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洞房花烛夜
秦牧遥头戴红盖头,被几个丫鬟带入新房内,之前抱着的价值连城造型精致的玉龙柱,刚下轿就被管家江福接走了。
“今日小女招婿,感谢各位大人捧场,江某惭愧,膝下无子,让小女抛头露面实不应该,今后还得仰仗各位大人多多关照,江某在此谢过!”
江华腾说完此话,端起玉制酒杯,杯中酒一饮而尽,众宾客纷纷举杯,郡府张、李二人象征性喝了一口。
江夏走向前来,作揖致谢,道:“小女子不才,今后有不少事要仰仗各位大人、亲朋乡里,今日以茶代酒敬各位长辈一杯。”
丫鬟端上茶来,江夏端起茶杯,想一饮而下,此时一年龄稍长的公子站出来,道:“身为女子,本该相夫教子,既然江大小姐决定抛头露面,做个女公子,做事就不能太小气,以茶代酒怕是有失礼仪,今后我等怎么为江小姐平事呀,在座各位说对吧,岂不能也以茶代酒吧,哈哈哈。”
这位人话里话外,带着几分轻蔑。
“既然公子这么说,我江夏确实不该以茶代酒。”
江夏一改温婉的气质,道:“桃子,换大碗来!”
“是,小姐!”
江夏贴身胖丫鬟桃子,把青花瓷碗递到江夏手上。
江夏满上酒,连喝三碗。
众宾客一时目瞪口呆。
“我一个女子都喝了,各位满上痛饮。”
“夏儿,休得无礼!”江化腾对江夏说道。
“令千金,真乃女中豪杰,佩服佩服,哈哈哈。”有人站出来说道。
众人跟着应和着哈哈一笑。
这边秦牧遥坐在婚床之上,闻得一股紫檀混着胭脂香扑鼻而来,几个丫鬟站在旁边。
这红盖头戴了一路,秦牧遥不是不想摘下来,秦牧遥不是封建之人,但这一路周围人风言风语确实难听,这入赘的名声确实不怎么好听呀,流言蜚语猛于虎,听多了心里总会别扭。
秦牧遥索性把脑袋一盖,假装看不着听不到,你们能耐我何,你们怕是羡慕嫉妒恨吧,嘿嘿。
这该死的自尊心。
不过此时已到江家,这破玩意儿已经没什么卵用了。
“姑爷,这红盖头不能摘,不吉利,只有小姐能掀起您这盖头来。”
秦牧遥想要摘下盖头,被旁边的丫鬟制止。
“封建迷信,一块绣着鸳鸯的红绸而已!”
“这块红盖头可是小姐亲手绣的,不是简单的红绸,您不能摘,老爷早有吩咐,被人看到怕是我们要被罚了,您就别为难奴婢了。”
秦牧遥拗不过这群丫鬟,转而灵机一动道:“我要尿尿,你们出去!”
几个年轻丫鬟捂着羞红的脸,小碎步跑出屋外。
“姑爷,新人不能沾污,老奴今年四十八,大小姐都是我奶大的,您尿尿我来帮您!”一年长女婢道。
“得,得,得!这都什么狗屁规矩,不尿了,不尿了!谢谢,谢谢!”
秦牧遥吓了一跳,没听错吧,这也可以?这能尿得出来吗,老子可没这爱好,封建主义害死人呢!
“唉,算了,服了你们了!我还是等我的美娇娘吧,唉!”
