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铁口直断
导播急忙打手势，停止了摄像。
孙莲生一摊手，“看到没，如果把话说的太直白，就会是这种反应，假如我说你神思不属，心火虚旺，肾经失调，或许就不会有这样的反应了吧！”
苏蕴打圆场道：“孙医生，咱们在录节目，请你务必说话注意点分寸！”
周子方自知刚才失态了，强压怒火坐下，示意导播可以重新开始了。
为了保证节目的连续性，将最后一段掐掉，苏蕴问道：“周教授，要不要现场让孙医生诊断一下？”
“可以，诊断出什么病情不妨直言，我要的是能听懂的实话，不需要那些似是而非的说辞！”
“你最近是不是感觉精力特别旺盛，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
“我一直如此！”
“那种助兴的药，最近吃的有点多吧？”
周子方不由老脸一红，随即又怒火中招，当着大家的面，这不是让他难堪吗？不过他还是强忍着怒火，“请你不要对我的私生活指指点点！”
“行了，你的诊断已经有了，病入膏肓，建议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抓紧完成，你时间不多了！”
此言一出，不仅周子方又一次拍案而起，苏蕴等人也是面露惊愕之色：大哥，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啊！
“姓孙的，你太过分了！”
“你看，我说实话，你又不高兴了！”
“凭你看两眼，就说我病入膏肓，原来你就是这么替人看病的！”
“信不信随你！”
周子方忽然冷静下来，“你断定我快死了吗？”
“没错！”
“那我还能活多久？不要告诉我，我还能活三五年这样的虚言，三年后，谁还记得你说什么！”
“你要确切的时间是吧，那就给你确切的时间！”孙莲生装模作样的掐算了一下，“你最多还能活十三天！”
“哦，如果我要是活了半个月呢？”
“你如果活了半个月，以后咱不当医生了，回家种地去！”
“行，等半个月后，我办一桌宴席，庆祝你功成身退！”
“你没机会请我吃席了，你的家人或许可以！”
周子方蓦然转身，“这一段视频请保留下来，我倒想看看孙大师有没有这么神！”
“周教授，何必呢！”苏蕴劝解道，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她都担心这期节目黄了。
“怎么？就因为我快死了，连这个面子都不给我？”
却在这时，有人走进了录播室，“周教授放心，刚才的录像不仅会保留，还会正常在节目中播放！”
“葛主任，这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不违反法律法规，也不有违道德底限，所涉及的内容与本期的主题息息相关，也有利于提升节目收视，为何不能采用？”
“可是，就怕台里无法过审吧？”
“你们做好节目就行，这事我来办！”这位葛主任说完，朝着孙莲生眨眨眼，然后又出去了。
这啥意思？
我不认识他啊！
孙莲生感到莫名其妙，周子方脸色却是阴晴不定，这位葛主任他一点都不陌生，原本是京都主管科教文卫的大员，后来调任国台综合处当主任，两人曾不不止一次打过交道，今天莫名其妙插手走近科技栏目，是什么意思？
有大人物插手了，节目继续。
录制的内容已经够火爆了，苏蕴没有再给两个嘉宾发挥的机会，采用连线的方式，采访了现场几位专业人士，这期节目的素材够了，录制工作到此结束，至于后期制作，就跟嘉宾无关了。
孙莲生走出录播室，周子方追了出来，“姓孙的，半个月以后，我会去找你的！”
“你没机会了，赶紧去医院吧，看看有没有人能救你！”
“哼，咱们走！”他一甩袖子，带着他的小蜜走了。
“子方，现在论坛还没结束呢！”
“还参加什么论坛，去医院！”
孙莲生目送他们走远，背后有人拍他的肩膀，转头一看，赫然是刚才那位葛主任。
“小师弟，我是葛存忠，早年拜宋老为师，你可以叫我大师兄！”
听对方自报家门，孙莲生恍然大悟，“原来是葛师兄！”
