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讨价还价
这一场清点加鉴定耗费了整整两个多时辰，召集了拍卖会全部的鉴定师共同完成。
当鉴定结束时，所有鉴定师都瘫在一边，双手都在打颤，一方面是累的，一方面也是兴奋的。
今天摸过的宝贝比他们这几十年加起来的都要多了！
霍悬柳本人可就相当清闲了，被人请在上座，又是奉好茶又是上美食。
她被热情的管事送了个能把脸遮得严严实实的帷帽，然后一分钱没花就吃了顿大餐，最后舒舒服服躺在椅子上小憩。
终于，管事拿着个本子轻步上前，压抑着激动道：“客人，全部都清点完毕，这是清单，请您核实一下。”
清单列了几十页，密密麻麻的一行行字看得眼花缭乱，她都不记得自己一共搜刮了多少件东西、又分别是什么玩意儿，核实就算了，于是随便翻了一下便合上了本子。
语气相当沉稳淡定：“你们既然能在星危城隔壁开拍卖行，我自然是相信你们的诚信，这些货全部交由你们，我很放心。”
“多谢客人信任！我们已经正在准备接下来五天内的拍卖货品预告安排了，相信整座断水城都会为之疯狂！”
霍悬柳皱眉：“五天啊，可是我在这城里待不了这么久，到时候你们怎么把钱给我？”
“这一点您不用担心，我们拍卖行与大陆最大的苍茂商行有亲密合作，我们会给您提供一份密钥，然后将拍卖所得的钱全部存入商行。”
“无论您在什么地方，只要去苍茂商行出示密钥，商行的人就会一分不少地把钱全部交给您。”
苍茂商行主店在帝都，分店遍布全大陆，势力之广，这里的拍卖行能和苍茂商行扯上联系，看来幕后之人也相当不简单。
“如此，我就放心了。”大宝贝们终于卸货了，她一身轻松地离开。
以防被人盯上，还特意找个隐秘地方换了一身行头，重新混迹在人群之中，游荡在各个稀奇古怪的摊位上。
自从那日在飞霜渡轰死覆青双身蛇后，霍悬柳在心中又产生了一个新的小目标，或许她可以试试炼器这个行业。
没有玄力，她就靠玄器武装到牙齿，也是能行走天下都不怕。
虽然霍家宝库中的玄器确实也很让人心动，但是使用的隐患太大，要是被人查出来，后果可不太好，所以这也是她一直以来没有拿出来用过的原因。
一边思忖着，一边在各个摊位上默默扫视，忽而眼神一顿，停在了一本旧兮兮的书上，封面是一串简单粗暴的名字——《教你一百天成为炼器高手》。
可耻地心动了！
伸出爪子拿起来，还挺厚，跟砖头似的。
看见上面还粘上了几根相当有年份的手指头印子，她眼角微微抽搐：“老板，你这书靠谱吗？”
摊主蓬头银发，翘着二郎腿躺在简陋的草垫子上，嘴里烦躁地嘟囔着：“爱买不买！”
听声音感觉像是一位年纪稍大的长者。
霍悬柳翻开看了几页，其中十分详细地罗列了各种炼器材料属性、炼器注意事项、以及常规玄器的炼制器谱等等，尤其上面还绘制了图画用以辅佐文字内容，可谓是相当丰富。
如果上面所说的都是正确的话，那么称这本书为炼器知识大全也不为过。
“有点意思，这书我要了。”
“喔。”大爷掀开眼皮慢悠悠瞅了一眼，又打了个呵欠又闭上，困倦道，“还要不要再看点儿别的？”
“那你能打折吗？”她看着摊位上近乎有一半都是各种奇形怪状的石头，其实并不是很感兴趣。
对方道：“也不是不可以。”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霍悬柳蹲下来盯着那堆石头看，什么颜色都有，还反射着荧光，看起来就像是涂料染上去的似的，给人一种劣质品的即视感。
刚刚简单瞄了一眼书中内容，这些石头似乎能和某些矿石材料的图案匹配得上。
“这些石头都是矿石？”
大爷悠悠道：“有矿石，也有石头。”
她不解：“矿石和石头有什么不一样吗？”
“当然不一样，一个真一个假嘛！”
霍悬柳：“？”真假掺卖他还挺理直气壮？
“那能介绍一下吗？”
“你在想屁吃！自己挑，看运气！”
大爷真有个性，惹不起！
她现场翻开手里那本书，在炼器材料卷中将关于介绍矿石的那一部分刷刷翻完，半秒两页，速度超快。
期间，绝对专注且认真的眼眸中，点点幽蓝色光芒在瞳孔深处逸散。
很快翻完后，抬头眨了眨眼，用生理性泪水滋润了一下略干涩的眼睛。
再看向那堆石头时，对它们的种类和名字已经都有了基本认识。
然后皱眉道：“大爷，做人要厚道，你这全都是一堆最低品的矿石，你还跟我讲运气？就这种便宜货你还真假掺卖？”
最后伸手在一堆油亮亮的绿色矿石中挑了挑，“幸亏你遇到的是我，脾气好，不跟你计较，就这俩低品青水晶吧，给我包起来，打折！”
大爷终于睁开了眼，上下打量她：“别告诉我才刚刚那会儿功夫，你就把所有矿石材料都记下了？”
“就只是记住了个名字和模样而已，我又不是神仙，其他的哪里记得住，快打折！”
大爷震惊了，噌的一下跳起来：“你说什么？！所有种类都记住了？！你诓我呢！”
“你爱信不信，”霍悬柳面无表情，“到底能不能打折？”
“不行！我问你，这是啥！”大爷指着一块黄得像屎的矿石。
她眼睛眨也不眨，脱口而出：“黄稀矿。”
“这个？”
“赤河铜。”
“那个呢？”
“绿精铁，不是大爷，你到底卖不卖东西了？”
大爷深深看了她一眼，眼中迸发出灼热的光：“好！小——你男的女的？”
“女的。”
“好啊！小姑娘你很好！我很看好你！”他转头就拿起两颗青水晶，但却不是霍悬柳指的那两颗，而是体积更小的两颗。
霍悬柳抽了抽嘴，看着他抽出一张发皱的牛皮纸包起来递给她，笑眯眯对她说：“一共一百两银子。”
“你抢钱啊！就这三样东西值一百两？你打折了吗？”
“这可都是好东西！”
“就这俩比大拇指大不了多少的矿石？和这看起来像是从垃圾堆里捡出来的二手书？”
大爷看着那书莫名有些心虚：“你擦擦就干净了，没多脏……那就八十两！不能讨价还价了！”
“五十两！”
“成交！”
霍悬柳：“？？？”
买亏了！
“对了，我再送你一样东西，保你不会吃亏！”大爷的笑声相当热情，热情得从面具下透出来显得有些诡异，“还是免费的，不收你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