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大赛（上）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三等奖是个冰蚕寒玉，品相很是不错，有静心安神的作用，经过雕琢显得十分润滑，据说长时间放在身边能延年益寿，剩下排名的奖励都是现金
林牧猜测这次大赛这么多人来不仅是为了争个排名，更是为了前三名的宝贝
雪参可能没什么人想要，毕竟普通人没有灵根是感受不到灵气的，但林牧可以，这雪参无论是入药还是熬汤甚至是炼丹都会有大用处，普通人吃了虽然不能祛百病，但对体质的改善绝不是那普通人参可比的
精钢剑也是现如今少有的好剑，林牧有《凌绝剑法》，却终日拿着木剑舞着，要是有个称手的剑比什么都好
在所有事项都吩咐完后公布了比赛名单，参赛人员住在总馆的单人客房，其余人员住进酒店宾馆
林牧走进沈章城的房间，此时沈章城正在和另一位女弟子已经开始讨论
“你来了？这位是凌佳芮，也是参赛的”沈章城见林牧进来，伸手介绍身旁的女生
林牧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便释然了，万万没想到沈万派的弟子居然是个女弟子，既然是个女弟子，那必然有过人之处
凌佳芮愣了一下，主动伸出手，“你好！”
“你好！我叫……”林牧握住凌佳芮的手
“林先生，久仰！”
林牧没有惊讶，沈章城多半提前说过自己会来，提前说了姓名也是正常
“嗯”，林牧松开了手，“你们讨论得怎么样？”
“我统计了下名单，这次参赛的有三十五个人，有一个人第一轮会轮空，我们三个会遇到的对手都不算太强，不出意外的话，你第三场就会遇见村野左”
村野左是31号，第一场对战兰子陵
林牧看着纸上画的一条又一条线，村野左战兰子陵，胜，战李旭，胜，战林牧，线画到这里就没了
沈章城和凌佳芮的也都猜的差不多，不出意外的话都能进前十
这次能参加大赛的人都不是泛泛之辈，无一不是各家精挑细选、层层斟酌选出来的
林牧和沈章城一手《凌绝剑法》虽然不能说出神入化，相比较常人却已经是炉火纯青，两人只是还没领悟到“意”，但对招式都记得一清二楚
当然二人并不打算第一场就展露《凌绝剑法》，有一个惊人的底牌才更有可能出奇制胜
凌佳芮是4号，可能遇到或一定遇到的对手里都没什么比较强劲的，兰子陵实力强劲，只可惜第一场就碰见了村野左，不然多半也可挤进前十，三人都不怎么看好他
“我打算取消试探，直接击败村野左，今日试探了一下，此人看似毫无心机，实则城府极深，夸大对手，降低心理防备，又故意说出自己的目标，取得对方的信任……”林牧回想着刚刚的场面，村野左不是个粗鲁之人，却也学着自己直接扯鸡腿就啃，沈家与村野家没什么交集，沈家没落的时候村野左应该还不到五岁，眼里的惋惜却像是刻意表现出来让林牧察觉的
年纪越小越容易被轻视，林牧深谙其道，更何况非我族者，其心必异
“先看看前两场吧”
“我想，第一场应该就能试探出他的实力”
凌佳芮看着二人左一句右一句，没头没尾的聊着，十分不解
仿佛两人对大赛十分自信，村野左更是不值一提
三人又闲聊几句便各回各的房间了，走之前凌佳芮向林牧互换了微信号和手机号
回房后……
林牧刚关上门，凌佳芮的好友申请便发了过来
“我是凌佳芮”
林牧没多想，点了同意
“有事？”
“没什么事，就是认识一下”
“嗯”
“你是那个把师哥打进医院的男的吧？”
林牧恍然大悟，原来凌佳芮的“久仰”是指这个！
“嗯”
“我在303，你要过来找我玩吗？”
凌佳芮躺在床上忍不住偷笑了一下，林牧刚刚自始至终没怎么把目光放在她身上，如果不是看不上，那就是不好意思了，凌佳芮自然不相信会是前者
