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对簿公堂
“呸！小浪蹄子，烂了良心的坏蹄子。什么都是凭你空口白牙一张嘴，谁家稀罕在你家偷东西不成？谁不知道你家穷得都揭不开锅，送我也不要，嘁！”
刘嫂子轻嗤一声，看向苏月绯的眼神更添了几丝不屑。
苏月绯缓缓挣开张嫂子扶住自己的手，皮笑肉不笑地道：“谁知道呢，蚊子再小也是肉，你说对吧嫂子？”
“那你就查呗。”刘嫂子得意地看向苏月绯。
反正她已经想好了，出了事就全部推在牛翠花这个二傻子身上，反正跟自己没有半毛关系。
“行儿，把找到的证据拿出来。”
韩行把一只布鞋拿了出来，“这只鞋便是在围墙周围找到的，想是贼人翻墙而走，不小心遗落。”
苏月绯拿过鞋子，自信一笑：“那么现在就让我们来看看谁的脚跟这只鞋更契合吧。”
牛翠花已经十分慌乱，刘嫂子自得地开口：“既然苏娘子怀疑我，那就让我先来试试吧？”
语毕，刘嫂子脱下自己的鞋就开始往韩行拿来的鞋子上面套。
眼见着这鞋更长也更肥大，刘嫂子把脚支出去，好以此让人看得真切。
“看吧，这可不是我的，某些小寡妇也不要再血口喷人，让人恶心得慌。”刘嫂子得意地说，脸上的雀跃都快要掩饰不住。
要不是自己知道就是她俩干的，苏月绯都快要相信真不是她俩了。
“那就请牛翠花你也试试吧？”苏月绯并不理会刘嫂子，只淡淡地对牛翠花道。
牛翠花有些自乱阵脚，“我说就不用了吧我家嫂子都试过了，不是。”
“你嫂子又不是你，她试过怎么能连带着你的嫌疑也被排除了呢？且说来，本是你和苏家娘子有怨在先，又不是你嫂子，你这话说得好生好笑。”
李嫂子一语惊醒梦中人，甚至众人也都觉得牛翠花即便犯事，刘嫂子也是无辜的。
牛翠花扭扭捏捏地双手交替抓着，很是惶恐不安的样子。
刘嫂子看得心中一股无名怒火升腾而起，取下手中的鞋子扔给牛翠花道：“赶紧的吧，别在这儿耽误功夫。”
牛翠花不可置信地看向刘嫂子。
刘嫂子抓起牛翠花的脚就想替她脱鞋，牛翠花这才好像受惊的兔子一般拼命挣扎。
牛翠花拼了老命的瞎扑腾，说什么也不愿意试一试。
刘嫂子对着身后道：“快来把她抓住，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身后的村妇好像大梦初醒一样，各个上前七手八脚地按住牛翠花，刘嫂子一把脱掉了牛翠花脚上的鞋。
“我不要，不是我，不是我”
牛翠花杀猪似的惨叫，脸都急得煞白了，连脚上也在拼命挣扎，大脚丫子乱晃，就是不让人碰。
“老李家的，抓住她的脚。”
刘嫂子吩咐旁边人。
末了，终是牛翠花从头到脚都被人扣得死死的，刘嫂子‘咻’地一下就帮牛翠花把鞋套了上去。
牛翠花几乎是绝望地放弃了挣扎。
一看鞋和牛翠花的脚刚刚符合，又想起苏月绯说丢了十六两银子，连刘嫂子也不得不怀疑钱是被牛翠花私吞了。
刘嫂子本来就是一个自私狭隘、睚眦必报的人。此时有了这个想法，恼恨牛翠花隐瞒自己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帮牛翠花。
刘嫂子立刻作惊恐状，手指向牛翠花，满脸的不可思议：“是你？居然是你！弟媳妇儿，你怎么能干这种事呢？她们孤儿寡母，你怎么哎！糊涂啊！”
面对刘嫂子连珠炮似的指责，牛翠花也愣了。
刘嫂子痛心疾首地道：“苏娘子，我真是没想到这事竟然真是我这弟媳干的，真是丢尽了老脸了哟！牛翠花随你们怎么处置，纵使打死我老刘家也不论”
说罢，刘嫂子还猫哭耗子假慈悲似的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泪。
苏月绯不知何时慢慢挪到了牛翠花身边，低声耳语道：“她已经这样对你，你还要袒护她不成？”
听了苏月绯的话，牛翠花才好像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心一横，扑通一声跪下道：“苏妹子，我对不起你！我是猪油蒙了心！可是可是此事非我一人所为，我家嫂子也也参与其中，只是未曾落下什么蛛丝马迹罢了！”
刘嫂子一点也不意外牛翠花会反咬一口，立刻冲上去打了牛翠花狠狠一巴掌，“偷东西的贼还敢随意攀诬别人，不如沉塘算了！”
牛翠花此时也是见了棺材正落泪：“我不敢，我不敢，真是我和她一起的，这件事也是她挑唆我的啊”
“你觉得大家会信？”
“就是你就是你！你上次想要把她四个孩子卖了，她不答应，你就记恨上了她！今日你又说她最近做生意肯定赚了不少钱，所以我们偷偷潜进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刘嫂子深知，只要没有证据，凭着牛翠花空口白牙是不可能轻易给自己定罪的，所以刘嫂子懒得跟牛翠花理论。
只见刘嫂子直直转向村长道：“贱人攀诬，村长不可信。况且并没有拿我的罪证，怎能凭她一句话就给我定罪，怕是县衙里审案子也没有这样的道理！”
刘嫂子的话是分辩，同时也是警告，意在说明谁要是敢无缘无故给她定罪，她就要告到县衙里面去。
苏月绯自然知道凭着牛翠花的一面之词，不可能轻易给刘嫂子定罪，此举只是为了慢慢恶化刘嫂子在人们心中的形象，让她在不知不觉间被众人唾弃罢了。
就好比现在，大家都是活了几十年的人精，怎么可能相信这件事就是牛翠花一个人干的。
大家心里门儿清，只是为了不必要的麻烦选择缄默罢了，刘嫂子心里也清楚，所以也十分恼恨牛翠花事已至此还要拉自己下水，恨不得踹牛翠花两脚。
“此事与我无关，所以我没空陪着耗，先走了。至于牛翠花是打是骂是杀全凭村里做主。”
刘嫂子三步并作两步，马上就得意地扭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