“小师弟，你眼力不错啊，竟然能看出姓周的命不久矣，不过十三天这个期限说的有点太满了，要知道这个世界还是有不少能人异士的，延长几天寿命不是不能做到！”
“铁口直断，五行病理学”，正是出自宋宪章的手笔，其大弟子也能看出周子方的病情并不为过。
“十三天，小弟我也是留有余地的，葛师兄注意到刚才那个女人没有？”
“那个女子气血旺盛，一般的男人降服不了！”
孙莲生摇摇头，“如果我没猜错，她应该修炼过某种采补的邪术，若是周子方没被掏空，还能吊一吊命，现在虚不受补，神仙也无力回天了！”
他之前用灵眼看过周子方的身体情况，按理说就算每天过两次夫妻生活，也不至虚成全靠药物堆积，那么导致其身体完全垮掉，只剩下空架子的原因是什么？
当他看到其助理朱笛过于异常的生理状态，心里便有了数，这个男银没救了！
“小师弟这么一说，十三天的确是有富余，周子方好歹也是有点真才实学的，没想到死在一个女人身上！”
两人回到了论坛现场，第二个议题已经接近尾声，过了一会，作为主持的曹大川宣布休会，进入午餐时间。
宋宪章给孙莲生介绍了那位卫生系统的大领导，以及国医协会会长闽向杰等人，这便是人脉，如果经常走动，就能养成可以利用的资源。
之后师徒三人来到了协会附近的一家小饭店，有一男一女等在那里，男的四十七八岁，比葛存忠略小，女子则更为年轻，因为保养的好，看上去只有三十来岁的样子。
“小师弟，这是你二师兄戴梦雷，目前在地质研究院当副院长，那是你四师姐宋楠，也是师父他老人家的女儿，在妇幼医院当主任医师；
你还有个三师兄李常茂，在文物局工作，最近带着考古队去了高原，一时半会回不来，等有机会再介绍你们认识！”
孙莲生急忙跟师兄师姐打招呼。
酒菜摆上，葛存忠说起了刚才发生在录播室的事情。
宋宪章叹了口气，上次见到他，我就发现其身体有毛病，还曾好心提醒，谁知竟然不识好人心，没想到短短几个月，身体就彻底垮掉了。
“小师弟竟然学会了铁口直断五行病理学，看来资质远超我等啊！”
“二师兄过奖了，实在是他身上的特征太明显，稍有点经验的国医，都能看出他有问题！”
“那也很了不起，至少我就不敢说他必死无疑！”
“也是话赶话，不然，我又如何会平白得罪人！”
葛存忠笑道，“这事还真不能怪你，传说你们孙家有秘方，周子方与武协的陶子洲等人交往甚密，应该是早就惦记上了你家的东西！”
戴梦雷来了兴趣，“小师弟，你家真有秘方吗？”
宋宪章刚要训斥，孙莲生急忙说道：“当然有秘方，十全补元汤，易经通络散，三师兄应该听过吧！”
戴梦雷干笑一声，“我早年学点医术，后来到了地质研究院，这些我哪能知道？”
宋宪章冷哼一声，“你师弟的家传，你就不要惦记了，别成天想着投机取巧，练功最主要的就是稳扎稳打！”
“小师弟修炼速度这么快，难道是一点点修炼出来的？”
“你还跟我顶嘴！”老头气得当场要打人。
孙莲生急忙解围，“我修炼快，除了从小泡药浴，的确曾得了一点机缘！”
他如此痛快的承认，让在场的人都感到吃惊，难道是因为年纪小，不懂得藏拙？
“不知是什么样机缘！”戴梦雷追问道。
孙莲生从背包里取出被他命名为聚气珠的东西，“就是靠此物！”
“地灵珠！”宋宪章和戴梦雷几乎不约而同的脱口而出。
“老师，您认得此物！”
“当然认得，此乃地脉中生长的天材地宝，有聚合天元地气的作用，有记载的历史上，这种宝贝一共出现了十几次，最近是一次出现是在香江岛的拍卖会上，有人花了两千八百万拍走，莫非你手上的就是那一颗？”
“我可没这么多钱，是一位病人感谢我的救命之恩，特意赠送给我的！”
宋宪章目光不善的扫了戴梦雷一眼，“现在你还有什么想法？”
戴梦雷讪讪道：“有这件宝物在手，的确能提升修炼效率，看来孙家也没有助长修为的宝药！”
“莲生师弟，财不露白，你的这枚地灵珠一定要保管好！”一直较为沉默的宋楠说道。
孙莲生焉能不知怀璧其罪的道理？
自从青竹岭不断有外来人出现，他就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在没有得到这枚珠子之前，他想借孙家的秘方来掩盖其真正的秘密，而有了此物，能更合理的掩饰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怪异。
