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学习2

    二夫人看着方韵聘傻眼的模样，觉得可爱，拉过她搂在怀里好一顿揉搓，“哎哟，我的儿啊，你怎么这么让人疼爱啊。是不是有点傻了，你母亲怎么会说你们都对？”

    方韵聘一愣一愣的点头，二夫人噗呲一笑，“你们几个说得确实都对，每日里的膳食浪费是真，但规矩体面也是真，那这里面又有什么不对的呢？就在这采买的食材上，咱们在府里就等着厨房做好送来就用饭，可曾想过每样菜、肉在外面都是什么价？所以不定时的就要派人出去查查采买的价钱对不对，不然只让厨房的人来报账，这其中是不是贪了银钱谁知道？长此以往便是再大的家业都要亏空的。”

    四人连连点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大夫人接着道，“那这去查采买之事的人又是谁去呢？总不能是当家奶奶自己出去问吧？”

    四人犹豫了一下，“让府里管事的去查？”大夫人摇头，“不好，既是府里管事之人，难免会有互相包庇之嫌。”方韵雪想了想，“那就是自己身边的人去？”

    二夫人点头，“对，要自己身边的人去，还必须是自己最信任的丫鬟嬷嬷去，以免有人糊弄。”大夫人也点头，“所以问题就又回到膳食上了，怎么才能让丫鬟嬷嬷忠心于你，为你办事呢，不就是在赏罚上吗？赏膳食也是赏的一种，既要人为你办事，就要在平日里给人好处，总不能临时抱佛脚，说我赏你点儿银钱，你去给我把这件事儿那件事儿办了，这样能有几分忠诚，事情办得能有几分得用？”

    四人都点头，不觉这里竟有这么多的学问，“所以说着管家理事，管的不止是事儿，更多的是人心，既要拘着底下的人，又要人好好办事儿，当家奶奶可不是那么容易的，既要学就得好好学，日后都是用得上的，我们总不会害你们。”大夫人严肃的敲打几个小的，就怕她们不经心，日后再在婆家吃了亏。

    四人忙不迭的点头，“我们明白了，肯定用心学，不敢偷懒的。”大夫人见她们答应，又说到底年岁还小一些，便每三日早起来一趟这边，来看看每日都要处理些什么事儿，事情又都该怎么处理，等她们看个两三年，到时候再分派一些活给她们管着，看看成效如何。

    说完就说今日就到这里，各自都先回去歇息，过三日再来，二夫人带着方韵如先走，方韵雪和方韵慧不顺路，方韵雪就自己一个人走，方韵慧正准备向大夫人告退，大夫人示意她不用走，留下来用了午饭再回去。

    等着旁人都走了，大夫人叫方韵慧和方韵聘坐到坐榻上来挨着她，大夫人问方韵慧，“今儿个说的这些都听明白没有？”

    方韵慧面带笑意，“都懂了母亲，管家理事重要的不是事儿，也不是花用了多少银钱，重要的是驭人之术，不然只凭自个儿每日里管事儿都能把自己累死。”

    大夫人笑了笑，“说得对，要知人善用，赏罚分明，不过更重要的是身契，只要把身契拿捏住了，就算是那起子有些许二心的人也不敢对你不敬，事儿也就能办着走了，不过这算是下策了，终日拿捏身契使唤人办事儿也不是长久的。”

    方韵慧受教，“慧儿明白了，日久见人心，得用的人要多加善待，恩威并施，方能忠心办事。”大夫人欣慰的点头，“不错，慧姐儿悟性很好。你虽是庶女，却也是咱们侯府的姑娘，比旁的人家嫡女不差什么，更何况你也是长在我跟前的，日后前程不必忧心，母亲为你安排。”

    方韵聘在一旁摸着小点心吃，边吃边看大夫人给方韵慧开小课堂，好不悠闲，大夫人回头就见着她这副模样，头疼的拿过她手里的点心，“你个小没良心的，这儿在说话呢，你就顾着吃了，一会儿摆饭了看你怎么吃得下，刚刚说得你又记下几分了？”

