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十六章
周末的时光很快溜走，出分的周一是大部分学生最不想面对的时刻之一，但不包括喻丞澜这类年级排名靠前的人。
早自习铃准时响起，黎若汐几乎是完全趴在了桌子上，拿书挡着头大声的背英语作文，盼望着老秦等下了自习再进班宣告她的死讯——毕竟她数学空了好几个题。
可天不随人意，过了两分钟，秦禹就推门进来，心情看上去很不错的样子，手里拿着两张a4纸招呼道：“班长，把成绩单贴后黑板上。下了课你们都去看看，这次咱们班总的来说考的不错——理科班第三；排名靠后的同学也别着急，刚分了班可能还不太适应，学习上有什么困难多问问同学，或者来找我咨询咨询也可以，慢慢来，争取在这个学期调整好状态，高二高三的时间就紧了，到时候你们就没时间了。”
趁着温叙白贴成绩单的时候，秦禹又多叨叨了几句，然后在班里转了几圈，盯着成绩单欣赏了一会儿就出去了，有几个胆大的最后一排的站起来去看后黑板，先是一声惊叹，然后又是一阵长吁短叹。黎若汐心上仿佛有一窝蚂蚁在蹿来蹿去，最后实在煎熬不行，侧头小声问后面的温叙白：“兔哥，你有没有看见我多少分？”
成绩我没仔细看，”温叙白也压着声音道，“但是我记得你好像在第二张纸上边的地方。”
果然如此。黎若汐痛苦的用书盖住脸。
“没事，一次期中考而已，下次继续努力就好。”温叙白时刻不忘自己老妈子的光环，多鼓励了她两句。
早饭过后，各科课代表把答题卡发了下来，同学们挤在后门附近看成绩，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嗷呜！”
黎若汐回来翻了翻自己的答题纸，怪叫一声倒在桌子上，生无可恋地问刚看完成绩的南乔：“乔乔，咱们班第一是谁啊？考多少分呐？”
“还能有谁？你的澜哥。”南乔凑上前啧啧称赞，“年级第四，也就是英语最低，134。”
……
黎若汐低头看了看自己超常发挥考了最高的英语，默默地盖上了鲜红的131，更加的生无可恋。
果然是白月光，没法比没法比。
屋漏偏逢连阴雨，第一节课就是数学。秃老头又踱着步子进了班，先是扫视了一眼全班，紧接着用掐尖了嗓子的声音说：“这回，咱们班数学最高分143，是段书然；年级最高是147，差了4分。但我看了看卷子，段书然就是细节分扣的多了点，下回认真点。”
段书然微笑着接受了周围人投来的佩服和艳羡的目光。
“然而，”秃老头清了清嗓子，又拔高了声调，“咱们班还是有几个不及格的同学，念在这是分班以后的第一次正式考试，就不点名了，下次继续努力。”
黎若汐的心差点从嗓子里蹦出来，此时重重地落回肚里——终于经过了这一劫，接下来的课就好过多了。
秃老头又说了一大堆将来一定要学好数学的扯远了的话题，才终于回到课堂上来，讲起了卷子上的题。
“乔乔，教教我数学怎么能及格吧！！”
秃老头夹着卷子一走，黎若汐一把抱住南乔的胳膊，“90也行。”
南乔眉毛纠结在一块，提起答题纸的一角让她看：“小汐，不是我不告你，关键是我这也没啥有根据的方法，也是瞎蒙硬凑的——虽然它是119。”
“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怎么这么能这么大”，黎若汐一口老血溅三尺，为什么我蒙的二选一的时候，总是能选上错的那个，“天要亡我！”
南乔嘴角悄悄牵起一个弧度。
w高的老师效率一个比一个高，一天时间基本上已经把卷子讲完了，剩下些零碎的点就等明天上课串一串就翻篇了，晚自习的任务除了预习新课还有整理错题本和查漏补缺。
黎若汐吃过晚饭回来后，南乔用依依不舍的眼神看着她，整的她有些头皮发麻：“你不对劲。”
“小汐，人家舍不得和你分开，但是许千俞让我给他讲讲英语阅读怎么做，所以今天晚上的晚自习我和喻丞澜换个座位哈……”南乔嘟嘴朝黎若汐卖萌。
“教人家做英语全凭语感嘛？”黎若汐送给她一个大白眼——曾经温叙白问南乔一道英语完型的时候南乔告诉他是凭语感做出来了，温叙白差点当场去世。
“啊哈哈哈哈，也有时候凭技巧。”南乔眨了眨她的大眼睛，“我会想你的，小汐！”说完抱上书就跑了。
等她走了黎若汐才反应过来：南乔刚说她和谁换座位来着？？？
预备铃响起，喻丞澜合着铃声走到她旁边，拉开椅子坐下。
……
啊啊啊啊啊啊！！！南乔你是不是叛变了！
四周的空气像是冻结住了一般，黎若汐觉得呼吸都困难了，于是随口找了个话题：“学委，能教我一道物理题吗……”
“哪道？”
几乎是秒答，喻丞澜侧过头来问她：“最后一道吗？”
“啊……嗯嗯，对，最后这个速度为什么是这样的？”黎若汐无中生有急中生智，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
“你看这个球平抛的末速度与竖直方向的夹角是θ，可以将它看成两个分运动的合运动……”
笔尖在纸上划过发出轻微的声响，男生与自己不过这咫尺之间，黎若汐脑子里根本没有了题目，徒留少年清俊的侧颜。
“最后就等于5m/s，听懂了吗？”喻丞澜在卷子上写下最后一笔，眼睛看向黎若汐。
“听懂了听懂了，原来是这个公式我记错了怪不得错了。”黎若汐连忙回神，动手收起自己的卷子，“真是谢谢啦！”
“不客气，”黎若汐感觉喻丞澜的语气好像还有些喜悦，“前几天不是说数学题后面还有好多不会吗？我看看你答题纸错哪儿了也给你讲讲。”
黎若汐摸着桌柜里那张86分的数学答题纸现在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是要丢人丢到白月光面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