林牧则有些懵圈，这小姑娘想玩哪套？夜里叫一个陌生男子去自己房间？这哪像是个正经女孩能干出来的事？
凌佳芮生得漂亮，与宋雪相比起来都是各有千秋，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只是林牧没在意看
宋雪外表柔弱，但内心孤僻，绝不会随意相信他人，对清白一事更是看重，像一枝孤傲的梅花
凌佳芮则外向活泼，性格刚烈，没什么心眼，不拘小节，虽也重视清白，但不会在意闲言碎语，与宋雪比起来就像是一朵娇艳的玫瑰
两人唯一的共同点就是不会让自己不喜欢的人碰自己一根汗毛
“不了”
？？？
凌佳芮懵了，竟然会有人拒绝一个美女的邀约，他还是一个男人吗？
虽然就算林牧真的去，凌佳芮也不会开门，但只是证明这人经不起诱惑，现在让人感觉像是凌佳芮自己毫无诱惑一样
“怎么了？”
“困了”
“好吧【呲牙】”
“我先睡了，你也早点睡”
“嗯嗯”
林牧把手机调成静音，顿了一会，又把静音关了，倒在床上很快睡去
凌佳芮把手机扔在一旁，像个泄气的皮球
“这什么玩意？一点都不给面子”
明明长得没多帅却还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装模作样！
凌佳芮强迫自己闭上眼不去想这个伪君子
女人就是这样，总是爱脑补一切，这种情况只出现于在乎的人身上
清晨……
沈章城打来电话叫上林牧一同去吃早饭，林牧简单收拾过后便来到楼下
刚出电梯，凌佳芮便在电梯口站着
“沈章城呢？”
“他先去餐厅了，我在这等你给你带路”凌佳芮一改昨夜的热情，黑着脸，态度极其冷漠
这小姑娘真有意思
林牧跟着凌佳芮来到餐厅，这个餐厅是自助式的，除了几个做菜的师傅以外，全是参赛人员
两人来到桌前，沈章城正在剥虾
因为大赛过于重要，所以餐厅提供的食物非常有限，不会提供任何可能会导致身体不适的食物，任何人拿任何食物都需要登记并了解哪些食物不能混在一起吃，防止某人在这边拿了牛奶，又在另一边不知情的情况下拿了菠菜吃
这两种食物在一起会导致痢疾、腹泻或呕吐等症状
林牧转身从背后用盘子端了四五个鱼子酱寿司
“你是真会吃啊！”凌佳芮没好气的白林牧一眼，这次的早饭花了不少钱，身为沈家少爷沈章城自然知道，不算这几天请这些顶级厨师花的钱，光是食材就过万了
鱼子酱直接买了一公斤，花了十几万，沈家一个分馆小半年的收入也不过如此
林牧没理凌佳芮，拿起一个寿司便往嘴里塞
“唔！”味道十分不错，“这味道可以！”
培根细滑裹着里面的鱿鱼肉，奶浆香口，凝固在寿司上，上面堆满了鱼子酱
这些大厨全都是从那些品牌饭店里请来的，随便哪个都有十多年甚至几十年的操刀经验
这种顶级的美味在他们手上，也只有被拿捏的份
沈章城没客气，吃完虾顺手拿了个寿司丢进嘴里
“嗯！似挺不戳（是挺不错）！”
“你慢点吃，别噎着了”林牧有些哭笑不得
凌佳芮有些疑惑的望着沈章城，什么时候这位大师兄也变得这样不在意形象了？
林牧又拿两块塞进嘴里，随即就准备离开
“喂！你就吃这么点？”凌佳芮拉住林牧，早饭不吃饱怎么打架？
林牧摆摆手“窝布饿（我不饿），尼多次点（你多吃点）”
沈章城见状也起身打算离开
凌佳芮没管林牧，见沈章城起身也走了，愣了一下
合着半天就都避着我？
凌佳芮随手拿起最后一块寿司
“嗯！好吃！”
随即又去拿了一盘子
……
“走这么急干嘛？”沈章城吧唧吧唧嘴
“去看比赛啊”
“比赛还有半个小时才开始，你急什么”
“先占个前位”
比赛场地和剑道社差不多大小，只不过空间要高很多，观众席分上下两楼，坐在一楼的都是参赛人员，可以更直接的观看比赛，坐在二楼的都是各大世家的人以及一些慕名而来的社会人士，用实时传输的影像观看比赛
