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第9章
“没有，怎么会，我不是那种人”张山远立刻反驳，“那玩意又贵又难吃，拿回去垫桌角都嫌硬得慌”
“所以我猜对了？”他是指秋盼是否有超能力这件事。
秋盼沉默地点点头，见他一副找到同类很高兴的样子，低声提醒：“这件事，你不能再跟第三个人说”
指不定惹来别的麻烦，她现在只想好好减肥，努力种田。
“还有，这个不是超能力，准确地说应该叫技能”
秋盼将自己知道的信息大致给张山远说一遍，因为256隐晦地提醒她，他们算第二批觉醒者。
言下之意，已经有第一批，接下来还会有第三批，第四批。
技能树上只有三百个技能，这三百个技能除了前六十之外，剩下的仅仅代表比其他无名技能特殊罢了。
由于某些信息只能由人类告知，规则限制，256只能暗搓搓的提示，提示多了会被规则禁言。
今天告知这些信息就被警告了一次，不敢进一步透露。
秋盼闲闲没事做的时候会看小说消磨时间，发现超能力=世界有事要发生。
当然只是她猜测的而已，毕竟最近除了已经被抓起来的租出车司机，以及小孩恶作剧手印事件之外，生活看似平静。
哦对了，还有走路上差点被咬一口，但没咬中。
得到信息，确定同伴，不再是一个人在森林里迷茫地行走。
张山远心满意足地离开回家，并且坚持留下炸鸡当谢礼。
“炸鸡来都来了，不吃不太好”秋盼戴好手套，翻出辣椒粉罐头，咔咔一顿撒。
辣椒+炸鸡=美味
秋盼期待地抓起冒热气的炸鸡，窜入鼻腔的不是炸鸡的让人欲罢不能的香气，而是若有若无地恶臭？
她以为闻错了，盯着炸鸡若有所思好一会，扒拉开面衣露出里面嫩嫩的鸡肉，再扒开鸡肉。
看清骨头的第一眼，她下意识将骨头丢出去。
黑如当了四年下水道砖头的骨头受到这点撞击，当场碎成粉末，变成无骨炸鸡。
“那是什么？”秋盼不敢再靠近冒热气的炸鸡，那不是热气而是催命的杀气！
过期变质鸡肉？不对，谁家鸡肉变质能把骨头变得那么臭，鸡肉却没事。
【呃，还是不要吃的好，建议焚烧后丢出去】
秋盼给张山远发了个消息，很快听见咚咚咚地上楼声。
几分钟后。
张山远后怕地灌完一杯水，吓出一身冷汗：“还好我没吃独食，想着拿上来当见面礼”
她家用的是电磁炉，没办法处理鸡肉。
张山远家里倒是有天然气灶，丢进去烤焦就行。
秋盼不放心，内心有点不安，于是带着炸鸡跟着他一起下去，看他处理炸鸡。
炙热的火焰中面衣变得焦黑，恶臭味愈发明显冲鼻子。
她战术性后撤到安全地段深吸一口新鲜空气，很好，活过来了。
“啊！你好残忍”张山远捂着鼻子绝望控诉。
秋盼死鱼眼：“你带来的炸鸡，你处理”
一击必杀。
所有炸鸡都处理完毕，化作焦得不能再焦的黑炭，装入垃圾袋密封保存丢进垃圾桶。
烧成这样，流浪猫狗不会吃。
“行了，我回去了”秋盼踏上四楼阶梯，没想到听见一声很小声的对不起。
回头一看，张山远低头支支吾吾地不断说对不起：“如果不是你发现异常，你就出事了，因为我带来的炸鸡”
眼看他越说越愧疚，眼眶甚至逐步变红。
秋盼：“”
“没事，不用在意，下次注意就好”她不是个在意过程的人，只要结果是好的，剩下的无所谓。
所以没必要愧疚，毕竟人还没死，哭个锤锤哭。
“我上去了，有事喊我”秋盼再次踏上楼梯，慢悠悠地走回去。
回到屋内坐上沙发，若有所思地盯着之前鸡腿留下的面衣碎屑。
到底是什么东西。
那股味道她愿称之为此生最臭，第二名是张山远之前丢的垃圾，两个的臭味不分伯仲。
“啊！脑阔痛不想了”自从生病以后，她就没怎么用过脑子，两年多不用生锈得厉害。
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
