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怀疑
秦时经历了他创立荼蘼花以来最大的打击，人员损失了大半，出境的计划也被迫暂停！他看着仅存的二十余人，个个面色晦暗，如同丧家之犬，强压着怒火，一字一句道：“是谁，出卖了荼蘼花！”
众人的焦点瞬间被他转移，失意化为愤恨，狰狞着面容各自张望，最终，一致把目光停留在默不作声的白鲨身上！
秦时锋利的眼神紧紧盯着白鲨，冷冷道：“看来大家都一致觉得，是你！”
白鲨冷笑，带着一丝嘲弄，“听说荼蘼花处置了很多卧底，原来就是这样处置的，就因为我是外人吗！”
小刘站出来愤愤道：“今晚，只有你有机会报信！肯定是你假装闹肚子，趁着下车的机会给条子通风报信！”
白鲨好笑地看着他，道：“我作为你们邀请来的客人，连上个厕所你们都派人跟着，手机没带下过车，在车上信号被屏蔽，这些，算是你们组织的规矩，我理解，也遵守，但是，我不接受无端的揣测和诽谤！你们刚到废工厂没几分钟，警察就来了，这分明是早早就泄漏了集合的地点，这个地点，我从何而知，又是如何报信！”
“这……”小刘看着今晚同车的伙伴，面面相觑，努力回想从头到尾的细节，却始终不敢往自己身上想，谁也承担不起这种失职的罪责！
白鲨看他说不出个所以然，看向秦时，冷冷道：“秦先生，你别忘了，出了境，一切都还得仰仗我，除非，你不想合作了，非要为你们今晚的失败找个泄愤的口！”
秦时站起身，细细打量着他，道：“本来按我们的规矩，凡是有嫌疑，直接杀，不容辩驳！但你是我们邀请过来的，我便给你一个自证清白的机会，现在，给菲尔先生打视频电话，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白鲨！”
“你怀疑我不是白鲨？”白鲨气笑了，怒道：“天方夜谭！我看你以后是不想在这道上混了！”
他的话瞬间点燃了所有人的怒火，黑洞洞的枪口立刻把他围住！
“真的白鲨，肯定不会跟警方有牵扯，这是你唯一的机会，要不要把握，给你两分钟时间考虑！”
白鲨面上愠怒，环视一圈悲愤的人群和近在面前的枪管，作出一副屈辱的样子妥协下来，拿出手机，沉声道：“菲尔先生在加拿大，那边现在是午休时间，他最讨厌被人打扰，接不接电话，我决定不了！”
视频电话响了一会儿，那边终于接通，但却没有打开摄像头，而是传出一阵细微娇喘，夹杂着女人欲求不满的吟声和男人粗重的喘气声！
“抱歉，菲尔先生，打扰了！”白鲨的语气很是恭敬，隐隐透着一丝畏惧！
电话那边用着蹩脚的中文回道：“亲爱的白鲨，你最好是有要紧的事！”那道声音沙哑，听起来有些老，但却有着令人心惧的气势！
白鲨看了一眼秦时，他们的人正在定位电话那边的位置，他深吸了一口气，像是鼓足了勇气，才开口道：“菲尔先生，能不能打开摄像头……”
“what？亲爱的白鲨，你很勇敢！”
“菲尔先生，我们的合作伙伴荼蘼花怀疑我的身份，需要向您确认，确认不了，会杀了我！”
白鲨用着极快的语速辩解，但电话那边却是无所谓的态度！
“有趣！不过，你是白鲨，别人也可以是白鲨，我可以有很多个白鲨，抱歉了，我的面容信息不能泄漏，你死了，我会给你报仇的，就这样吧，再见！”
“菲尔先生！”白鲨急忙喊道，但对方已经把电话挂了！
他颓然地放下手机，苦笑道：“秦先生，我也只是表面的风光罢了，随时可以被替代，被放弃，你自己当老板，怕是不会明白这种滋味！”
秦时示意众人放下枪，道：“白鲨先生不必如此，电话那边的位置，确实是菲尔先生的住处，我们开放了您的定位，也没发现反追踪，白鲨先生的嫌疑可以说是排除了一小半，接下来的路途，为了安全，可能要更加委屈白鲨先生了！”
白鲨不明所以，下一秒，手机就被收走了，连口袋里的蓝牙耳机都被搜身搜掉！
“我算是囚犯了么？”白鲨看着他们连自己身上的纽扣，都不放过，沉着脸道！
“放心，看在景年的面子上，就算是囚犯，你也一定会是荼蘼花待遇最好的囚犯！”
白鲨：“……”
远在加拿大的马良，穿着保洁工作服，带着一位金发女士从菲尔的别墅匆匆出来，走到无人处，立即回拨了林采儿的电话！