    方韵聘瘪了瘪嘴，“我是侯府嫡女，我父亲是侯爷，母亲是侯夫人，嫡亲兄长是世子，外祖家是晋南将军府，将来嫁人了不论是谁都该按着规矩敬我三分，至于身边的人，只管赏罚分明，恩威并重就行，不必顾忌那么多，一个不行就换下一个，难道我还能无人可用吗。”

    话刚说完大夫人就一个爆栗打在她的头上，“说什么胡话，怎好这般仗势欺人，这样做了岂不是千夫所指。”方韵慧赶忙搂住大夫人的手臂，为方韵聘开脱，“母亲莫恼，聘儿说得很是，她日后按照规矩行事总是不出错的，只是这儿就咱们三人，话说得简单了些，话糙理不糙，都是一个理儿，再说了聘儿平日里旁人跟前都是知礼守礼的，这番话也是逗您的，以后绝不会这样办事儿的。”

    方韵聘趁机倒在榻上，哎哟哎哟的叫唤，“你看人慧姐姐多懂我啊，母亲一点儿也不疼我，哎哟，我的头好痛啊，母亲不要我了。”大夫人一脸无奈，“行了，别叫唤了。我还不知道你，便是只有我们三人这些话也是不好说的，隔墙有耳，有些话有些事儿放自己心里就行，不必都说出来，若是让有心人听到了，你的名声还要不要了，这府中姐妹们是不是要遭你连累了，看来谨言慎行才是你最应该记住的事儿。”

    方韵聘听了默默地停下耍宝行为，和大夫人撒娇，“知道了，我以后不会乱说话了，一定记住谨言慎行。对了母亲，三姐姐呢？这时候都没来？她今儿个不来吗？”

    方韵慧也伸长了耳朵听，毕竟今儿个连平时体弱不怎么出门的方韵如都早早的赶过来了，这方韵宁人都散了还没来，也没听说她告假的事儿啊？

    大夫人倪了二人一眼，似笑非笑的说，“这倒是我忙晕头了，没注意到宁姐儿没来，莫不是宁姐儿今日有什么不舒服的？瑞珠，快去看看宁姐儿怎么了，要不要请请大夫？”门外的瑞珠听见大夫人在唤，连忙进门来，听了大夫人的话又领命去方韵宁院子看她。

    这边儿三人还在说说笑笑等着瑞珠回来，结果瑞珠还没回来，大老爷先回来了，三人连忙迎上去，解披风奉茶的一顿忙活。大老爷被簇拥着坐定，笑着问方韵慧和方韵聘二人，“今儿个怎么样啊？跟着你们母亲可学着什么了？不拘什么总要都知道一点才能不被下面的人糊弄，可得打起精神好声学啊。”二人乖乖点头，一副孝女的模样一左一右的给大老爷捶背，“父亲就放心吧，今儿母亲讲的可清楚了，往后女儿和姐妹们少不得来打扰母亲的，只希望女儿们能为母亲分忧一点，好叫母亲也松快松快。”

    大老爷拍了拍方韵慧的手，十分欣慰，“慧姐儿很有孝心，你母亲和你姨娘把你教的不错，我膝下的三个女儿里数你最是懂事听话了。”

    方韵聘从大老爷身后探出头来，“我呢我呢，那我呢？父亲偏心，聘儿难道就不听话了？”大老爷和大夫人相视一笑，“哎哟，我聘姐儿听话啊也听话，就是太古灵精怪了，整个小人精似的。”

    几人说说笑笑，大老爷说着话突然一顿，转头问向大夫人，“怎的未见宁姐儿？她是没来还是已经回去了？”大夫人温婉一笑，表情有些内疚，“原是我早上见府里管事儿回话，事儿多又杂，一时间忙乱顾不上这些孩子，就叫瑞珠拿了账本来叫孩子们先看着，忙完了过来再考教她们，以为宁姐儿有事儿耽误了些时辰，谁知这考教完了，二弟妹都带着如姐儿和雪姐儿回去了，还未见宁姐儿来，才道不好，莫不是今日宁姐儿身上不好，方才叫瑞珠赶紧去看看，若是不好就叫大夫好好诊诊，可不敢耽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