当然了，这种事讲究顺其自然，而在这种场合说出，既合情合理，又给了宋宪章一个面子，如果这枚地灵珠被人偷了，他们多多少少都要有所表示，因为地灵珠是在他们的追问下暴露的。
“你们三个听好，如果莲生手上有地灵珠的事，是经由你们传出去的，到时候休怪我将你们逐出师门！”
“老师放心，我们一定保守秘密！”葛存忠专心仕途，早就放弃了修行，对于地灵珠没有需求，及早表态，反而能赢得一份好感。
宋楠也跟着表态，唯有戴梦雷有些犹豫，但是在宋老头的逼视下，还是表明了态度。
由于下午国医论坛还要进行，喝酒只是浅尝辄止，早早散了饭局。
孙莲生提前见到了师兄和师姐，不想在京都浪费时间。
不过，他准备见一见妹妹，然后走人时，有陌生的电话打了进来。
像这样的电话，他一般都不接，可是，对方很执着，连打了三次。
“你哪位？”
“是孙大师吗，我是金玉阁的老板崔福，就是卖给你仔玉的那家！”
“应该没少你货款吧！”
“您一分没少，我是想请您救命！”
“请我救命？什么意思？”
“那枚血玉太邪门了，竟然吸人血，而且我这几天总做噩梦，浑身也是酸软无力！”
“你把他处理掉便是！”
“我是想毁掉它，问题是毁不掉！”
“怎么会毁不掉，一锤不就砸碎了？”孙莲生不相信还有毁不掉的玉石，肯定这老板舍不得。
“您不知道，每当我要毁掉它的时候，它就自动消失了！”
“哦，这么奇怪？”孙莲生不知道这个世界有没有鬼神存在，但是他很清楚，这个世界有别于地球，不然他也不会来到这里。
“只要您帮我解决麻烦，我愿意奉送价值百万的玉石！”
孙莲生摸了摸下巴，未来他对玉石的需求量的确很大，价值百万的玉石对他很有吸引力，另外，他也很好奇，那块血玉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邪性。
“好吧，我可以走一趟，但是不一定能帮上你的忙！”
“您只要来，我就送您一块上好的软玉！”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不过孙莲生还是做了一些准备，万一真有鬼祟之物，最起码有自保之力！
来到古玩市场，崔福街口东张西望，看到他仿佛看到了救星，“孙大师，你能来太好了！”
孙莲生扫了一眼，发现这位脸色晦暗，气血衰败，比几天前仿佛老了十几岁。
不过，他在动用注灵入目的手段后，发现对方并没什么大问题。
“现在血玉在什么地方？”
“又消失了，怎么找都找不到！”
“你确定没拿出店外？”
“没有！”
“好，我来帮你找找！”
两人走向金玉阁，孙莲生忽然心有所感，回头看去，街上人来人往，似乎并没什么异常。
难道是我出现了错觉？
他刚才感觉有一道犀利的目光盯着他。
走进金玉阁，不由眉头一皱，整个店面的装饰格局似乎没什么变化，但是金碧辉煌的感觉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让人很不舒服氛围。
一名到店里买金饰的客人，似乎是被这里的气氛所感染，十分烦躁的走了。
“我记得你将那块血玉放在保险柜里，保险柜有没有被动过的痕迹！”
“实不相瞒，那天您说这东西不好，我就找了高人鉴定，那位说血玉沾染尸气，可以放在人气多的地方慢慢消耗尸气，于是我就将之放在了金蟾上边……”
“放在那上边，也不怕被人偷走？”
“店里有监控，而且血玉放在一个上锁的鸟笼里！”
“既然有监控，调监控看看不就知道了！”
崔福变成了苦瓜脸，“您过来瞧瞧了！”
孙莲生去看了监控拍下的影像，画面抖动，并且出现了大片的雪花，根本看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你这监控是不是坏了？”
“起先我也以为是坏了，但是请来维修人员，说是没毛病，很可能是电压不稳造成的，这几天，店里的灯具也的确不太稳定！”
“有没有报警？”
“这怎么报警？说闹鬼吗？”
孙莲生店铺里转了一圈，忽然问道：“你说那血玉吸血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