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掘墓?
刚刚的战斗,夜鹰的一支队伍帮了惊羽卫,但是姚子然心里明白,这不过是王国公在监视惊羽卫罢了,帮忙不过举手之劳,毕竟对于王国公来说,惊羽卫还是能用得上的。
而且他们要帮的也并非是惊羽卫,而是为了保护潇公子,如果潇公子有闪失,他们夜鹰也得担责。
赵策骑着枣红色的高头大马,并不把惊羽卫放在眼里。他瞥了一眼惊羽卫,发现潇公子居然在其中,姚子然身后的马车上躺着几具盖着白布的尸体,尸体上的血还是新鲜的,而惊羽卫人人脸上都有哀色。
夜鹰的副官张鸣在队尾得了消息,立即打马上前来,附在赵策耳边报告。赵策举目一扫,果然没看到何江竭。
是什么人袭击了惊羽卫?还折损了何江竭?
不过赵策并未深究,国公爷一直让人盯着惊羽卫的,惊羽卫的很多事,国公爷都是亲自过问的。不过敢袭击惊羽卫的人,赵策并没有头绪,惊羽卫的能力可以说并不逊于夜鹰,能折损惊羽卫的人,一定很厉害!
难道是赵伦?赵伦是兵部侍郎,向来与国公爷不睦,与郑丞相也多有龃龉。不过他是长公主的人,应该不会做出偷袭惊羽卫的事。
赵策虽然桀骜,但死者为大,况且还有潇公子,他勒马退了一步,示意惊羽卫先行。姚子然抱拳作揖,带着队伍去了。
见惊羽卫人马去了,李无疾的商队也要跟着去,被张鸣喝住:“等等,你们是什么人?”
大胖立即跑上来,低眉顺眼的行了个礼:“长官,我们是商队。”
副官心里暗暗骂道,商队也敢跟我们抢道?嘴上却说着:“车上盖的什么?”
副官锐利的眼睛扫过大胖那壮硕的身躯,和硕大的两只拳头。
商队的十数辆大车上都盖着毡毯,上面还捆着绳子。大胖闻言,立即挥手,众人已经轻车熟路的把绳子散开,掀开毡毯,里面竟露出明晃晃的刀剑来。
副官见了刀剑瞬间瞪大了眼睛,立即呼喝:“给我杀!”
士兵们一拥向前,就要砍死商队众人,吓的大胖屁滚尿流,跪倒在地直磕头。商队的仆从们也都吓的哭爹喊娘,只往车底钻,只有那个形似螳螂的女子,站在那里一动未动,似乎对这暴行毫不惧怕。
姚子然听见这动静,立即拍马赶来相救。潇公子也打马而来,对赵策道:“赵大人,怎么动起手来了!”
赵策冷冷问道:“为何藏刀?”
大胖又哭又吓,嘴都瓢了,这扯那扯的解释不清。姚子然赶紧替他回答:“他们是商队,走南闯北的,这些是护身用的。”
赵策阴鸷的眼睛扫过众人,最后停留在那站着的女子身上。这女子约莫四十左右年纪,体壮有力。赵策在心里估量了一下女子,是个能跟着男人们跑江湖的体格。
大胖连忙一把抹了眼泪,拿了几匹布往副官身后的士兵手中塞,被副官一鞭子抽开了。
副官似乎是觉得被侮辱了,骂道:“快滚!”
“马上,马上滚!”大胖把布又塞回车上,用毯子盖好。
商队匆匆忙忙收拾了,跟在惊羽卫后面迅速的去了。
“站住!”赵策的声音如撞钟一般响起!
大胖一哆嗦,只见赵策指的是身后的一队商队,那商队挑着面旗,上面写着大大的米字。是贩米的商贩。
贩米的商队领头的是个年轻人,他战战兢兢的上前来,施了礼:“二位大人,我们是贩米的商队,正经买卖呀!”
