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绵绵…我的小羊
“啊忘了正事啦,快点抄吧,免得夜深了我不好回宫…”南宫汀窈停止了沉思抬起眸子可怜巴巴的望着景胤,让人说不出拒绝的话。
被这双春水盯着的男子深深吞了口气,转回身端正姿态,复又抽出一张新纸开始提笔挥墨。
“你…你都不需要对书么,悉数记下来了?”
“我五岁时便已烂熟于心了,公主。”
‘没想到他会的还挺多的,下次再试探试探他的武功好了。’南宫汀窈心里转动着思绪那双鹿眼里的崇拜丝毫不隐藏。
半个时辰过后,景胤放下笔,望了眼旁边昏昏欲睡的小羊,低声开口:“公主,已抄写完毕。”
女孩瞬间恢复了几分清明,揉了揉眼接过宣纸,“这…你的字会不会太好看了些,我如何向先生解释在短时间内字体便飞速前进的呢…”
她想了想自己那只能称之为工整的笔画有些心虚……
“此事仅你我二人知晓,若是先生问起公主便咬定是自己亲自誊抄的即可。”
“那今日便辛苦你啦~约莫是亥时了吧,你派遣个侍卫护送本宫回去吧。”
景胤未曾搭腔,起身走至矮榻轻轻拾起那柔软充满女子香的斗篷,亲手搭至娇小的女子肩上,一双点漆般的眼睛里黑曜瞳望着她,深远幽暗,低沉寒冷的声音似乎带上了些许委屈:
“公主难道不知,一个质子可有可无,又何来侍卫保我平安呢?”
——树上的墨北身躯一颤,‘殿下你是被人夺舍了么?他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自家主子不会将他灭口吧’——
“那…可需要本宫为你指派两个?”
景胤系带的动作一停,嘴角勾了勾:“无妨,我有公主即可,走吧。”
寒风阵阵,身姿修长的男子提着灯笼特意放慢了步伐,旁边身披斗篷的女孩紧紧依偎在其后,两道亲密的身影在宫道上逐渐拉长……
离夏隔着远便瞧见一高一低走来,上前行礼:“劳烦九皇子了,您请回吧。”
男子冷清的眸子注视着南宫汀窈,看不出情绪,‘真是碍事……也罢,死了个婢女指不得如何掉泪珠子。’
“夜里凉,你赶紧回去吧。”她停住了步伐抬起头。
景胤藏起了心头的欲望,回归了疏离的模样回复:“我这便走。”
“哎等等…”少女牵住了冰凉的尾指,寒气使她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她解开身上的斗篷垫脚披至景胤极具安全感的肩上,绵软的声音响起:“你身子骨不好,披上吧。”
宽大的袍子在男子的身上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他却抿唇不语,那双凤眼里的占有欲毫不掩饰,目光灼人。
四目相对,细微的气氛在两人的沉默之中蔓延开来,一股萦绕的暗香将她紧紧缠住。
南宫汀窈低下眸子转身:“离夏,我们回宫。”
—————孝思殿——
昏暗的寝室内,男子半张脸浸染在月色中,白壁无瑕,一簇纤长浓密的眼睫横斜出来,底下是一双猩红的眸子,他俯首埋进美人香的衣袍里低喘着:“绵绵…我的小羊…”
片刻后,他抬起了头颅,喉结上下滑动,餍足的捧起袍子,奉若神明般放在胸前,一股麝香蔓延……
次日南宫汀窈便遣人添置更换了些许金丝楠木的小几、矮榻还有几把禅椅过来。
半月过去,除去日常国子监和给母妃请安,她倒是安生的在自己的宫里待着,反正钓鱼呢讲究的就是一个闲情逸致。饵也不能撒的太满,省得撑死了得不偿失。
阳光甚是明媚,洒在整座瑶光殿添了几分主人的芳华,离夏和另外几个宫女各自手捧着木盒从外头进来,“公主,过几日便是马球赛了,您挑身欢喜的布料好作衣裳。”
南宫汀窈站起身,打量后挑中了墨蓝色又吩咐道:“剩下的布料你再送去孝思殿吧,想必那些一贯势利的奴才是不会送布料去他宫里的。”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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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和殿有专门的马球场,球场三面设有矮墙,为了防止生灰,宫内专门建造了油面球场,球场不但能够打球,也可以宴请宾客、欣赏歌舞。宫内外有头有脸的的女眷们多在此设篷休息,虽说是武力竞争比赛,也有不少名门夫人会借此相看适龄的少女。
燕国为了满足在夜晚打球的需要,还在球场周围点满蜡烛,因而有&34;燃十围之烛以击球,一烛费钱数万&34;,奢靡程度可见一斑。
南宫汀窈今日着墨蓝色束身式胡服,腰间的郭洛带下垂玉钩,脚蹬牛皮缝制的乌靴,紧窄的贴身衣裳勾勒的少女身姿玲珑曼妙,平日精致纯澈的小脸蛋上的异域风情一览无余。
她一出场便汇聚了所有的目光,习以为常的坐至贵气的篷内,身段纤细却带着几分与生俱来的傲意与尊贵,只依偎在贵妃怀里品着糕点。
“那,那就是七公主?果真名不虚传,盛颜仙姿,好一个玉肌美人…”
“百媚丛生,月眉星眼中又尽显天真,见之难忘矣……”
一名肥头大耳的男子压低声音道:“真不知其在身下的滋味如何,必是魂牵梦绕醉生梦死啊~”
同僚听后面漏惊色着吱声:“你糊涂啊王兄!公主身份尊贵又是燕国之福星,此等女子岂是你我等能肖想,多看一眼只觉亵渎!”
王某似还想再开口反驳,却突然面色发紫口吐脏污,片刻后竟是倒地不起,七窍流血。
方才还虚与委蛇说笑的一众男子皆是大愕,擦了擦冷汗收回了心思,战战兢兢的归位。
景胤端坐于席间,今日的他和南宫汀窈穿着同色束衣,轮廓深刻清俊在光影的描绘下风致如妖,屈指抵住眉间的朱砂,骨节转动着佛珠敲击着桌面,诡异的节奏随着那男子溢血而止。
他的目光跨越人海追随着那只小羊,见她正品着糕点,粉嫩的嘴唇旁似乎还沾着点碎屑,让人忍不住想要采撷。
似是有所感应,小羊恍然抬眼在对面男眷的篷子里搜寻着什么,终于在角落里看见了那孤独出尘的身影,微微歪着头朝他一笑’‘他今日穿的可真好看’,她想。
景胤望着对面笑的娇美的女孩舔了舔唇,抬起酒盏指了个方向。
南宫汀窈悟出了其意,放下糕点和旁边温柔的妇人道:“母妃,绵绵先去马场挑匹良驹,稍后争取拔得头筹。”
淑贵妃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温柔开口:“去吧,就知道你啊待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