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掏心掏肺
那天，放学了，夜校就剩下云妮和正平。外面，天色黑暗，伸手不见五指，正平有意靠近她，忽然，他的手又与云妮碰到一起，像触了电似的，一股暖流涌遍全身，这是有生以来，第一次与女人走的最近。云妮是过来人，她有所觉察，与正平保持一段距离。
当他们走到一道山坡时，云妮不小心，脚一扭，整个人跌坐在地上，正平一个箭步冲上去，迅速将云妮扶起，云妮的脚被扭，疼痛难以忍，好半天才回过省来，她让正平放开手，因为，正平的双手正是从她的胸部搂着的。正平一时半会，不知如何是好。他不是故意的，都因这黑暗的天气。
云妮回家，快到村里时，正平坚持要送云妮到家门口，云妮不依，她要自己回去。犟不过正平，云妮忍着剧痛到家。老人家看到闺女走路东倒西歪的，才知女儿的脚扭。
“天这么黑，你一人回来的？”老人家焦急地问道。
“有正平陪着呢。”
“多好的小伙子。有他在你身边，俺就放心了。”
“好什么好呀，他趁人之危，不安好心。”云妮一五一十地将刚才路上发生的事告诉了娘。
“怨不得他，都因天气黑，相信他不是故意的。”老人家替正平解围。
云妮越想越不明白，本来自己受到别人的欺负，还帮人家说话。
“孩子，你觉得正平这人咋样？”老人家提起正平，一脸的笑容。
“人是不错，就是。”
“就是什么？”
“就是不讲究穿着，说话粗鲁。”云妮说：“真拿他没有办法。”
“如果娘没看错的话，正平他喜欢。”
“谁稀罕。”云妮说。
“丫头，你得抓紧呀。个人的大事千万不可麻痹大意。”
“娘，俺是结过婚的人了，如果与正平谈婚论嫁，觉得对不住他，他应当能找到一个比俺强的姑娘。他不乎，俺在乎呢。”云妮这回在娘的面前，掏出了心里话。
躺在床上，在路上遇到的一切又出现在云妮的眼前。她的心怦怦直跳，心想，这可能是缘分吧。
又一个周三晚上，他俩见面，不好意思说话，像是陌生人一样，各教各的书，各备各的课。气氛有点紧张。
还是男人皮厚。正平来到云妮跟前，主动搭话：“要是你不嫌弃俺的话，俺可以天天送你回家。”
“你想的倒挺美的，谁稀罕你送。”云妮故意说道：“那天，咱们确实回去的太晚了。以后得早点回去呀。”
“是的。”
以后，云妮没有给正平机会，她都是与前来上课的人一道来回的。这可急坏了正平，他唯一与云妮接触的机会没了，他能不急吗。他担心的是，日子久了，云妮被别人抢走了。于是，他找到当会计的爹。将心中的苦衷向爹道出。
每次都是正平主动，一来二往，云妮对正平的态度有了改变，让正平乐滋滋的，美在心上。在正平看来，云妮虽然结过婚，但是体态没有变，这与她没生孩子有关，有人说，女人一生孩子，身体就变形了。
正平看到爹将算盘珠子拔得啪啪响，还是爹先叫他的。
“正平，你看，大队每次给你们计一个工分，你觉得咋样？”老会计征求儿子的意见。
“不管咋样，总比下田种地强。”正平说。
“俺看的出来，你与云妮老师这段时间走得近，你小子是不是看上人家了，如果真得这样，俺是不会答应的。”老会计特意提醒儿子，不要与云妮谈恋爱。
既然老会计反对，正平也就没有开口，他想不明白，为什么爹反对他与云妮来往。
“云妮又怎么样了？俺就是喜欢她。”正平红着脸说道：“她哪样不好？”
“孩子，你让俺咋说你，云妮离过婚，而且身患不孕症，生不了孩子，要是你与她成了家，俺家不就断后了吗。”老会计劝儿子道。
“反正俺的事，你不用管。”
“你咋就这么死心眼呢，天下的女人有千千万，却偏偏往那死胡同里钻，你是成心想气死俺。”老会计恼怒道。
“云妮有什么不好。”正平这下子，浑身没了力气。
一连几天，正平不吃不喝，老会计急在心里，多次敲房间的门，希望儿子多少进点食。本应是正平上课，可是正平没有来，一打听，说正平病倒了，而且病的厉害。有人说他得的是一块心病，有人说他是单相思，有一人能治他的病。这让云妮感到，难怪，这些天，正平一反常态，在她面前表现的尤为积极，让云妮不知如何是好。
实际上，云妮从心里也喜欢正平，因为自己种种原因，她首先想到的是不能让正平在这方面吃亏，这是做人的最起码的底线。
而正平的性格决定了他要做什么则成，要么不做。后来，云妮得知，正平为了她，已经三天没有进食了，她疼在心里，认为正平为她不值得这样做，好多姑娘多的是，何苦呀。
正平由于很久没到厂里，各种议论接踵而至。有的说正平出差去了，有的说他被情所困，有的说他病了，各种猜测多有。
“除非你答应，要不？”正平对爹说。
“要不怎样？”老会计问：“你小子想翻天了。”
“要不俺死给你看。”正平话音刚落，老会计吓坏了，赶紧敲门说：“你这孩子脾气这么倔呀。千万不要做傻事。要不，让俺怎么对得起在九泉之下你的娘呀。”
“好好，你们先相处一段时间再说。”老会计想了想，眼含绝望地说道。
有了爹的许可后，正平感到一身轻，这下，可以光明正大地与云妮恋爱了。他脸上挂满了笑容，前一爹，后一个爹不停地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