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去找爸爸

    自从有了这两只小狗以后，叶烺就频频借着替陈助看望小狗的借口往应风尽家里跑。

    随着天气变凉，树上的叶子也被秋风毫不留情地吹落满地，每到这个时候，环卫工人的工作量都会直线上升。

    老李是这片区域的环卫工人，每天早上天还没亮就兢兢业业地骑着小三轮带着扫帚簸箕从家里出发了，然后在八点钟大家都起床上班的时候就已经结束了清扫工作。

    当叶烺牵着两条狗路过老李身边的时候，老李笑眯眯地跟叶烺打了声招呼。

    “又出来遛狗啊。”

    然后伸出手摸摸那只活泼好动的小脑袋，又把另一只招呼到身边撸了撸。

    和这两只小家伙亲热完后，老李这才抬起头问叶烺：“今天怎么你一个人？男朋友呢？”

    叶烺先是一愣，解释的话到了嘴边又吞了回去。

    “他有工作，昨天晚上去外地了。”

    老李长长地“噢”了一声，了然地点点头，和叶烺闲聊了两句就蹬着小三轮走了。

    因为老李随口的一句话，这个早上叶烺就变得有些恍惚，他坐在草坪上看两只小狗撒欢地在远处乱跑，一副出神的模样。

    虽然眼里看的是狗，但他心里却早已将狗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太阳已经慢慢从天边升起来了，橙红色的朝霞慢慢罩在叶烺的身上，他的脸上映着红光，白色的运动套装和球鞋也完全在朝阳的映射下变成了橙红色。

    然而温度还是有些低，最近的天气总是一副要下雨的样子。

    叶烺想起了那个破烂的剧组，天气变凉了，恐怕都不愿意给盒饭加上一碗热汤。

    叶烺浓黑的眉毛微微皱缩，促起两个突出峰。

    随即他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留下的草木碎屑，冲着那两只玩的正开心的杜宾喊道：“小杜！宾果！过来！”

    名字是在应风尽的要求下叶烺起的，毕竟狗是送给他养的，但叶烺却总是每天陪自己出去溜，总得给他一点行使权力的机会。

    但当叶烺说出小杜的时候，应风尽的表情就变得不对了，脑袋迟疑地点了一下。

    “宾……宾什么好呢。”那时叶烺陷入一阵纠结，正冥思苦想着，应风尽实在是怕他再草率地说出什么字出来，立刻提出建议：“宾果，宾果好吗？”

    那时应风尽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比他高了多半个脑袋的叶烺，眼睛圆圆地睁着，眼里投射出希望的光芒。

    猛然之间，叶烺的思维被打断，他眼里一瞬间全是应风尽那双散发着期待目光的眼睛，他的心脏又砰砰跳了起来，血液里供氧不足似的，他的呼吸有些发紧。

    “好啊！我觉得很好听。”

    他只听见他这样答应了。

    正咬做一团的小狗听到喊声立马站起身，不到一秒钟的时间接受理解指令下，飞跃着往叶烺身边奔去。

    朝阳在它们身后慢慢变淡，一个冷清的早晨慢慢呈现出来。

    －

    “走喽！”叶烺将宾果抱上黑色的商务车，两只小狗都被塞在最后排。

    陈助替叶烺关上门，刚坐上驾驶座，就听见自家老板在后面对着两只狗说：“带你们去找爸爸，一定要乖啊。”

    “……”

    到达剧组后，隔着车门，外面欢呼庆祝的声音不绝于耳，明显是在庆祝些什么。

    外面乱糟糟一片，为了防止吓到别人，叶烺待着车上陪着小杜和宾果，让陈助去找应风尽。

    叶烺第无数次将手机打开，信息栏空空如也，没有任何信息进来。

    在即将到剧组的时候他已经提前发微信给应风尽了，到现在快一个小时的时间，叶烺没有得到任何回复。

    两只小狗在车上已经休息很久了，现在都挣扎着想要出去玩玩，一个两个都往叶烺腿上爬，嘴里哼哼地焦急地叫着，想要叶烺网开一面放他们出去。

    快半个小时过去，陈助才一路小跑着回来。

    扒着车窗气喘吁吁地说：“老板，导演说应先生已经离开剧组了。”

    叶烺此时内心的不安又升起来，语气不耐地问：“什么时候？”

    “大概一个小时之前。”

    车内的气氛又降到冰点，陈助坐在车内大气不敢喘一下。

    叶烺面色铁青，手里的手机机械地播报着“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直到一个电话打进来，叶烺才停止了那自我折磨似的反复拨打。

    叶烺沉默着听着电话那边的报告，脸色稍微缓和了些，将近一分钟后才开口：“从现在开始，以后的每一个动向都要立刻告诉我。”

    “……继续盯着，别被发现了。”

    “注意安全。”

    电话挂断后，叶烺偏了偏头看着两只前爪都搭在自己腿面上的小杜，扬起一个相对灿烂的笑容，伸出双手一把将小杜抱到怀里。

    又佯装严肃地板起了脸：“爸爸真坏，是吧！害得我们白跑一趟。”

    小杜兴奋地扑腾着四只脚，在叶烺衣服上胡乱抓着，尾欢快地摇着，又伸出舌头哈哈地喘着粗气。

    小狗什么都不懂，它被主人抱起来就已经足够高兴了，它快乐地无以复加，忍不住仰头叫了两声，稚嫩的吠声没什么威胁性，就像是在应和男人的话。

    小狗又被摸了摸头，主人说道：“真乖，你也这么觉得。”

    通过后视镜看到这一切变化的小陈感觉心脏明显跳的更快了，短短几分钟内，叶烺那张脸变了又变，现在竟然和一只狗对起话来了。

    小陈看了一会儿不敢再看下去了，叶烺这副样子实在太让他难以接受了，恐怕多看一眼都会折寿。

    小陈低着脑袋盯着自己摆在腿上的双手，在心里反反复复出现的疑问又冒出来了。

    应风尽到底和叶烺是什么关系？

    他百思不得其解，最开始他以为叶烺只是单纯地喜欢应风尽，随意才千方百计地找机会和应风尽相处。

    但又有哪个追求人的会派人跟踪别人呢？

    又会有那个追求人的需要得到被追求人的所有的和别人来往的信息呢？

    小陈忍不住又抬头看了眼，后视镜里赫然出现叶烺直直看过来的目光，眼睛弯弯的，那还一双含着笑意的眼睛。

    小陈浑身一震，瞬间就全身冒上了冷汗。

    另一个问题陡然爬上脑海：他是从什么时候感觉越来越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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