两人挑了个风水宝地——正对裁判席的位置，在观众席的最下面，面前一览无余，不存在看不见或者看不清的情况
裁判席上四个牌子写着名字：兰若勋，村野昊，沈万，桥本智野
两人刚坐下，凌佳芮便跟了过来
“这位挺好”
“是吧？小沈挑的”林牧挑眉一笑
小沈？称呼都这么放肆
“师兄好眼光！”凌佳芮咧嘴一笑，着实风情万种
只是林牧又没看见
“咳咳，快坐吧”沈章城站了起来，把自己的位置让给了凌佳芮，自己则坐在旁边的位置上
凌佳芮愣了愣，“我坐这啊？”
“昂，怎么了？”沈章城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凌佳芮的位置左边挨着林牧，右边挨着沈章城
“怎么，不敢和我坐一块啊？”林牧突然露出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
“不敢？我为什么不敢？”凌佳芮一屁股坐在中间，二郎腿一翘
三人就这么等了将近半小时，所有人都陆陆续续的到场了
沈万等人也都到齐，若是要问谁的剑术最好，四个世家的老爷子应该无人能比，裁判也自然由四人来当
村野昊敲敲麦克风，“呼！请各位安静，我想这次大赛各位也期待了很久，大赛的规矩也很简单，三局两胜，参赛者使用木剑击中或距离对手要害部位不超过两厘米便算获胜，对手认输或者出场也算获胜”
“请各位听见自己的序号后上场比赛”兰若勋开口说道
“1号！刘湘湘！2号！李国立！”桥本智野喊道
一个样貌还算出众的女生和一个看上去有些老成的男人同时站起，走上台……
两人交锋数回合，刘湘湘锋芒毕露，李国立只顾招架无心反击，最后一轮被剑指咽喉败下阵来
刘湘湘战李国立，刘湘湘晋级……
刘耀才战张世豪，张世豪晋级……
何金奇战何洁，何洁晋级……
村野小泉战李若涵，村野小泉晋级……
……
“11号！林牧！12号！魏禹童！”
林牧站起，那名少年与其对视一眼，一同上台
两人各占一方，林牧没有打算使用精神力或者《凌绝剑法》，任何一点超常都有可能被发现
魏禹童几步冲向林牧率先刺出剑，速度极快，多半是想一招致胜
林牧侧身闪开，伸脚一绊，魏禹童摔出场外，得亏用手撑着地，不然就要脸刹了
魏禹童挣扎着爬起来，“你！”，脸色十分难看
林牧故作慌张，“你没事吧？我…我不是故意的”，说罢还跳下台准备搀扶
“我没事”，魏禹童见此情形也不好发怒，只是自己喜欢的女孩子正在场外观众席上，这么摔出场外太丢人了
“第一轮，林牧胜！”
两人重新回到台上，对峙起来
林牧率先前冲，不过并不是冲向魏禹童，只是不断绕在场边，把魏禹童逼向场中央
魏禹童的警惕性不断提高，林牧并没有全力奔跑，但依然没办法做出对策，只能不断移动保持距离
他在干嘛？难不成有什么奇招？
除了沈章城以外，所有人心中都在疑惑，照林牧这种跑法，不用魏禹童动手他自己就累趴下了
又过了一会，林牧开始减缓速度，装作体力不支一样开始大口喘气，奔跑时腿也故意抬得很高
果然！撑不住了！
魏禹童抓住时机猛地冲向林牧，这次学聪明了，没有刺剑，而是从林牧的必经之路直直砍向他的脖子
林牧停住了，木剑在离脖子不足一厘米处停住了
“第二轮，魏禹童胜！”
场上的窃窃私语声又多了起来
“这个家伙，真是笨死了”
凌佳芮快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在场边跑半天结果被一招制敌，他昨晚到底哪来的自信？
两人又重新站在两边，魏禹童认为第一轮林牧纯属侥幸，从第二轮可以看出他更是一窍不通，虽然不解为什么沈家会派一个这种人上场
魏禹童快步冲向林牧，单手举剑便挥砍向脖子，林牧挥剑挡住剑锋