“他处境很危险，我没敢追踪他的定位！”
“多谢了！不追踪是对的，现在只能希望荼蘼花存几分顾虑了！”
接下来的整晚，一边是对荼蘼花成员的审讯，一边是暗地排查内奸，林耀召集了特别行动小组成员，道：“萧平受伤了，他的工作只能由你们先担着了！我叫你们来，是想看看你们对局里存在的这个内奸，有什么看法！”
在他们四个人当中，洛九霄自然是最信任林采儿，其次是常搭档的齐新，于是他不善的目光首先盯上了陆正清！
“洛九霄，你眼睛别乱瞟，你们四人我是查过了才找你们一块儿来的！”林耀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洛九霄讪讪坐正，直视前方，正色道：“上次我和齐新查胡力勇被泄密，当时可疑人员并不局限于警局内部，无法确定是否真的存在内奸，而今晚的事，已经能完全确定内奸的存在，若是上次和这次告密的是同一个人，范围可以缩小一半！今晚郝队赶到废工厂的时间是9点56分，发现他们已经撤离，追上去花了六分钟，倒推他们获得我们行动消息的时间在9点45分前后，可以对目标人员逐个追查九点半之后的行迹和社交信息！”
陆正清摇头否决，道：“按你的意思缩小范围后，仍有五六十号人，排查起来动静太大了，对方既然是潜伏在系统内，定不会留下明显的证据给你查到，一旦打草惊蛇，对方就会立即静默，不再露出任何尾巴！”
林采儿赞同道：“抓内奸必须一击即中，范围还是得尽量再缩小一点，起码得有几个重点怀疑的对象，就算抓不到实证，也可以先把人隔绝出行动，避免后面再出现这样的情况！”
“没有重点怀疑的对象，说明这个内奸，隐藏的比较成功，大规模排查可能收获不大，不过，在没有好办法的情况下，也只能暗地里一个个去查他们的背景资料，从细微处入手了！”林耀疲惫地揉着眉心，道：“荼蘼花打点关系的能力和财力都不容小觑，在云澜市那边几乎收买了半个镇，在撤退的路线上，能精准避开所有巡卡，关系网渗透严重，现在为止，我们还没抓到任何一个荼蘼花的高层，他们之前转移的财产、军火藏在哪里，背后有哪些支撑，都无从下手，所以，对于秦明月，也只能优先选择活捉，拉出背后的网！后面的任务，难度很大，你们若是有什么点子，都可以大胆提出来，年轻人思想活络，兴许能找到突破口！”
洛九霄突然给了旁边的齐新一肘子，道：“小齐哥，要不你嘴巴再开开光，随便说说你怀疑的对象？”
齐新直翻白眼，道：“这可不能乱说，不过，刚刚获取的供诉，荼蘼花管理层之前一直在使用一个自创的联络系统交流，不但用密文，而且已读信息还会自动清除，我现在的工作就是想办法破译，看能不能恢复一些记录，找到蛛丝马迹！”
“这个我熟！”
“什么？”齐新见了鬼似的看着他，惊奇道：“你也转网侦了？”
“不是！我之前不是问你那个暗网有没有人能破解吗，也就是那个安排了救援行动的人，现在看来，他不一定是从暗网上获取信息，可能是从荼蘼花那个交流系统中破译呢！”
“你找到人了？”
“陈景年？”陆正清皱着眉头看他，道：“你们不觉得他秘密太多了吗！他有这个本事，按理说赚钱并不会很难，为什么还要做那些刀口舔血的活，还故意装的很穷的样子，我劝你们还是不要过于信任他！”
洛九霄不服气，怼道：“这有什么奇怪的，我来警局上班不满两个月，还倒贴了几百万呢！就今晚那个车，才自费修好没几天，又被打的千疮百孔，接近报废，局长有说给我报销吗！”
“咳咳！”林耀无奈地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谁叫你整天把它开出来嘚瑟，警局派车你自己不用怪谁！想要报销是吧，看你今晚这么英勇的份上，改天我送你一辆五菱mini！”
“噗嗤！”齐新实在没忍住，憋的脸都变形了，看着洛九霄迅速变成菜色的脸，连忙管理住表情，正经道：“我能不能去见一下那位陈景年先生，这秘密归秘密，信不信任，不影响学术交流是吧！”
洛九霄这才修复了脸色，傲娇道：“我明天问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