“江夏,这名字听着不错!我就这样结婚了?!”秦牧遥正襟危坐,喃喃道。
不知过了多久,江夏推门而入,几位丫鬟作揖道了声“小姐”。
“行了,你们都下去吧。”江夏屏退下人。
“这床笫之事也有许多讲究规矩,老奴再叮嘱几句,这……”刚才那老奴婢,躬身道。
“奶娘,您说什么呢,好了,您出去吧。”
没等那老妇人说完,江夏忙打断她,再看江夏脸颊微红,捂鼻浅笑。
众人退出屋外,轻轻掩上房门,江夏手持玉如意,掀起秦牧遥的红盖头。
这倾国倾城的美娇娘,身体微轻,紧盯着秦牧遥,散发着难以言表的气质,这气质使人沉醉。
秦牧遥愣在那里,竟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二人四目相对。
眼前这人便是我的妻子?秦牧遥又掐了自己一把,生疼。江夏面带酒红,另有一番情致。
“你叫秦牧遥对吧?我们算是第二次见面,怎么样?对本小姐还满意吗?”
江夏表面温婉,骨子里却透着活泼开朗,率先开口。
活泼开朗是本性,温婉贤淑是礼教,这看似矛盾的事,仔细想想却一点也不矛盾。
第一次见面,你拉小爷上花轿,第二次见面你拉小爷入洞房,这比闪电还快,秦牧遥心里感慨。
“呃,还行,凑合吧。”秦牧遥故作镇定。
“呃,我觉得你也凑合,那日你来鸿福楼相亲,我从雅间内没看清你的相貌,只是看你衣着打扮,不像是富家子弟,倒像个沿街要饭的,不过这些倒是不重要,钱嘛,我江家有的是。”
江夏接着道:“唉,选来选去,也就你脑子还算好使,就这样喽!”
“原来那日,你藏在雅间呀,怪不得呢,我去,话说什么叫脑子好使,老子不够帅气吗?你完全忽略了重点呀,唉,我秦牧遥本可靠脸吃饭,奈何才华横溢,唉!”秦牧遥心中感慨。
“小姐,姑爷,热水打来了,您该洗脸泡脚,就寝了。”
门外几个丫鬟端着木盆进屋。
几个丫鬟伺候江夏脱去新娘装,另几个丫鬟同时为秦牧遥宽衣解带,这富家子弟的生活秦牧遥自然有些不适应,稍显局促,惹得几个丫鬟低头轻声嬉笑,江夏看一眼秦牧遥,噗嗤一声,掩口而笑,秦牧遥在风中凌乱。
江夏、秦牧遥二人并排坐在床榻之上,几个丫鬟为二人捶背、捏肩、擦脸、洗脚。
秦牧遥这时才有意看一下这新房,此房有四间,以屏风相隔,足有百十平方,屋内遍贴大红窗花,红烛台随处可见。
屋内家具非是紫檀木便是黄花梨木,造型别致,气派非凡,坐立起卧生活之用的各式家具,应有尽有,规规矩矩排列整齐。
我的妈呦,紫檀、黄花梨呀,就这屋里的家具不得值几个亿。先不说这百十平的房子能不能买的起,想我秦牧遥毕业后三千五的工资,不吃不喝要活到五千多岁,勉强才能攒到买家具的钱,想到这里秦牧遥深吸一口气。
这厢房的布置也十分讲究,床卧檀木做架,配以蚕丝红绸床幔,其上绣着精美的图案。离床不远处一梳妆台,嵌着明亮的铜镜,纤尘不染,胭脂水粉,一应俱全,而床榻之上铺鸳鸯红绸被褥,被褥上放着花生和红枣。
红枣,花生,枣生,早生,这传统倒是一样。
“好了,大小姐,姑爷,春宵一刻值千金,你俩早点休息,你们都退下。”婢女奶娘吩咐下人退下。
“小姐,别忘了老奴跟您说过的话。”
奶娘临出门递给江夏一句话,江夏立马羞红了脸。
“知道了奶娘,您退下吧。”江夏柔声道。
“嗯,从今天起我的大小姐算是真的长大喽!”奶娘感叹一句,把屋门掩好。
“今日起,我便唤你相公,你便唤我娘子,相公,你去把那门栓上,正事要紧。”
江夏婉儿一笑,秦牧遥心领神会,嘿嘿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