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江家
江海平从全息舱中出来便马不停蹄守在小队出口处,垂眸傍着门不知在想什么。
就在他等得不耐烦时,胡昼终于从全息舱里出来,身后跟着纪景夜。
“鱼鱼,怎么突然这么积极?”
江海平朝胡昼伸出手,“说好的瓜子。”全息舱里收到的东西都不是真,实物他还没拿到,这就是他急急忙忙来堵人的原因。
胡昼已经习惯了自己小队这些饿死鬼,依言拿出给他的奖励,扯着他朝外面走去,“走走,去办理下一场比赛。”
江海平不太习惯地捻出一枚瓜子,身体像是有意识一般咔咔两下就把一个瓜子仁磕出来了。
一股奶香味从嘴里一路滑下肚,且因为瓜子仁小嚼两下便能下肚,江海平也不反感了,一颗接一颗磕得不亦乐乎。
胡昼带着两人来到星塔大厅处,慕月白和周潮生在大厅沙发处等着他们。
“粥粥你去办理手续吧,我们在这里等你。”慕月白一边说,一边动作自然地从江海平手中抓了一把瓜子。
胡昼独自一人走去大厅工作区申请下一场比赛的资格,剩下四人在原地打打闹闹。
江海平不爽地将瓜子远离慕月白,却没有防到另一边的周潮生,气得他直接躲到纪景夜身后,像个小仓鼠般偷摸着磕。
纪景夜怡然自得拿着星环处理公务,毫不理会围着他团团转的三人。
“我们这一场比赛是第一名,鱼鱼额外获得了一笔奖励金,下一场比赛十天后开启。”胡昼将一张卡递给江海平。
慕月白不意外星塔的大方举动,“那鱼鱼要不要请客庆祝一下?”
江海平不在乎:“随便,你们想吃什么?”他没有看见慕月白一闪而过的坏笑。
“什么都吃腻了,要不鱼鱼请我们去你家玩吧。”
江海平也没有细想,“好,我叫司机来接。”
胡昼从星环中抽离出来,“司机?你哪里来的司机?”
江海平话语随意把江逾白捂得辛辛苦苦的马甲爆出来了,“我可是江家大少爷,一个司机算什么。”
“江、家、大、少、爷?”胡昼一字一顿地重复,借此来屏蔽内心的惊涛骇浪。
江海平理所当然地应道:“机甲操作第一的江家有权有势,司机当然也不缺。”
胡昼闭上了嘴,不知怎么应答,同时她也想清楚了自己自然食品公司为什么会被八竿子打不着的江家投资。
原来整个公司大部分都是自己人,真是……
江海平是完全不会理解到胡昼的复杂心理,从某一方面来说他只对恶意等负面情绪反应灵敏,其它情绪他没有自然也难以体会。
“司机到了,走吧。”
江海平率先走在前方带路。
直到车开到半路,胡昼才回过神来,她将手从纪景夜手中抽开,面色复杂看着安安静静磕瓜子的江海平。
“看着少爷我做什么?要瓜子没门!”江海平察觉到了胡昼的目光,护食地收起了自己的奖励。
胡昼实在不知道说什么了,这就像你以为的穷酸朋友结果实际上是亿万富翁的继承人,让人心里五味杂陈百感交集。
“你一个世家少爷还在乎这点瓜子。”胡昼阴阳怪气,顺道翻了一个白眼,“而且你们江家不是出了名的厌恶自然食物,这点瓜子你还吃得下去。”
江海平莫名其妙感受到了一股恶意,“这关瓜子什么事,你又怎么回事!”
胡昼慢吞吞翻着旧账:“我前往木原星的星舰上也有一个江家人,那个人啊自大又蛮不讲理,动不动就叫别人下等人……”
江海平莫名感觉颈后阴风阵阵,身体也慢慢僵硬。
“我记得那个人好像是叫……江海平?”
面对胡昼阴恻恻的目光,江海平第一次怂了,他在眨眼间遁回了意识空间。
江逾白被意识空间赶出来,来不及兴奋就得面对这掉马的一幕,恨不得永不出来。
他缩了缩脖子,有点结巴:“江、江海平,我不记得我们家有这么一个人。”
慕月白没想到还有这么精彩的故事,怪不得江逾白拼死拼活藏着自己的马甲,原来是这样啊。
“粥粥,江海平这么过分吗?”慕月白有意拱火。
江逾白愤愤不平瞪了眼唯恐不乱的慕月白,急促打断道:“那个人本性就这样,你管他做什么。”
胡昼双手环抱交叉在胸前,“你怎么知道那个人本性就这样,你不是说你不记得这人吗?”