“铛！”
魏禹童的木剑被击飞了，这种情况下如果林牧继续攻击的话魏禹童是没法还手只能认栽的
偏偏林牧没有动
“去捡吧”林牧咧嘴一笑
裁判席上……
“沈老，这小伙子是……”
村野昊指着林牧
“噢，他是我的二弟子”
沈万笑笑
“不对啊，魏家剑法主张随机应变，剑诣是以最快，最准，最狠的方式击败对手，而沈家剑法则是以不变应万变，剑诣是刚柔并济，体术与剑术并行，这小兄弟的剑术看不出来一点柔，反而是过刚过硬”兰若勋调侃道
“别吵了，接着看”桥本智野发声
看到桥本智野说话了，三人没有继续说话，要说四家的巅峰时期拿来相比，没有哪一家比得过桥本氏，桥本智野的威望也是最高的，口碑也是最好的，众世家也都曾或多或少受过桥本氏照顾
魏禹童捡回木剑，不再主动攻击，只是不断寻找着破绽
只是林牧没有任何防备，怎么看都是破绽百出
越是这样魏禹童越不敢上前
这要是输了，丢脸就丢大了
林牧站在原地，右手握剑背在身后，一动不动的望着魏禹童
“他怎么不上啊？”凌佳芮有些急了，待会魏禹童状态调整过来后还怎么打？
“别急别急”沈章城按住快要站起来的凌佳芮，“你慢慢看”
凌佳芮双手抱胸又坐在位上
我看你输了怎么办！
“你怎么还不上？”林牧出言挑衅道，一改刚刚那副胆小害怕的样子
魏禹童没有理他，这场比赛连大赛的前菜都算不上，要是在这里被淘汰了，真的没法解释
“你在害怕什么？”
“你要是不敢上我就上了？”
魏禹童闻言开始防备
林牧没有继续耗着，今天的比赛还有很多，不能因为这场小打小闹耽误了大事
剑锋转正，林牧开始原地左右跳
观众席上开始有阵阵嘲笑声
什么时候剑道里还有这种奇葩？
林牧冲向魏禹童，举剑便刺向胸口，胸口部位较大，不易躲避，是剑术比赛中比较容易击中的部位
魏禹童左脚后移准备侧身躲过刺击，右手握剑顺势挥向林牧，林牧却突然再度发力，木剑直接加速击中胸腔，魏禹童的木剑也砍中林牧的胳膊
魏禹童被刺疼条件反射后退几步，林牧胳膊也被击中垂下，速度太快很多人根本看不清是谁先打中了谁
“第三轮，林牧胜！”
“林牧晋级！”
魏禹童心底一凉，这道宣判无疑是给他定了刑，一个人能有几次机会参加剑道大赛？每场大赛中间隔几年十几年不等，几乎每一次大赛都是换一代的事了
莫大的机遇，打开了门，魏禹童连进去都没进去就让人给踢了出来
林牧没有管那么多，把剑扔在旁边回了观众席
此时观众席上还有一些微弱的议论声
魏禹童有些绝望的望了一眼观众席上的一个位置
刘湘湘…在看着…林牧…
魏禹童彻底绝望了，失了魂一样放了剑离了场
这样的人难成大器，经不起摧折
后面几场林牧一直在打瞌睡，任凭凌佳芮怎么喊怎么摇就是不理
沈章城在一旁看着凌佳芮无能狂怒，顿觉十分好笑
这个丫头在剑道馆里少有敌手，再加上谁都不能惹的暴脾气，在馆里被奉为大姐大
结果在林牧这踢到了铁板
真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又过了两三个小时，轮到了村野左和兰子陵
沈章城推了推林牧
“醒醒，该村野左了！”
林牧猛地醒来，两眼还有些睁不开
凌佳芮心中暗骂，你还真睡得着啊？我tm还以为你不想理我
“31号！村野左！32号！兰子陵！”
两人同时站起，村野左坐在一个极其偏僻的位置，兰子陵脱下西服放在椅子上，里面仅有一件白色运动短袖，慢悠悠地走上台，衣服里的八块壮硕的腹肌若隐若现
两个人同时上台，兰子陵像一尊巨石，村野左像一根枯树枝
体型差距十分明显，但场上没人会小看村野左，这场比赛悬殊，甚至村野左的胜算要更高
所有人不约而同的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