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不认识字你摸摸腰牌
菲菲朝身后的一个人一指,说:“这就是那个报纸的记者,你们就是托的他。让他来认吧。”
侯精跟在菲菲后面,悄悄地用枪捣了一下记者的腰,记者赶忙:“是你们邬家人拖的我,我来认。”
邬好义看到了这一切,哼了一声:“请跟我来吧!”
邬好义根本不相信是邬家托人找的小报记者,自然不害怕和那小报记者对质。出了客厅把所有的男丁都叫到了大院里。
十几个人被叫到院子里,一字儿排开。人们乱哄哄的议论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记者在侯精的逼迫下,一个一个的辨认着。
菲菲注视着记者,邬好义在一旁冷冷的看着。记者终于辨认完了所有的人,摇了摇头,说:“没有。”
侯精:“你可给我看仔细了!”
记者:“确实没有。”
菲菲盯着邬好义:“人都来完了?”
邬好义:“我们家老爷在香港,要不要拍个电报叫他回来?”
菲菲“哼”了一声没有理他。邬好义冷笑着朝家人们说:“没事了,都回去吧。”
人们乱哄哄的散去,还在议论着:“出什么事了?”
“那里被抢了吧?”
“到邬家查人,真是的。”
菲菲恼怒的盯着记者:“这么说,是你没有说实话?”
侯精又用枪搗了一下记者:“你敢不老实,我送你去个不花钱的地方住。”
记者颤惊惊地:“他确实说是邬家的人啊!”
菲菲恨恨地对侯精说:“带走!”三个人悻悻的走去。
邬好义得意地:“走好,不送啦!”
菲菲、侯精带着记者出了邬家大院,正要往祠堂里走,突然发现铜头挑着猎物沿街叫卖。记者无意中发现铜头,犹豫了一下。
菲菲和侯精发现了记者的异常举动,俩人盯着记者,又看看铜头。记者终于开口说话:“有点像是他……”
听到记者如此说,三个人立即围了过去,记者终于认准了铜头:“就是他。”
侯精抽出枪来,对准铜头。过路人看着这场面,害怕的纷纷离去。铜头大大咧咧地:“你们买野味啊?也用不着这样啊?”
侯精:“是不是你往报社送的稿子?”
铜头:“我一个穷猎户,猎枪倒了不认得是个一字,只会打野兔山狗子,去报社干什么?他们给我钱吗?”
菲菲:“带走!”
铜头一拉武功架子:“谁敢!”
侯精讥笑的:“你还不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
铜头:“你们是干什么的?”
侯精掏出一个小蓝本,在铜头面前晃了晃:“不识字摸摸腰牌,老子是干这个的!”
铜头哈哈一笑:“你还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吧?”
三个人给铜头弄得一愣,侯精:“你他妈是干什么的?不就是一个臭打猎的吗?”
铜头傲气地掏出达一江送给他的名片,在侯精眼前也晃了晃:“老子是干这个的!”
侯精夺过名片一看,吃了一惊,赶忙递给菲菲。
菲菲看了一眼,不动声色的问:“你从哪里捡来的?”
铜头:“捡来的?这东西有捡的吗?你捡个给我看看?”
菲菲疑惑地:“你认识这人?”
铜头:“不认识字你也摸摸腰牌!我叔说了:这一带谁敢惹我,拿出他的片子,谁要敢不买账,他就敲了谁的脑袋!”
侯精悄声的给菲菲耳语:“最好别惹达司令,他翻了脸会给人拼命。”
菲菲犹豫了一下,把片子还给了侯精。
侯精把片子递给铜头,转身对那记者说:“你他妈的!在街上碰到个人就乱咬啊?他一个穷打猎的,会给你送什么稿子?!”
记者见状,赶忙说:“认错人了,认错人了……”
铜头:“朋友,以后眼放亮一点。要是再认错人下次可不好见面哦。说不定我会把你当成山狗子打了哦!”
那记者吓得不敢再吱声,铜头沿街叫卖而去。菲菲望着铜头远去的背影,无奈的离去……
丫环杏叶儿正在朱无畏家客厅内整理屋子,朱无畏匆匆忙忙的从外面走了进来。杏叶儿见朱无畏那么匆忙,似乎有什么急事赶忙迎上去问道:“老爷,慌慌张张的干什么?”
朱无畏:“你赶快把我的西服拿出来。”
杏叶儿:“老爷要外出?”
朱无畏:“对,你跟太太说一声,我今天晚上有事出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不要等我了。”
杏叶儿望着他:“您现在就走吗西院还有个客人在等您呢?”
