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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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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鹿倾的伤势,谢望舒等人在解决完沧州雪灾的疫情以后,又多逗留了一些时日。

    “姐姐,张嘴。”谢望舒拿着汤匙,吹了吹,一脸无奈地看着鹿倾。

    “我说,这也太苦了吧。”鹿倾皱眉瞅向碗里黑漆漆的汤汁,嘴里一阵干呕。

    “不吃,怎么会好。”谢望舒又舀出一勺,作势要怼进鹿倾的嘴里。

    鹿倾紧闭嘴唇,一脸死不张嘴的模样。

    气的谢望舒肝儿疼,他收回汤匙,用手帕擦了擦鹿倾唇边的汤渍。

    幽深的眼眸一动也不动地盯着鹿倾。

    鹿倾被看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刚想投降,但又闻到让人窒息的味道。

    她索性双眼一闭,誓死不从。

    谢望舒脸色铁青,皱了皱眉。

    顿时,室内一片寂静。

    “元渊,拿进来。”谢望舒坐在床边,无奈地接过元渊递来的纸包。

    鹿倾把紧闭的眼睛掀开了一条缝儿,小暴君白皙的手掌里躺着几粒蜜饯。

    谢望舒把汤药舀出一勺递到鹿倾的嘴边,声音轻缓,“姐姐,这回张嘴吧。”

    鹿倾睁开杏眼,捏着鼻子,艰难吞下汤汁。

    谢望舒把蜜饯塞进鹿倾的嘴里。

    就这样一口一口把一碗药喝了个精光,

    鹿倾瘫在床上,鬓角浸湿,肩膀的伤还没好利索。

    疼的她直吸气。

    谢望舒心中郁结,满是内疚。

    他脱下鞋袜,同样躺在床上,虚揽住姑娘的腰,把鹿倾的头靠向自己的胸膛。

    “姐姐,如果痛就咬我吧。”

    鹿倾微眯着眼,艰难转过身来,张开嘴轻轻咬住了谢望舒的肩膀。

    “幸川,别再做些让我误会的事了。”

    肩膀没有一点儿痛楚,谢望舒感受到鹿倾的落寞,她说出的话带着飘渺。

    “我没有做过。”对你做的事都是内心使然,我一直遵从自己的内心。

    鹿倾蓦然一笑,贝齿慢慢嘶磨谢望舒肩膀上的肉。

    “何必骗我呢?”

    谢望舒感到无奈,肩膀上的痒意袭来,手想抚上鹿倾的头。

    “幸川啊,以后会娶一个什么样儿的姑娘啊?”

    鹿倾不知道现在是心痛还是肩膀的痛。

    “不管是什么样的姑娘,幸川一定会幸福的。”

    谢望舒攀上鹿倾头上的手,蓦然僵祝

    他不发一言,感觉姐姐好似比之前疏远了一些。

    鹿倾想克制住自己的感情,要对谢望舒只是姐弟之情,不然以后的以后,原著中的女主出现,自己的满腔真心只是一个笑话,所以现在就要遏制住自己的胡思乱想。

    谢望舒不解,姐姐对自己的感情猛然停滞,到底是哪里出现了差错?

    鹿倾喷洒在谢望舒颈边的呼吸越加沉重,吸气越来越频繁。

    谢望舒把鹿倾的头压向自己的肩膀处,淡淡道,“幸川想娶一个跟姐姐一样的姑娘。”

    “会在幸川不幸的时候,对着幸川笑。”

    “会在幸川害怕的时候,牵着幸川的手。”

    “会在幸川遭遇危险的时候,护住幸川的身体。”

    “会在幸川肚子饿的时候,给幸川煮面。”

    鹿倾噗嗤一笑,“多傻埃”

    “幸川从没觉得傻,这世上的所有人都可以离开我,唯有姐姐不可以。”

    \"你明明告诉过我,永远不会离开我。\"

    “姐姐可不要食言。”不然,幸川会做出什么,就不知道了。

    鹿倾蓦然咬上谢望舒的肩膀,脸颊淌下泪水,“幸川,好疼埃”

    她呜咽声响起,不知道是心里疼还是肩膀疼。

    谢望舒心疼涌上,紧紧搂住鹿倾的细腰,好似要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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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样昏昏沉沉睡了一会儿,鹿倾微微张开双眼,床铺外早已空空荡荡。

    小暴君这又去哪了?

    鹿倾使力,用一只肩膀撑起了身子,靠躺在床上,喊道“有人吗?”

    脚步声从屋外响起,一个小厮模样的男孩走了进来。

    他弯起笑眼,说道,“鹿姐姐,你醒啦?”

