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愈发清晰

    早上，一只黄鹂在屋檐上开始吱吱起来，这阵声音传入了床上男人的耳朵里，一只手轻轻地擦拭着另一只手臂，从毛巾湿润的表面传达而来的温暖让一个人突然惊醒了，老马猛地从床上蹦了起来，看着身边几个陌生女子感到无可适从，这一下也把身旁服侍他的侍女吓了一大跳，就连水盆也被打翻在地。“谁？你是谁？”

    “马先生您别急，先坐下，先坐下罢。”侍女迅速地迎了上去，并将老马搀扶安抚好，娓娓道来：“您昨日本来好好的参观咱们青城堡，然后突然不知怎的昏倒过去，怎么唤都唤不醒，然后我们家小姐便托人将您安顿在府内了，并吩咐我们几个好好照顾您，现在您醒过来了可真是太好了。”

    然而此时的老马并没有昨日的冷静沉着，而是仍然十分慌乱，手舞足蹈起来。“你们说什么呢，啥青城堡、小姐什么的，你们”话还没说完，只见老马的动作又僵直了，眼神逐渐涣散起来，这可把这群小姑娘给吓坏了，又开始端茶倒水，捶背扇风，生怕这位贵客出现意外，可是不一会老马的瞳孔又聚拢了，眼神里恢复了一些精气神，只见他摆了摆手，示意让侍女们退下，是那个冷静的老马又回来了。侍女们被这一惊一乍有些吓到，便都匆匆收拾好物什退了出去。

    到了午餐时间，下人们在门外招呼了几声，老马便应声而出，跟随着丫鬟来到了大堂内，只见白姑娘已经落座了，身旁还有两名垂髫老者正襟危坐，老马站立身前微微鞠躬，便也坐了下来。饭菜此时已经全部上齐，鸡鸭鱼肉、山珍海味齐聚一堂，让人应接不暇，几人却也并不急着用餐，老马感觉到这二位老者必定有话要讲，便默不作声，只是坐着罢了。

    果然不出他所料，老者见老马也是知书达理，并无些许急躁，便手捻髭须娓娓道来：“马兄弟与鹿烨兄弟想必是生死之交，否则也不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给我们通风报信，真是勇气可嘉呀。”老马听着言外有意，便还是不动声色，坐等老者吐露真言。

    “西山薄雾，为何要起于西山？”老者忽然转变了语气，变得咄咄逼人起来，而另一位老者也及时接话问道：“落羽之日，是为何日？”面对这两句疑问，老马眼神也充满了疑惑，这分明就是前几日所传达的暗语，但在这暗语之下似乎还隐藏着什么秘密。

    “二位所言为何，我一概不知，我只是个送信的罢了。”老马此时轻描淡写一句后，便自顾自的开始吃了起来，白姑娘见状也招呼丫鬟们倒茶，并不在乎刚刚发生了什么。二位老者也是低声不语，拾起碗筷夹起菜来。

    “二位太爷不用再多隐瞒，让我替您做介绍吧。”吃到三五分饱之时，白姑娘放下碗筷主动开口，原来这二老乃是鑫盛商会的三长老之二，就如三尊治世时代一般，商会的顶层也是由三位长老所操持，白老太爷明面上管理武局、商会，面面俱到，实际上背后的财务、运输、外交、武训等还有这二老在鼎力相助。老马暗自思忖，原来这两个老人家竟然隐藏的如此深。

    “你左手边的是白武太爷，他操持着咱们商会的船队和岛上的联络站，但凡是对外的事情或是外来的消息，没有他不知道的；你右手边的是吴贵太爷，既管票号又训武生，可谓是掌握了咱们商会的命脉，你也得敬重他十分。”老马又复站起身来拜了两拜，几人吃吃喝喝，唠嗑好一会才散去。随后白晴儿又领着老马往后花园里走，刚刚路过时老马并没有意识到这里竟有这么大一片绿地，现在定睛一看才觉得新奇，青石建筑环绕的几亩地里种植着各色各样的奇异植物，粗略估计都有上百种之多。

    “这叫菩提果，来自瑞麦大陆，根茎能够深入土地数丈，常年积累着日月精华，习武之人服用后便能迅速凝气、镇定心神；这个是西边传来的般若叶，把它碾成糊状，留其汁液，不论是什么严重外伤都能立刻止血；还有这些，这些是南边交换过来的秘宝，学名不详，但我们都叫它阎王草，因为不管多么庞大的生物，只要食用些许就会导致严重的晕厥，尝一大口便会死亡，你可得离它远点哦。”

    听着白小姐的介绍，老马似乎暗暗铭记于心，但表面上并没有给出太多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