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一桩买卖
秦牧遥正襟盘膝而坐，九位白须牛鼻子老道，按方位围在秦牧遥周围，嘴中念念有词。几十位童子亦是盘膝而坐，组成一恢宏法阵。
“几位真人，这铸龙魂何意？”
秦牧遥看着身边这群煞有其事从容淡定的道人，微微一笑。
“秦施主第一次经此事，自然是不知，这江老施主，膝下无子，江家断了龙根，招秦施主为婿，再续龙脉。神龙移位，龙魂飘散，我等被江老施主请来，施法再铸龙魂。”
“这场法事得耗费几位真人不少修行吧？”秦牧遥顺着老道说道。
“我等预计在此做法三天，每天要耗费各自十年修行，还请秦施主全力配合，莫让贫道心血白白浪费。”一老道严肃道。
“哦，若这三天我若配合的不好，龙魂未铸，该如何是好？”
“那我等就要延长法事，放心，定要让神龙归位！”
“几位真人为江家之事如此上心，江家定不会亏待几位的！”
“江老施主心诚，做法期间，江老施主每天向长生观捐赠一千两香火钱，以通神明，救济天下！”一老道淡淡道。
“咳，咳。”另一道士咳嗽。
“敢问几位道长有几年修行？”
“这江城县谁人不知，我长生观九圣真人均有一甲子的修为！”
“一甲子，六十年，如此甚好，小爷有一桩买卖跟你们几个牛鼻子谈谈，让这些旁人退下！”
要想在这个世界立足，首先最需要就是钱，今天看来是机会来了，秦牧遥往地上一躺，翘起二郎腿。
“秦施主，莫要失礼，冲撞了神龙，到时贫道不好向江老施主交代！”
老道见秦牧遥这般懒散模样，带着几分怨气慌张道。
“这不正是你们想要的吗，小爷可是配合你们，多一天就多一千两银子，这个贫道的‘贫’字，用的极好，点赞！”秦牧遥慢悠悠道。
“不可无礼！”老道嗔怒。
三天三千两银子，按现在算就是一百万，娘的，小爷在这累死累活坐三天，你们耍耍嘴皮子就把钱给挣了，真当我秦牧遥傻了不成，想挣钱得经过小爷同意才行。
“牛鼻子老道，你们一人有六十年的道行，按你们所说，一天便消耗十年修行，小爷要是不配合，你们就要多耗费十年，若本大爷连着七天都不配合，你们还哪里来的修为？没有法力如何施法？这龙魂如何铸起？那时你们修行已尽，该如何收场？”
“没有修行的道人，不就是废人吗，那时钱拿到拿不到不好说，长生观的香火还旺不旺也不好说，但几位再也无法在这江城县混下去了吧，怕是要饭都得看别人眼色，所以小爷有一桩买卖，你们要不要听一听？”
秦萧遥翘着二郎腿，哼着小曲。
这一席话如雷贯耳，谁能想到在这施法之时有人能这样说话。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江家是江城首富，自然不好得罪，若真他所说，做个七天法事，我等只有六十年修行，怕是真的难以收场，到时真的要颜面无存了，况且长生观才兴起两年时间，长远考虑，不可节外生枝。
“你们先行退下，没我命令不许靠近！”老道屏退道童。
“对嘛，这就对喽！”
秦牧遥坐起身来，伸出个“七”的手势。
“什么意思？”老道不解。
“三七分成，这都不懂，切！”秦牧遥道。
“喂小子，别太过分，你要分钱，还要三成？你亵渎神灵，怕是要遭天谴！”老道威胁道。
你娘的，看清楚老子比划的是几，是七！
“有没有神明你们比我清楚，你们做了多少坏事，心里更是明白，你们都没遭天谴，我怕什么！”
“你……”老道语塞。
“还有不要误会，我说的是我要七成！七成！好好想想，你们动动嘴皮子把钱给挣了，还是从此沦为路人，身败名裂，这三成已经是小爷发善心了！”
“你……”
“你什么你，我倒数十个数，希望你们不要让我失望！”
“十”
“九”
“八”
……
几位白胡子老道，面面相觑。
“三”
“二”
“停！”老道忙喊停。
“好，成交！”
“哈哈，识时务，口说无凭，拿纸笔来！”
秦牧遥起身，拍拍屁股，老道掏出作法用的纸笔。
“你最爱吃鸡屁股。”
秦牧遥在纸上写下，让一道士签字画押，按手印。
“岂有此理，你让我们签这些？”道士青筋暴起，面露怒色。
“不然呢，此事只有你我知道，外人不知，唉，白花花的银子呦……不愿签就算喽，小爷困了。”
说着秦牧遥便要往地上躺。
“诶，签，签，签。”另一道士忙打圆场。
“你肌无力，尿尿湿鞋！”
另一道士忍着怒气。
“你偷看寡妇洗澡！”
“你睡觉尿床！”
“呃……你屁股生疮！”
“你偷鸡摸狗！”
“你从小辱骂爹娘！”
“你俩互有龙阳之好！”
九位老道，已是吹鼻子瞪眼，气喘吁吁，怒火中烧。
“好了，再说一句，你们若是喊我一声爷爷，我便多分你们两成，哈哈，我秦牧遥说到做到。”
“爷爷！”几位老道齐声道。
我去，你们还真是一不做二不休呀，一切向钱看呀，好吧，服了！
“行了，三天后你们赶紧滚，这张纸小爷先收着，到时拿钱来赎，本大爷不想跟你多说废话，小爷有事，先行告辞，你们好好表现，以后在这江城县见到小爷记得躲远一点！”
秦牧遥晃晃手中的纸，下高台。
这一千五百两银子也是便宜你们这帮孙子了，娘的，老子祝你们早日修成正果，唉，算了，就当老丈人买了个安慰吧。
威逼利诱，循循善诱，极限施压，挤压对手思考时间，这是商业谈判中常用的伎俩。
“你们的筹码是确信别人不会亵渎神明，但我秦牧遥跟别人不一样，老子的神明是自己，这叫博弈。”
“话说，设坛施法是你们行骗的手段，只是你们的这套说辞有逻辑悖论，你们也是够笨的，铸龙魂都是你们自己编出来的，随便找个理由，便能破了这个局，怕是你们自己说谎太多，连自己也信了吧，下次注意呦，切，娘的。”
秦牧遥踱步潇洒而行，心中盘算一千五百两到手，算是第一步。
几位老道士愤愤不平，却无处发泄怒火，道：“你是何人？设坛施法，炼丹求药，乃我商周国国术，吾皇在上，也不敢如此放言，你小子真是胆大包天，不知死活！”
“老子刚来不懂这些，管你什么狗屁国术，封建迷信贻害千年，记好喽，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本大爷是将来要成为首富的男人——秦牧遥！老子说道做到！哦，不好意思，忘了，你们好像不是要问我的名字，哈哈。”秦牧遥凛然中，带着戏谑。
几位老道气愤中带着鄙视，道一句“这人怕是疯了吧”。
秦牧遥踱步哼着小曲，来到后花园，花园经过精心布置，一年四季均有花开，此时白色兰花开得正艳，满园花香。
后花园中江夏正在练剑，手中长剑潇洒飘逸，动作潇洒伶俐，甚是优美。
“娘子！”秦牧遥轻喊一声。
江夏一个垫步，凌空飞起，一道剑光冲秦牧遥而来。
谋杀亲夫，娘嘞，我这是要没命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