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擂台
半月后，海外千里的扶桑人光临，征衙门同意，于镇上摆象棋擂台。
半月来发生了很多大事，诹怀仁告少年下江湖大棋，少年被抓；郭大盛与虞嚣声听说为豆青派所被杀，新官又把少年放出。
之前为救少年，张老四找到青树帮，但青树帮被官兵困在青山岛。
想冒生命危险去找冰火派，少年又被放了。
“大夏朋友好，很高兴到这里摆擂！”象棋擂台上一中年男子说话。
广阳棋风甚盛，扶桑人摆擂消息早交口相传，是日台前人山人海。
张老四大早与棋友到达。只是经历胖瘦棋手事件，几乎没了下棋信心。
擂高两丈，两边“千里有缘棋相会，扶桑大夏一线牵”，横批：以棋会友。
观者见到这对联就恨不得撕了，大夏泱泱大国，竟被扶桑岛国写在前面，“狗狗狗”之声不绝。
更重要的是，扶桑人之前在这里做海盗，对小镇留下极大创伤。
台上三台棋，一台前妙龄女子长眉凤眼肤若凝脂，让人眼中一亮。
有人就道：“这扶桑女漂亮！”
大家都不想听赞扶桑人的话，但这女的确实漂亮！
有人就道：“扶桑女是漂亮，但扶桑男就很难看！”
“他们那里近海呀，狗也会把身子洗得干净吧，扶桑女是洗白的！”
“大哥，男人不也洗澡，他们男的怎么这么丑陋？”
“兄弟，女子皮质娇柔越洗越白；男的皮肤粗糙，洗不白！”
对方想这里也有河海洗澡，为什么男女都一样白？
“扶狗无恶不作，再洗也洗不去恶气，自是丑！”
有人想女的也无恶不作，为什么有点漂亮？
但说扶桑人丑都对，没人反驳。
“烧杀抢掠，美不美都是狗！没啥好评！”
有人大叫“狗滚回去”！
中年男子脸色难看 ：“咱们得霍大人批准才设擂的，现在又是夏扶友好、以棋会友！”
“夏”在前面，众人略消气。
中年男子又道：“咱们此来是为与大夏棋友以棋会友增进友谊。”
“友谊？先把狗名放到咱们后面！”
“对，狗名放后！”
中年男子尴尬：“这是惯例，你们写对联可把贵国写前面！”
有人大喝：“咱们不会与狗名并列！”
中年男子：“大家别激动，现在是摆擂台，欢迎上台攻擂！”
有人道：“谁去把台拆了？”
中年男子道：“擂台分三关，每过一关都有奖励，但三关都过才算过擂。过擂主关奖一百两银子！”
众人想一百两不算少。
有人大叫“派人上去把他们的银子抢了”！
少年赢回的三千多两，人民币大概是六十多万！百两银子约两万块。
有人叫：“男狗守擂还是女狗守擂？”
旁人应：“有女狗，当然是女狗守！”
中年男子有点紧张，像对自己的棋手没信心。
报名开始，张老四见少年仍未到，想安排个棋手试水，但这时一些不知名的棋手去报名。这些棋手惯弈闲棋，没涉足过象棋江湖，没体验过为了生计的刀光剑影，自信心爆棚却水平甚臭，那女棋手接招，很快把他们扫下擂。
每位棋手分到把折扇，都扔了。
众人眼发黑，恨这些棋手无能。
张老四已约少年，少年仍未到，就着人去镇北一出租木屋寻找，顺便找赫谢。
向王炳道：“王炳，上！”
王炳想怎么重担落他身上？
而且攻擂不比与老六下江湖棋，看着局势不行是不能搞乱棋子的！更必须取胜才能过关。
原来，攻擂的规矩是，攻者先行，取胜才过关。
这事关民族名誉的，又与扶桑大恨深仇，担子重的让王炳透不过气。
装作镇定报名上台，听身后掌声热烈，想王炳是做民族败类时候了。
其实他不是经常下棋都搞乱棋子，而是与老六是老对手，互有些犯规以致习以为常。
他比赛得过第七，比俞老六还差。
江湖棋手有高低，低的如一条条人人可欺的狗，他感到自己就这狗样！
众棋手磨拳擦掌为他鼓劲。
坐扶桑女前鼓足劲起中炮。
心里想“万万不能好男不跟女斗，必须重重的斗”！
胜女子首关才能攻后两关。
但那两关不在想象之列。
棋盘边撑着个大棋盘，有人将招数摆上让观众观看。张老四知当年扶桑的象棋甚臭，留心女子棋路！
不出意外，女子顺炮。
顺炮是架同一方向中炮，防先手打空头。
这时红如打中卒，黑方补士，补厚中路同时上马，对方逃炮，就可先步出车反客为主。
王炳不知这个理，但知没有即发中炮习惯，没入陷阱，上马。
很快形成顺炮直车对横车。
王炳对这段熟悉，但接下怎么走就迷糊。
下江湖棋的话可放心大胆走，输了可望次局赢回。
但攻擂只一次机会！
紧张得挥汗如雨，想忍住，但手就不住抖！
知道在扶桑人前这样不应该，但没法。
张老四也觉得太丢大夏人脸！
一会对方横肋车疾点下二路，张老四一惊，这里堪称人身大穴，被点就气机不畅。
王炳双手叉腰，既防手抖还可清醒头脑。
但手不抖身子抖。
张老四摇头叹息，王炳没走出水平！
棋形若水，己方弱则水漫金山，王炳危矣！
对方眼神如电走出几步强手，攻势果如水漫金山！
王炳暗中咬牙，以下棋从来没如此执着击败对手之势，凝神思考，扳回一点。
懂棋的放心一点。
大多观众不辨优劣，不停为王炳打气。
女子目光冷静出招果断，抓住缓手渐渐蚕食，王炳局势渐渐危险。
入中局，张老四看王炳像与对方掰手腕，手臂严重向对方倾斜。
大喝：“俞老六，到你！”
俞老六一惊，想又一个丢人的上场。
但没法只得报名。
对着棋盘低头，众人想沏溪棋社的怎么是班废物？
不知俞老六为小心谨慎。
但水平不足，比王炳输的更快！
众人开始吃惊！
张老四不停张望，始终不见少年。
去找的回报，少年不在木屋！
额上青筋暴露，洪水当头无物抵挡！
对那个号称地方第三高手的棋手道：“不取胜，今晚不准吃饭！”
这棋手吞了下口水，未上台又是悲情。
上台后下的比两人好点，但仍不敌！
张老四眼睛发黑，找地方钻进去的心都有。
太对不起乡亲！
一抹斜阳照脸，才知已近傍晚。
斜阳若血苍茫！
中年男子舒畅之极，笑的合不拢嘴。谦虚几句，鸣金收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