赵策阴鸷的眼睛闪着寒光:“如今江城一带水灾频发,正是米粮紧缺的时候,你们是从哪贩来的米?”
年轻人紧张又镇静:“大人,我们是从大目山一带收来的上好粮食,打算到京城卖个好价,因为山路崎岖,才走了水路。”
赵策听了没有说话,副官下马笑道:“原来是这样,我们大人以为你这米是从江城贩来的,囤积居奇。”
年轻人拜了又拜,嘴里说着不敢不敢。副官上前扶住年轻人。郎朗晴日,年轻人的手却是冰凉凉的,显然是做好了要逃跑的打算,副官笑着笑着,笑容便凝固了:“拿下!”
一声令下,夜鹰侍卫齐齐出刀。米商仆从早已准备好,立即拔刀相迎,但完全不是夜鹰侍卫的对手。
副官已上了马,和赵策高高在上,看着侍卫们将米商歼灭,然后抓了几个活口。
惊羽卫已拉扯着李无疾的商队走远了,夜鹰的事,他们不想管。
大胖忍不住追上来问道:“姚大人,他们想干什么?是不是想抢粮食?”
姚子然说道:“夜鹰没那么挫,那些米商确实有问题。”
大胖不敢再说什么,只跟着在后面小跑。
到了京城门外,潇公子对着姚子然拱手说道:“姚兄,就送你们到此,就此拜别了!”
姚子然自思接下来如何面对师傅呢?忍痛问道:“公子不回京吗?”
潇公子道:“不回了,我已告诉兄长,要去云游四方了!”
姚子然问道:“这?”
潇公子淡然:“我此去,是和心爱之人一起!”
姚子然大大的惊讶了,潇公子向来是多情的人,没想到自己这才出京没多久,潇公子就定情于一人了?他旋即想起了翠微,怀中此刻还收着翠微送的绢花呢!想起翠微,姚子然又想起了江竭,心中一阵钝痛,只能说道:“恭喜公子了!何时再回京呢?”
潇公子歪着头想了想:“不一定,那得看她的意思了,时候不早了,你们就进城吧,我也该走了,她还在渭水边等我呢!”顿了顿,他看了一眼板车上盖着白布的尸体,拍了拍姚子然的肩膀:“节哀!”
后面的话,姚子然没有听进耳朵里。他忍着心痛,与潇公子拜别了。
进了城门,姚子然感到呼吸有点困难,他马上就要回去面对师傅了。他不知道师傅会怎么说,会怎样难过。苏掩雪知道姚子然的痛苦,这一路,她一直强压着悔恨和痛苦。她打马上来,握住了姚子然的手。兄妹二人默默不语,又互相鼓励。
赵策在国公府门前下了马,走进府门,一路穿过后院,进了书房。
王国公坐在内书房的书桌前,左手拿着一本书,右手执笔,正端坐着写字。见赵策来了,便放下笔。
赵策拜伏在地:“国公爷!”
王国公摆摆手,示意赵策站起来说话。
赵策说道:“不知道是什么人袭击了惊羽卫?”
王国公道:“这个你不用管。”又问道:“查的怎么样了?”
赵策道:“卑职在魏府并未查到这貔貅的来处。从这玉玺改头换面的年代来看,应该是魏闲的父亲魏丛浣得来的。这貔貅一直被放在客厅里,倒是没有识货的人认出它来。”
王国公点了点头,这个结果在他的意料之中。玉玺已经改头换面,变成了貔貅,也就失去了它本身的意义。
赵策道:“不过卑职在魏府查到二件奇怪的事,惊羽卫的调查结果是轻翅燕子杀了魏氏父子,假扮成了魏闲。可是据卑职所调查这里面有问题,一个很多年前在魏家当过苦力的老佣人说,轻翅燕子后来似乎掘开过魏闲的父亲魏丛浣的坟墓。”
王国公思忖道:“掘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