江逾白自爆第一人,他恨不得甩自己两大耳光,真是祸从口出。事已至此,他也懒得瞒着,自暴自弃:“对,我认识这个人!”
四人动作一致地拿出瓜子,坐等听故事。
江逾白继续爆料:“江海平其实是我的另一意识体。”
胡昼:“啊哈?”
什么都说出去,江逾白反倒轻松了,本来瞒着大家他心里压力也挺大的,他就不适合披马甲生活。
“……情况就是这样,之前江海平对你做的事我的确害怕爆出来,所以才瞒着你,对不起!”
胡昼听得津津有味,“所以你现在是江逾白还是江海平?”
江逾白瘫在周潮生身上,“你认不出来?”
胡昼是有感觉的,毕竟两人差距挺大,“你是江逾白。”
江逾□□准捕捉到胡昼的兴致勃勃,他也破罐子破摔:“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胡昼等的就是这句话,纪景夜一个没看住,她整个人就跳到了江逾白身前:“意识体是什么?”
江逾白想了想,“是江家的一种专属能力,能提高江家子弟的战斗能力。”
胡昼有点震惊,毕竟她之前以为意识体类似于人类的人格分裂,原来不是。
“你们江家每一个都是人格分裂,不是,每一个人都有意识体吗?”
江逾白摇头:“怎么可能每一个人都有,这是很稀有的好不好?只有拥有意识体的江家子弟才能继承江家。”
这么稀少且值得骄傲的事情从江逾白口中说出却只有平平淡淡,胡昼本能察觉不对劲:“所以你现在是江家的继承人。”
江逾白笑了一下,“是,名不正言不顺的那种。”
就这么一句话,所有人的八卦雷达动了。
要不是纪景夜拉住胡昼的后衣领,她估计都能扑到江逾白身上,“这话有故事啊,快说说。”
江逾白刚想说什么,司机的声音阻止了他:“少爷,到了。”
“先不聊了,大家一起去江家逛逛。”说完江逾白率先下车。
胡昼与慕月白相视一看,一切尽在不言中。
下了车,映入眼帘的是一座拔地而起的城堡,高大精美中透露出一些百年沉淀下的贵气。
五人站在车前,面前是一条直通大门的宽阔道路,道路两旁站着成排鞠躬弯腰的仆人。
胡昼就像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小家伙,左顾右盼对什么都很新奇。两旁的仆人全部低着头,静谧中散发着一丝诡异。
胡昼也不敢出声,因为下了车的江逾白整个人都变了,没有了与他们在一起时的放松和欠揍,取而代之的是冷漠和疯狂。
五人沿着道路走进城堡,里面灯火通明,一大群人正在其中载歌载舞。
胡昼放眼望去,从城堡装饰、乐队和人群的服装判断这里正在开一场派对。
五人的到场仿佛油滴进水中,引起一片沸腾。
胡昼很明显感觉到了人群中的恶意与恐惧,一群人在惧怕他们,不,准确来说惧怕最前方的江逾白。
在一片喧哗声中,一名穿着西服的老者来到江逾白面前恭敬弯腰:“少爷,欢迎回来。”
江逾白随手拿起身旁一杯营养液,一边摇晃一边漫不经心问道:“凡伯,你怎么把蝼蚁放进来了?”
被称呼凡伯的老者直起身子,面不改色:“二少爷的毕业典礼,请了一些同学来家里庆祝。”
江逾白不耐烦地啧了声,重重放下酒杯,也不再继续纠缠,“算了,我朋友今天来,你帮我安排一下他们的住宿。”
凡伯不动声色地应答:“好的,各位贵宾请跟我来。”
但是,江逾白不想找麻烦,麻烦却不长眼睛找上门来。
一个与江逾白长得四分相似的男子出声叫道:“凡伯,我们的营养液呢?”
凡伯还没有回答,一个玻璃杯便甩到出声男子的面前破碎,整个现场霎时针落地可闻。
“叫叫,你是没手还是没脚,想要啥不会自己去拿吗?”江逾白一脸的煞气,“江以舟,还戒不掉奶是吧,要不要哥哥来帮帮你?”
江以舟明显抖擞了一下身子,却硬要强撑着气势:“江海平你想打架吗?”
江逾白没出声,带有寒气的双眼扫过在场的众人,冷笑连连。
在他身后,四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
“鱼鱼这是在装酷吗?”
“是吧,虽然看起来一点都不酷就是了。”
“但我们还是要给他留一点面子,等一下给他鼓个掌?”
“可。”
全程听得一清二楚的江逾白差点绷不住表情:这四人怎么回事,我出威风时就不能严肃一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