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怎么样，不发烧了？”
下了课，秦禹站在讲台旁边，整理着桌面上的教案，对来销假的二人问道。
“已经退烧了，老师。”黎若汐不敢直视班主任，心虚的盯着他手里的教案，“真是麻烦您了。”
“我有什么麻烦的，回去和他们说一声就行了，倒是你们自己，平时多注意运动，没事去操场上锻炼锻炼，不然等到了高三，那学习强度够你们受得。”
作为一个班主任，秦禹在同年级的老师里算是不错的了，平时基本没怎么骂过他们，和和男生们大大咧咧的像哥们一样，虽然有点碎嘴，但还是关心他们班学生的，也舍得给他们花钱：从篮球赛到郊游，他就不知道自掏了多少腰包给这群小兔崽子们买东西了。
黎若汐点头如捣蒜，老班说什么她都嗯，因为她的心思根本就不在这儿——全在旁边这位老班的“好学生”身上了。
喻丞澜像是感知到了她的视线一般，在讲桌盲区的庇护下，明目张胆地捏了一下她的手，看着黎若汐僵直了身体不敢动的样子暗暗发笑。
“行，那你多注意点，板报找人帮你一起画吧。”秦禹说着就要走下来，这可吓坏了黎若汐，赶紧把手缩了回来，所幸灯下黑，秦禹才未能注意到她的这点小动作。
“怕什么？他看不到的。”回座位时，喻丞澜低下头，靠近她的耳朵压着声音说道。
黎若汐今天脸上的温度就没有降下来过，脑子也不知是烧坏了还是变成了恋爱脑，连带着一起发蒙：“真发现了老班真能弄死我……”
隐秘的亲昵已足够令他们自己悸动不止，旁人虽不曾理会，但南乔一直关注着两人的动向，朝落座的黎若汐挤眉弄眼：“你昨天的纸条……说的是他？”
黎若汐哭笑不得：她知道南乔会错了意，却苦于不知从何解释，打算日后再说明真相，当下便是用沉默代替了回答。
南乔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探听到八卦情报后心满意足的眯着眼转了回去。
“首先我们先建一个坐标轴，我在这儿定一个p点……”
黎若汐努力专注地看着黑板，那一条条线仍渐渐重叠模糊起来，脑海中浮现出男生微长的发梢和修长的脖颈，再度进入神游。
心尖尖上的人一朝突然成了男朋友，换谁也会有不真实的感觉，同许许多多怀揣甜蜜心思的小女生一样，黎若汐绞尽脑汁的想有更多属于两个人的单独时间。
吃饭，回宿舍，实验课，周末一起回家和返校，冒着被发现的风险选同样的体育课……
“小汐，你怎么样啦？一会儿需要我们帮你画板报吗？”
黎若汐连什么时候下了课都没有注意，此时被何奈晴、唐佳越和孟蔚围在桌前，三张脸担忧的看着她。
“我没什么事啦！”她笑了笑，“晚上输过退烧液了，现在基本没什么问题了。对啦，我这两天中午就不回宿舍了，到时候舍长帮我和宿管阿姨说一声就行，老班也批准了；周三学生会就要检查板报情况，我抓紧时间赶出来。”
“小汐，要不还是我们帮你吧，你这生病还没好，中午不休息怎么能行呢？”何奈晴摸了摸黎若汐的额头，确实不热了，但她还是有些担心，毕竟生病还没有好，身体还是比较虚弱的。
从教室外走进来的南乔见了这一幕，“嘿嘿嘿”的忍不住偷笑，她还能不明白黎若汐的小心思？压着嘴角走上前道：“刚才我听学委说要留下来帮小汐一起画，安啦安啦，各位。”说完对上黎若汐惊诧的眼神，她眨眨眼，吐了吐舌头。
果然其他三人顿时露出了然的表情，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便离开了，只剩下黎若汐自己憋了个大红脸。
“小汐，你的小算盘是不是这么打的？”南乔坐下压低声音道，“别谢我，我做好事不留名……哎，学委！你是要帮小汐一起画板报对吧？”
“嗯。”
黎若汐循着声音回过头，喻丞澜抱着一沓卷子不知何时站在了她侧面，正低头看着她，“什么时候开始？”
“中……中午吧，还有晚自习前那会儿，两天差不多就能画完。”她低下头掩饰脸上的情绪，顿了几秒又抬起来，“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的。”
“mypleasure。”男生冲她笑了笑，便走到前面去发卷子了。
剩下的两节语文和一节英语课一眨眼便过去了，澜、汐二人顺其自然的一起去食堂吃饭，黎若汐怕回班太早被还没有离开的同学或老师发现什么，以借板报模板的书为由，拉着喻丞澜去了学校图书馆。
中午的图书馆除了管理员几乎没人，艺术设计类的图书在4楼，阳光从窗户的缝隙漏进来，在地板上投射出斑驳光影。
“这本太复杂了，这么短时间估计画不完，那个《板报绘画与设计》可以看看……”
丛丛书架间传出私语声，黎若汐指着喻丞澜手中的书摇摇头，又指了指最高一层上的书，踮起脚去够，背后伸出一只手就将书取了下来，塞进她的手里，喻丞澜也压低声音：“下次这种事我来就好。”然后歪着头看着女生慌乱的点头，笑着摸了摸她的头。
“回……回去吧。”黎若汐把书抱在胸前，出门前还差点忘了交给管理员扫码，一路上再也没敢抬眼看身边的人。
回到班上已经没有人了，黎若汐去擦后黑板，喻丞澜则拉上了窗帘，将刺眼的日光挡在外面。
“那个……喻丞澜，”黎若汐闷头翻书翻了一会儿，朝半倚在墙边一直看着她的少年说道，“你觉得这个怎么样？”
喻丞澜凑近看了看，思索片刻：“这个‘体育时刻’确实很符合，但是我感觉，嗯，有些千篇一律了；我们可以试着加一些古奥林匹克的元素。”
“希腊圣殿和英雄吗？”
“对，还可以有一些和平友谊的。”
达成一致后，二人便上手了。黎若汐边画便观察着喻丞澜：一开始她觉得要是对方有画的不好的地方自己还能教教学霸，可是没想到……学霸画画水平也没差到哪儿去，虽然比不上她这个专业的精致，但简单几笔，就勾勒出大致样子，她只需要填充具体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