不少荼蘼花和曼陀罗组织的成员，救出了卧底，掀出了内奸，这份成绩，相当亮眼！
而其中唯一的败笔，却是陆正清冲动之下带人强冲跟曼陀罗硬碰产生的人员损伤，十多名警员中枪，若不是都穿了防弹衣，后果难以想象！
翌日，林采儿趁着林耀他们批评陆正清的空子，溜到了住院部顶楼去看洛九霄。
经过几天修养，他已经脱掉了木乃伊的纱布，大敞着门窝在床上盯着他新到货的手表，看的入神，连林采儿进门都没有发觉！
“九霄，看什么呢这么好看！”林采儿凑过去，洛九霄却慌乱地按了一下屏幕，界面变回了时间日期的主页！
“没什么，新买的东西多看几眼而已！”洛九霄看她身后没跟着别人，委屈地吐露心声：“他这两天都没有来看我……”
林采儿忍不住笑出声，解释道：“他应该不是故意的，昨天挺多人受伤，都住这栋楼，随时可能上来找你，万一撞见了不太好！”
洛九霄这才卸下委屈，转而道：“大家都还好吗？”
“大多伤在四肢，要看具体恢复情况！”
“哦！内奸抓到了吗，是不是黄东？”
林采儿正要回答，却被后来的萧平抢了先：“是他！不过我挺好奇你是怎么怀疑他的！”
“我也挺好奇！”宋军紧跟而入，笑眯眯地望着他道：“你好，我是你队长，宋军！”
“队长好！”洛九霄对他还是有几分好感的，毕竟他在燕回山帮助过沉鱼。
宋军满意地点点头，道：“你比你媳妇礼貌多了！”
洛九霄也笑着回道：“他其实很懂事，别人怎么对他，他就怎么对别人，若是不小心冒犯了队长，一定是对队长有所误会！”
宋军：“……”
林采儿看气氛变得微妙，连忙打圆场：“刚说到哪了……哦，你是怎么怀疑黄东的！”
洛九霄这才收回疑似挑衅的视线，道：“我只是重新梳理了一遍这两个月发生的事，想到了一些可疑之处！
当初，我跟沉鱼一起进的西砠山，回来时，却只有他遭到了报复，沉鱼被双刀修罗伏击那次，对方的说辞并不是给山里那些人报仇，而是说他有该死的理由，而这个理由，可以判定为：他被关在放有潜水装备的那个房间，可能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而后面秦明月对他设陷阱，置他于死地，或许是因为他让荼蘼花感受到了巨大的威胁，又或许是拿了双刀修罗的手机！
而我在特别行动小组选拔期间受到的那次袭击，仔细想想，并不符合报复的特征！如果要报复我，机会很多，不应该挑在考核的时候，毕竟在那期间，太多同事在附近转悠！
不是报复的话，问题就来了！荼蘼花的奸细想要获得最快最准的情报，进入特别行动小组是最方便的，所以那次袭击，有可能是荼蘼花为帮助内奸晋级而来！
这，就是我觉得应该重点提防他的原因！”
这样一看，黄东确实早有行动，只是大家都把洛九霄的遭遇归结为荼蘼花的报复，没往那方面想！
萧平恍然大悟，激动得一巴掌拍到洛九霄身上，道：“你小子可以呀！”
洛九霄痛的呲牙，骂道：“你别碰到我结痂，留疤你赔啊！”
萧平嫌弃：“你一个大男人，还是已婚的，多几个疤怎么了，怕被你媳妇嫌弃啊！”
“滚滚滚！他才不会嫌弃我，我是怕他看到心疼，你单身狗不会懂的！”
萧平：……”
林采儿笑骂：“现在知道怕他心疼了？早不想想！”
洛九霄抱歉地笑了笑，道：“说起这个，灰鹞审了没？”
“还没有，打算今天审，你下午不用打针，要不要回去一起审！”
“当然要啊，我好不容易找到他的，必须留我一份！”
下午三点，荆南市公安局！
洛九霄穿着宽大的条纹病号服进入了审讯室，桌子对面的灰鹞也同样是一身病号服，他看上去状态不错，见洛九霄进来，平静地问候了一句：“你都好了？”
洛九霄得意一笑，道：“多谢关心，我年轻，好的快！”
灰鹞沉默了一会儿，直到林采儿带着电脑进门，才说了一句：“谢谢！”
“不客气，救他们母子二人，本就是我们警方的责任！你已经得见他们，该满足我的愿望了吧！”
灰鹞定定看了他一会儿，忽然笑道：“沉鱼真的很幸运，我知道的会告诉你！”
“谢谢！”洛九霄内心欣喜，面上却逐渐严肃，“第一个问题，沉鱼是如何进的曼陀罗？”
