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六章
“同学,你参加吗?这今年可就这么一次篮球赛呐!你再好好想想……”
“哎,同学!报个名吧,不上场当个替补也行!想吃什么吃什么多好……”
一上午下来,到最后一节课时,黎若汐游说了旁边的几个组的男生,最后只勉强又增加了两个人,收效甚微,她决定中午回去酝酿酝酿说辞,下午继续把其他组搞定;而现在该上最最最恐怖的数学课了。
“怎么了,小汐,还是没人报名参加?”南乔从厕所回来,抽了张纸擦干手上的水问她。
“嗯的,,下午我再换别的组试试叭,至少再找上两个人,实在没人报了我就和老秦去说说……”黎若汐趴在桌子上哀号,又突然神经兮兮的坐起来自己给自己加油,“加油,黎若汐!不就找几个人嘛,比广告设计简单多了!”
因为快上最后一节课了,大家都有些疲倦,于是都出去溜达溜达洗洗脸什么的努力保持清醒,班里也没剩了几个人,留下的基本都趴着闭住眼休息,没人注意到她俩的对话。
而恰巧喻丞澜和段书然买了点东西一块走进来,南乔看见喻丞澜后下意识想逗逗黎若汐。
“学委,起个带头作用吧,篮球赛了解一下?”南乔朝黎若汐眨了眨眼。
黎若汐以为喻丞澜估计不会参加这些“影响学习”的活动,想说南乔明知故问,想翻她白眼却碍于白月光正看着,只得在心里送给她一个白眼。
万万没想到学委竟然停下了,语气似有些讶异的问黎若汐:“篮球赛名额还没满?”
“嗯嗯嗯,就报了7个人。”黎若汐也同样很讶异。
“那把我加进去吧。”喻丞澜改用一只手拎着袋子,另一只伸出来和她要报名表,黎若汐受宠若惊的从书里把表拿出来,连同笔一起递给了他。
喻丞澜弯下身子低头写名字的时候,黎若汐感觉自己就像个泥塑一样僵在座位上——此时此刻她隐隐可以闻到白月光洗干净的校服散发的不同于平常洗衣粉洗衣液的味道。
喻丞澜不知是故意的还是这个姿势不方便写字,加上他的名字也不简单,黎若汐觉得这个名字可能写了有一年他才写完。感觉到喻丞澜直起身了,黎若汐这才恢复了正常呼吸,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神,刚吸了的气又卡在一半,但出于礼貌脸上硬是牵出一个笑:“多谢啦!”
“都一个班的客气啥!”段书然倒是个自来熟,从塑料袋里翻出俩棒棒糖给了黎若汐和南乔一人一个,“别着急,我中午回宿舍鼓动鼓动他们。”然后他看见喻丞澜似乎是扭头瞥了他一眼,就回自己座位上了,感觉就像自己抢了他的什么他要吃人一样。段书然赶紧乐呵呵的也往后面走去,中途用胳膊捯了他一下悄声道:“你跟人家说话还不让我说啦?”
继而段书然就听见喻丞澜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和谁说都行,就是少套近乎”就翻出书来看不理他了。
就这一句勾起了段书然熊熊的八卦之心,在喻丞澜后面坐下后抬头看了看黎若汐,又看了看喻丞澜;又看了看黎若汐,暗戳戳地捅了捅前边的人:“是我想的那样吗?”
前边的人头也不回的冷冷道:“谁知道你天天脑子里都想点什么。”
黎若汐觉得这回回来以后和那个鬼记录所讲的一点都不一样:就好比之前的她除了帮别的老师或同学叫喻丞澜出去一下这种话以外并没有勇气和他说别的什么,而这两天喻丞澜已经算是天天和她说过话了。
因此,昨天还口口声声说着要学会放下的某人现在开心的在心里放烟花,全然没注意到旁边南乔奇怪的表情。
奇了怪了……七年前南乔的的确确记得友谊赛当天老秦让她回班里把他自费给篮球队员买的水和巧克力带去操场,那时她看见喻丞澜是坐在班里学习的,并没有参加比赛。南乔撕开棒棒糖放进嘴里,往黎若汐那边偏了偏身子说:“哎,小汐,我记得喻丞澜上一次没有参加篮球赛吧?”
黎若汐还处于一种兴奋的状态中,头脑发热还不太清醒:“好像是??我也记不清了,就记得当时那几个队员都不太脸熟。唔……等晚上回宿舍咱们再问问那个记录所吧,或许是哪儿出了错?”
最后一节课大家在饥肠辘辘中艰难的度过,这次的下课铃像是冲向食堂的号角,所有人一窝蜂似的向食堂的方向狂奔;偶有那么几个老师拖堂的,那几个班的学生中午就注定抢不到好吃的了。
6班就是这样:他们的数学老师是个“秃尾巴鹌鹑”——这是从之前就由这个老师教的一个同学传出来的,因为他是个老头子,还谢顶——拖了将近10分钟的时间,等到了食堂以后打饭的窗口挤都挤不进去,段书然这些年积攒的人气也算是没辜负,拜托了两三个在前边排队的以前认识的人买上了饭,和他们吃完突然间想起上节课刚承诺的事,匆忙往回赶。
“hey,bro,报篮球赛了吗?跟我一块打去呗!”段书然推开隔壁宿舍的门,笑问道。
“下午去了班里就报!”那人有点哭笑不得,“你们班委是不都被老班派来组团号召了?三分钟前喻丞澜刚来说过一遍,你这就又来了。”
“那必须的,,我们积极落实老秦的任务。”段书然脑子转得快,这便明白了一些,顺着他的话说下去,“那他剩下的宿舍是不也都去了?”
“可能是吧,我听见他从我们宿舍出去去敲别的门了貌似。”
“行吧!还是澜哥心疼我怕我累着。”段书然装作害羞的眨眨眼,在别人笑骂他不要脸声中回了自己宿舍,一进门就看见喻丞澜独自一人在宿舍里,坐在床上斜眼嫌弃的看着他:这表情估计是听见了他的最后一句话。
“想让爸爸心疼你?”他的澜哥欲放下手里的书。
……
段书然哆嗦了一下,喻丞澜怎么也是学过跆拳道的,他可不想残疾。于是一个大跨步上前托起喻丞澜手里的书,笑的及其谄媚:“哈哈!不劳您动手了,我就是嘴欠!!下回我改!!!”活像个哄生气媳妇的可怜虫。
“管住你的嘴。”喻丞澜用书脊做样子般敲了一下他的手。
“都是兄弟,而且这儿现在也没别人,你给我交个底,”段书然身子向后倾倚着床柱笑的贱兮兮,“你是不是喜欢人家?”
其实段书然这句话多半是玩笑的成分:喻丞澜看似脾气性格很好,有时候还会被当成中央空调,事实上是因为他其实是“直”到了一定境界,反而被误解了;所以段书然敢这么和他直接说。
但喻丞澜却没有像往常一样说“滚”,而是沉默了一瞬:“我觉得助人为乐会让自己快乐。”
段书然:“???”我信你个鬼你个糟老头子坏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