她转移位置，挪到窗边晒太阳，盯着楼下来来往往的车辆，眼神逐渐变得空洞。
托着下巴的手忽然一歪，差点磕在桌上，人一瞬间清醒了。
【盼盼！盼盼！】
秋盼被仿佛按了增大音量键的系统吵得脑袋痛，不明白祂为啥突然这么大声。
等等。
除了系统的声音之外，还有求救和打斗声。
“救命啊！救救我！”张山远的声音的楼梯间回荡，可现在是白天上班时间，成年人不在。
再加上前段时间出事，有能力的都尽快搬走了，剩下都是老人和白天上班的打工人。
唯一在的只有她这个游手好闲的人。
秋盼第一时间拨通报警电话，抓起锋利的剔骨刀站在楼梯口往下看，顿时通体生寒。
是他！
【盼盼！张三要撑不住了】
秋盼两句话说完地址信息，没挂断电话随手揣进口袋冲下去。
“喂”她握紧刀，竭尽全力将全身力气注入刀柄，眼睛死死盯着转过来浑身是血的王久。
怕吗，当然怕，怕的要死。
但是不怂！
只有一直盯着对方才能不让恐惧占据大脑，一旦挪开眼睛，她害怕自己会丢下张山远转身就跑。
“是你”王久看她的眼神像在看食物，看张山远的眼神也像食物，只不过她好像更美味。
【我算了下，警察应该还有三分钟到达现场，盼盼你坚持坚持，坚持不了扔下他回空间】
256给出两条路。
[三分钟？！]
秋盼睁大眼睛躲开王久刺来的刀，避开以后狠狠撞开他。
一百九十斤的撞击，给她死！
胖归胖，不影响蛇皮走位，灵活的胖子就是她。
王久被撞得滚下楼梯。
好机会！趁他病要他命。
张山远要嗝屁了，如果王久被她压死了，就算正当防卫。
秋盼属于越紧张越冷静的人，甚至有多余的精力考虑法律问题。
她使出必杀技——泰山压顶，起跳飞跃，重力加速度压上去。
成功听见咔嚓的，爽脆的骨头断裂声。
“你你！”王久的声音因为气愤变得扭曲沙哑，仿佛马上要使出大招。
秋盼被吓得立刻马上从他身上爬起来，站在旁边，突然想起自己的体重，赶紧一脚踩中他的后背，把人踩回去躺着。
【干得漂亮，趁现在弄死它！】
“杀人？”秋盼一愣。
王久抓住这一秒的破绽，爆起反抗，转身瞬间一刀划破她的小腿，抬脚踹中她的腹部。
他露出狰狞的笑容，脸皮像皱巴巴的纸一样往眼部堆叠，口齿不清地说：“区区，区区人类，竟然敢”
好痛，好痛，感觉五脏六腑都要碎了。
秋盼爬不起来，抬手捂住脑袋缩紧身体，保护重要部位。
【来了，来了】
刀瞄准她的脖子落下。
秋盼发出惨叫的同时，一声枪响惊动飞鸟，飞起的是鸟，倒下的是人。
秋盼亲眼看见王久眉心出现血洞，身体软趴趴地落下砸在她面前。
“wc！！！”她顾不上腹痛背痛，手脚并用往后爬，意外感觉后背贴着某个湿热的物体，惊悚回头一看是小血人——张山远的手。
秋盼来不及张口，就被身强力壮的医护人员脸朝下，抬上担架，紧随其后的是失去意识的张山远。
她在救护车上时意识逐渐模糊，无法回答警察的问题，做完缝合后，更是因为麻药的作用陷入昏睡。
楼梯间的监控将整个过程拍下来，一切清晰明了，王久从拘押所逃出来，对剩下的住户展开报复。
张山远听见一楼的动静，打开门刚好遇上杀死一楼老夫妻两个的王久，两人展开搏斗。
秋盼下楼帮忙。
混战。
王久在审问期间他像个死人，一言不发，在房间里一躺就是一整天。
没想到居然能强行摆脱束缚装置，逃出来。
如今犯人死亡，再多的疑问都无法得到解答，只能分析留下的线索，避免这种事再次发生。
秋盼半夜给憋醒，醒过来发现睡姿很扭曲，身体被仪器固定脸朝下怪不得喘不过气来。
身体一动后背好痛，腰也痛，腿也痛，真是哪哪儿都痛。
艰难扭头看看附近的设备，好像在icu？不对啊，不就被嘎了两刀吗，为啥进icu。
隔壁裹成木乃伊的张山远进icu才是正常的。