    鹿倾使劲瞅了瞅来人,原本软糯可爱的小男孩身子抽条了一些,早已经没有了原来的婴儿肥。

    “原来是元宵,你没死啊1

    元宵被噎得半天没缓过来气儿,于是挠了挠头,“奴现在叫元渊,那年大火,侯爷心善,把奴救下又收留了奴,后来因为殿下要去沧州,就顺势把奴派去侍奉殿下了。”

    鹿倾恍然大悟,原来元宵没在大火里丧生,后来改了名字侍奉小暴君,一直活到了大结局。

    见鹿倾从头到尾把自己扫视了一遍,元渊有点受不住,急忙说道,“鹿姐姐,殿下去参加沧州郡守准备的家宴了,一时半刻回不来,鹿姐姐要太过无聊,想要什么,可以跟奴说,奴立马去准备1

    鹿倾摇摇头,小手拿起在床边《霸道皇帝中意我》话本,朝元渊摆摆手,“你去忙你的吧,我看会儿书。”

    转眼间,马上就开春了,这次回去,应该直接就回临川了,再过不了多久,女主一上线,这小渣男指定把自己忘得干干净净,与女主缠缠绵绵了。

    综上所述,谢望舒今天说的话,不可信!

    鹿倾告诫自己:千万别再听信他的话!等谢望舒登完基,赶紧离他们远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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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殿下前来,寒舍瞬间蓬荜生辉啊1中年男人手拿起酒杯,恭敬对坐在上座的人敬了一下。

    谢望舒笑容不达眼底,低头抿了一口手里的酒杯,“李郡守谬赞,吾只是一个小角色,不及郡守半分。”

    李景山摇头,将杯底的酒一饮而尽,“殿下说笑了,我只是一介小官,能得到殿下的垂青,已是万幸。”

    “殿下是否听说过,天下的绝色?”

    李景山笑着问道,脸色隐晦。

    谢望舒礼貌抬头,“不知郡守何意?吾未曾听说过。”

    说罢,席间奏起音乐,正是世人称赞的《春江花月夜》

    几位身穿霓裳羽衣的舞女翩翩而立,摇曳生姿,跟随着音乐翩翩起舞。

    音乐逐渐停歇,舞女们从篮子里扬出朵朵花瓣,淡淡花香掠向在席间端坐的众人。

    一位曼妙美人身穿红艳纱裙,款款而来,雪白娇小的脸蛋顾盼生姿,身子转动,淡淡冷香朝众人袭来。

    音乐再次奏起,她伸出素白皓腕,拿下发髻上的红梅,霎时间,秀发如瀑。

    如一团红烟绚丽夺目。

    谢望舒蓦然笑出声来,原来这就是天下绝色埃

    “殿下,觉得怎样?”李景山挥手撤下乐器,只留下红衣姑娘。

    转头问向谢望舒。

    谢望舒闻言点头,“跳的甚好。”

    李景山有些诧异,他的侄女李予初是九域有名的美人,这殿下一眼也没往侄女那边瞅。

    “这是臣的侄女,听闻殿下的雄韬伟略,甚是崇拜,便想让她见您一面。”说罢,李景山朝少女使了一个眼色。

    李予初会意,素白皓腕递给少年一杯酒,柔声道,“殿下安康。”

    谢望舒敛眸没有说话,视线触及到少女雪白的皓腕,又淡淡移开了眼。

    李予初的娇美容颜瞬间涨的通红,难言的尴尬。

    多年前,李予初的父亲本是九域的丞相,因门下门客叛国被牵连其中,削了官职,秋后问斩。

    皇帝怜悯尚在襁褓的李予初,便赦免了丞相的家眷。

    于是,李予初便被母亲带到了沧州,寄居在叔父的家中。

    李景山始终认为自己的兄长是蒙冤而死,但自己偏偏在沧州,人微言轻。

    却没想到天无绝人之路,三皇子来到沧州治理雪灾,于是便想通过自己侄女的美貌让三皇子为自家兄长平冤。

    谁知道,这殿下竟然不近女色,实属失策啊!

    “咳咳,予初回去吧,殿下怕是有些累了。”李景山垂头咳嗽了一声,眼神示意侄女回去。

    李予初应了一声,款款离去。

    谢望舒将杯底的酒水一饮而尽,笑了笑,从座位上起来,“天色已晚,就不多留了,郡守,你们吃好。”

    李景山一众人惶然起身,恭敬行礼,“殿下,是何意?”

    谢望舒转身,抬手示意平身,“诸位的心意,吾已领,还望诸位不要辜负吾的诚意。”

    “恭送殿下。”李景山轰然跪下,垂首谢道。

    谢望舒唇边浮上笑意,看来这漫漫夺嫡之路还不算孤寂。。。。。

    天色渐晚,沧州被雪色沾染半分。

    谢望舒穿过郡守府长长的走廊,背手前行。

    “殿下这样风光霁月的人,还真如柳下惠一般。”娇柔的女声从近处响起,一位美人亭亭玉立,站在凉亭里面。

    “李姑娘何出此言?”谢望舒站在凉亭外面,似笑非笑看着只着纱裙的少女。

    李予初知道,这位殿下对自己一点儿兴趣也没有,可父亲的仇必须报!

    她跪在地上,朝三皇子磕了一个重重的响头,“予初愿为殿下效劳。”

    谢望舒面无表情,把身上的大氅解下,扔在地上,“吾用不了卖女人来得到成功的伎俩,李姑娘,天气太凉,请回屋吧。”

    说罢,转身离去,只留下瑟瑟发抖,呆愣在地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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