朱无畏不耐烦地:“就说我不在家。”
杏叶儿楞了楞,赶忙又说:“不是别的客人,是省城里老太爷来了。”
朱无畏一愣,紧张地:“啊,你怎么不早说”
杏叶儿:“他听说您在后院有事不叫去喊。太太一个人陪着他说话呢!”
朱无畏顾不得和杏叶儿多说转身匆匆走出。
朱无畏赶到西院,见赵昆三的随从在西院门口盯着。朱无畏知道他是赵昆三的贴身卫士,平时深得赵昆三的信任,赵昆三对他有时甚至比对自己家人还好。朱无畏赶忙和随从打招呼,递上香烟:“辛苦,辛苦,慢待了!”
随从接过香烟:“参谋长不必客气,都是一家人。”
朱无畏又和随从寒暄一番,才向屋里走去。杏叶儿追上来跟在后面,也向里面走去。
客厅内烟雾缭绕,赵昆三吸着烟和赵细柳说着话。朱无畏未进门就听见赵细柳在告菲菲的状:“爸,你对菲菲也太纵容了。她给你捅了那么大的篓子,丢了货不说人枪都丢了。你也不好好教训教训她,这以后可怎么得了啊!”
赵昆三:“你不懂,她不是我的人。”
赵细柳:“什么不是你的人?她不就仗着是你干女儿,有你捧着她吗?连你女婿都不放在眼里。”
赵昆三:“她和无畏不一样,无畏是我半个儿子,怎么都是我的人。她是南昌行辕派来的督察,和我不是一个一个系统,是军统的人,我怎么都得让她三分。我不想和军统闹翻,不便深究的。”
赵细柳撒娇地:“那你干嘛认她做干女儿?她迷住你了吧?”
赵昆三尴尬的:“越说越不像话了。你这是给你爸说话吗?”
赵细柳继续撒娇:“我才不管她呢!我只要看紧无畏就行了。”
赵昆三:“你要能有菲菲一半本事就好了。”
赵细柳不悦地:“说来说去你还是向着她!”
赵昆三:“我只看人的本事,不看别的。”
朱无畏不便在门外久停,只好走了进来。赵昆三趁机说:“我和无畏说点要紧事,你先忙别的去吧。”赵细柳只好不满的离开。
朱无畏坐到赵昆三旁边,歉意地:“我在那边有点急事不知道您来,下面人也没有报告一声,叫您老久等心里实在不安。”
赵昆三递给朱无畏一支烟,说:“在家里还客气什么。你的响尾蛇计划行动顺利,行辕非常重视。当然与公与私,省保安处都要支持你。我这次来,一是检查一下进展情况;二是还有些事情必须告诉你。”
朱无畏小心地:“劳您亲临,我更感到事情的分量。还望您老多多指教。”
赵昆三不紧不慢地:“你最近从行辕那里,有没有得到什么情报啊?”
朱无畏:“兰云地区特工系统一直是属行辕领导的。过去有什么情况南昌方面都直接通报。自从菲菲来了以后,都是她代为转达。军统的规矩很严,我顾忌菲菲,这段没敢直接和南昌联系。所以,没有得到任何情报。”
赵昆三:“哦,省保安处最近得到一份相当重要的情报。”
朱无畏:“什么重要情报和我有关系吗?”
赵昆三:“换个地方说吧。你这地方客人不断,门口放个岗哨也不方便。”
朱无畏知道他嫌这里不安静,可能是怕赵细柳再来啰嗦,就说:“好,咱们到竹林书屋说去。”
朱无畏领着赵昆三来到竹海书屋。赵昆三的随从仍然站在在门口放哨,朱无畏说这里没有闲杂人员敢来让他进屋休息,他坚持不进,朱无畏只好罢了。
俩人走进屋内,朱无畏倒上茶又拿出哈德门香烟放在赵昆三面前。赵昆三点上烟,抽了两口,从大黑皮包里取出一份卷宗,抽出材料交给朱无畏,说:“这里有份重要的档案材料,你看看吧。这是南昌保安处以前办的一个案子。”
“好。”朱无畏接过卷宗,认真地看了起来。
赵昆三起身擦了一把脸,见朱无畏看得差不多了,又向他介绍说:“这个人叫莫之光,大户人家出身,还是世代书香门第。本人是省立师范大学的学生,祖上在前清时候选过翰林,父亲在大学当校长……”
随着赵昆三的介绍,卷宗上的事情一下子被拉回到眼前:
一所省立师范大学的小广场上,青年时期的莫之光正在演讲,周围有不少学生在听演讲。
那时候的莫之光年轻潇洒一身书生意气,大有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闯劲,如果不了解情况,谁也无法把他和现在的山前岭合并为一个人。这当中除了年龄和相貌的差异之外,性格也发生了根本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