醒过来好一会没听见系统的声音，回想一番才记起来。
她的状态会影响系统，如今她受伤状态不好，听不见是正常的。
这十多天习惯了系统在耳边嚷嚷，现在听不见倒是有点落寞的感觉。
秋盼莫名感觉到一股灼热的，无法忽视的视线，顿时浑身僵硬。
一双穿着鞋套的脚走到床前，从花纹来看，是个老太太？
“请问您是秋盼，秋小姐吗？”老太太的声音温和，光听声都能想象出是个慈祥的老人。
秋盼被仪器卡着脖子，不然会牵动后背的伤口，只能盯着人家的脚，说：“是我，请问你是？”
不说不知道，一说话才发现声音哑得吓人。
“乖乖啊，别乱动，你背后的刀口还没好利索”老太太轻轻按住她，力道柔和。
“我是张山远的奶奶——张桃，您舍命救他的事情我通过警方那边知道了”
“救命大恩，无以回报”
“如果您以后有用得上张山远和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他奶奶？之前听他打电话，他奶奶不是没在本省吗？
等等。
秋盼：“请问，我睡了几天？”
“四天，你左边躺着的是小远，他昨天断断续续地醒来过几次，只有你一直没醒”
秋盼愈发迷惑，忍不住说：“我不就是被捅了两刀，能失血过多昏四天？”
说出去都没人信。
张奶奶看着她身上插着的止痛棒，悄摸抹干净眼泪，心疼地说：“那个杀人犯居然在刀上抹了毒，所以你们才会昏迷至今”
秋盼呆滞几秒，脑袋里冒出那张知名表情包：我的刀可是淬了毒。
“那张三呢，啊不张山远呢”
她从下去的时候他已经躺地上一动不动了。
“他没事，医院昨天调出了解毒剂，只不过因为他身体弱，失血过多，估计过两天才能醒来”
秋盼松了口气，脑袋里紧绷的那根弦终于松懈。
看吧，胖是有胖的好处哒！
秋盼想要说些什么，但是一时困意上头，一转眼又昏过去了。
那毒能让人感到剧痛，所以输液瓶里有镇静催眠药物，基本上醒来就昏，是正常现象。
秋盼昏了又醒，醒来意识回神了，痛得嗷嗷叫，恨不得一头撞昏死过去。
算上昏迷的三天，在第六天，毒素清理干净。
她能杵着拐下床了！
秋盼婉拒张奶奶的陪同，独自一人杵着拐慢悠悠地下楼，找棵大树下的长椅歇一歇。
【盼盼？】
“嗯？”她晒着太阳，浑身懒洋洋。
【呜呜呜，我的盼盼啊，你终于能听见我说话了，那挨千刀的东西死了没，身上痛不痛，早知道这样当初就应该让你下去】
秋盼头一次听256骂人骂的这么愤怒，内心暖洋洋，脸上露出笑容。
[没事，再观察两天拆线了就可以出院]
【那就好，那就好】256接连说几个好，陪着她晒了会太阳才想起来还有个人。
【小子没死吧】
“没呢”
与此同时，张山远在icu里痛得嗷嗷叫，经历她之前经历的状态，靠自身代谢清除剩下的余毒。
秋盼瞥见几个小孩围着医院院子里大树，走进一看，发现他们在拿小刀往树身上刻东西。
什么什么到此一游。
她想都没多想，说：“你们干什么呢！”
几个小孩被吓一跳，扭过头来看见她，几个男孩冲她翻个白眼，扯着旁边的小女孩跑开。
秋盼无奈地叹口气，慢吞吞地挪过去，手抚上刻得破破烂烂的大树，低声：“难得长这么大，要好好珍惜啊”
不知道是不是每个医院里都有这么一棵树。
她以前住院的时候，院子里也有颗超大的樱花树，开花的时候住院部六楼风景一绝。
不少人借着看病的名头来打卡。
秋盼杵着拐陪256有一搭没一搭聊了会天，觉得有点累，打算回房间睡一会。
【盼盼，你有没有觉得王久有点不对劲啊】256小心斟酌用词，在被禁言的边缘大鹏展翅。
秋盼停下脚步，站在住院部门口盯着大厅的鱼缸，转身往回走，找了个安静人少的地方，低声：“我感觉，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