“这个我也不清楚，我只记得我十四岁那年，首领瓦力昂不知从哪把他带回来，直接扔进去跟我们一块儿训练，那时他真的很小，很弱，沦为大伙的玩具，看上去活不了几天，没想到最后，会变得这么厉害，踩在了我头上！”
他越强大，洛九霄却越心疼，呼吸顿时乱了节奏，一时忘了审讯，沉默了许久，林采儿才轻咳两声拉回了他的注意力！
“第二个问题！沉鱼和流鸢叛逃被抓回去，为什么死的只有流鸢？”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当时是夫人饶他一命，我以为夫人是偏心他，可后来我发现，夫人比任何人都厌恶他！”
洛九霄诧异，从沉鱼的口供看，他跟刘咏传之间并没有什么交集，厌恶从何而来！
“你从哪看出曼陀罗首领夫人厌恶他？”
“不知他有没有交代过，他身上有另一重人格，一个非常恐怖的杀戮机器！”
“有，但你说错了，他的第二人格并不是杀戮机器，相反，他第二人格救过我！”
灰鹞震惊得差点从审讯椅上蹦起来，但碍于手铐脚铐，只是晃了几下便恢复平静，只见他一副见了鬼的表情，道：“你确定你看到第二人格跟我说的是同一个？是不是眼睛会红的那个？”
“是！”洛九霄淡淡道：“他第二人格不用你置评，你只要说清楚，这跟曼陀罗首领夫人厌恶他有什么关系！”
灰鹞非常怀疑沉鱼的第二人格极度双标，但洛九霄不想听，他也不勉强，继续道：“他第二人格是在他十六岁那年，突然遭到组织二十多个人欺辱后出现的，他跟组织里绝大部分人关系都很差，或许他自己都以为那些人是因为关系恶化才突然联合起来欺辱他，但实际上，是夫人的授意！”
“为什么？”洛九霄又惊又怒，一个女人竟然恶毒到指使别人干那种事！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觉得他不够脏吧！”灰鹞苦笑，“组织地处深山，没什么可消遣的，大伙出去屠戮、抢女人找乐子都是常有的，只有他没去过，执行任务也从不多杀一个局外人，双手太干净了些，人也太正经了些，不像我道中人，夫人大概是想扭曲他吧！
可惜那次没成功，反而激发了他的第二人格，死伤十几人，首领对他的第二人格很感兴趣，并没有处死他，而是留着研究，但是用了很多办法，都没能把他叫出来！
一年后，组织派他去送货，他在中缅边境被村民举报，差点丢了货，这其实也是夫人安排的，举报的那些村民，是组织给钱唆使的！事后，夫人就命令他杀掉全村人，震慑举报行为，首领猜到他不会执行命令，带人过去帮他，我也在其中！”
洛九霄气的颤抖，却也看到了一丝希望，肉眼可见地紧张起来！
“怎么帮，你们是怎么叫出他的第二人格！”
“首领一到，发现他想离开那个村子，大发雷霆，打他个半死，但还是逼不出他的第二人格，直到国际刑警来了，我们负责前去引开他们，只有首领留下，没人知道后来首领做了什么，只记得晚上走的时候人晕过去了，第二天早上回来的时候整个村子都被屠得差不多了，他一身血迹站在尸堆里，仅存的几个村民拿锄头想打死他，首领看他不闪不避，就出手帮他斩草除根了！”
“啪！”
洛九霄突然一拍桌子站起来，面色不善地盯着他，不满道：“请你说话严谨点！什么叫帮他斩草除根，你哪只眼睛看到是他杀的人！”
灰鹞：“……”
林采儿见状，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角，小声提醒道：“你伤口不痛了？赶紧坐下！”
说完，她才一脸严肃地看着灰鹞道：“现在是录口供，你的每一个字都很重要，不要乱说，麻烦你如实重述最后一句！”
灰鹞：“……”
“首领看他不闪不避，就出手把剩下的村民杀了！”
洛九霄这才满意，继续道：“我们警方卧底在曼陀罗的徐成，跟沉鱼关系如何？”
灰鹞面露难色，“不是我不配合，你问的问题都是我不太清楚的！据我所知，整个曼陀罗，只有跟沉鱼敌对的和保持中立的，我算是中立，不过徐成跟他关系应该不简单，毕竟他是第一个能挟持到沉鱼的人，我猜测沉鱼是自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