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采生
不服归不服, 谢还是要谢的,明玉向多尔衮道谢,多尔衮却只想抱她亲她跟她滚床单。
算一算也差不多快半个月了, 明玉半推半就地依了他, 迎合他,满足他。
直到他抱着她坐起来, 让她跨坐在他腰间, 与她四目相对:“你愿意的话, 可以在上面。”
明玉以为完事了, 想着这男人对她的新鲜劲儿终于过去了, 时间越来越短, 意味着兴趣越来越少,谁知人家不是这个意思,还变着法儿的玩起了新花样。
眼看日上中天, 明玉没羞没臊地陪着他折腾, 中午饭都没吃,肚子早饿瘪了哪有心情在上面招摇啊。
就算她想, 也没力气了。
明玉抬眸,没好气道:“怎么,你不行了, 还需要我出力?”
然后被人翻身压在炕上一顿输出,午饭到底没吃上, 跟晚饭合并了。
吃过晚饭,狗男人又蠢蠢欲动,明玉不想再喝第二碗避子汤,坚决不配合。
多尔衮只好作罢,抱着她咬耳朵:“对不住, 又把你弄伤了。下次,下次你在上面,我托着你,不会累,你想怎样怎样。我不碰你,你就不会受伤了。”
他管那些吻痕和淤青叫伤,明玉也没办法。
她的皮肤天生如此,摸不得碰不得,不然就会青一块紫一块。
原主跟她一样。
所以原主哭着喊着要嫁给多尔衮那会儿,科尔沁郡王夸她有眼光,大妃却不以为意。
原因很简单,她这身娇嫩的雪肤会让男人发狂。草原汉子牧马放羊性情温厚,而大金的男人都是狼,明玉嫁给多尔衮无疑是羊如狼口,还能有个好?
大妃明里暗里提醒过原主不知道多少回,原主说不要她管,她爱多尔衮,就算他把她拆吃入腹,她也心甘情愿。
可惜事与愿违,原主到死都还是完璧之身,她却不幸被大妃言中。
多尔衮确实是狼,还是一头喂不饱的狼。
明玉嫌弃摇头:“你再咬,耳朵也要红了,明天还怎么见人?”
多尔衮放开她的耳朵,小心翼翼吻着她的鬓发:“我回来了,你明天还想见谁?”
明玉:“……”
多尔衮这回没在府中久留,第三天一早,明玉睡醒时人已经走了。
回想起昨天那不堪的一幕一幕,明玉气到捶炕,怎么眼皮子这么浅,是不是没见过美男,怎么被他哄一哄就坐到上面去了?
之前每次最多两回,她稍微伸一伸脖子,亮一亮肩膀,红着眼圈给他看满身的伤痕,多尔衮再不满足也会隐忍。
这下可好,连求饶的借口都没有了。
她为刀俎,人为鱼肉,昨天鱼肉撒了欢,不知折腾了多少回,也不知喝一碗避子汤还能不能管用。
喝两碗是没可能的,明玉吩咐娜塔去熬汤,她自己则轻轻翻了个身,想睡个回笼觉。
翻过身才发现,枕边放着一个信封。打开信封,里面是两张田庄的地契,已经过了户,都在她名下。
两个田庄加起来有三千亩之多,位置都在赤鹿山和温泉山之间。
赤鹿山与温泉山相距不远,三千亩土地,应该能把两座山头连在一起。
明玉顿时睡意全无,吩咐人把魏循找来,然后起身更衣梳洗。
魏循来的时候,明玉正在喝避子汤,魏循闻见避子汤的味道微微蹙眉。
屋里有服侍的他不便明说,只是道:“福晋还在喝这个药啊。”
喝多了伤身。
明玉仰头喝完,拿了块冰糖放在口中,等嘴里的苦味散了才道:“你要说什么,我都知道,我有分寸。”
说完将两张田庄地契拿给魏循,魏循展开一看,惊得目瞪口呆,随即大笑起来:“这是、这是从哪儿弄来的?”
大金律法虽然没有明说,女人不能拥有土地,却是约定俗成的规矩,所以当初大汗只赏了明玉五十亩地,并没过户,明摆着让她种着玩儿的。
后来因为石碑事件,多尔衮给了明玉一个小田庄,这应该是大金建国以来第一宗过户给女人的土地。
只有一百五十亩,又是镶白旗自己的地,以多尔衮的权势,过个户登个记不难。
再后来明玉收购豪格的温泉山庄,虽然只是一个山头没有田地,魏循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都没办成。最后还是豪格急于脱手,派人暗中打点,这才完成过户。
两个田庄,三千多亩土地,说给就给了,并且还过了户。
真好大手笔!
明玉指了指地契标注的位置,故作不经意道:“打赌赢回来的。”
魏循将两张地契合起来一看,当即有些坐不住了:“赤鹿山,温泉山,我这就去看看,也许能连上!”
种粮食最忌讳东一块西一块,不利于耕种,更不利于收获和运输。
如果能将赤鹿山和温泉山之间的田地连成一片,集中耕种,集中收获运输,能节省很多时间跟精力。
明玉让他别急,魏循心里猫爪似的非要去现场看,明玉见留不住,只得随他去了。
骑马比坐车速度快很多,掌灯时分,魏循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来不及喝口水润润嗓子,就朝明玉大笑着道:“真的连在一起了!从赤鹿山到温泉山,全是黑土地,整整三千亩啊!”
明玉让人倒茶水给他喝,魏循渴极也顾不得从前的优雅了,端起茶盏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然后用袖子擦了下唇角,匆匆拿出一张纸展开给明玉看。
上面密密麻麻标注着山川、河流和土地,成片成片的土地被分成几大块,每块上写着粮食的名字,不规则的边角也都标注着菜果的名字。
这明显是一张规划图。
魏循望着图纸,漂亮的桃花眼闪着从未有过的亮光,他问明玉:“这是我画的,你觉得怎样,有要修改的地方吗?”
明玉细细看过,觉得没什么问题,她注意到的魏循都注意到了,她没注意到的魏循也注意到了。
术业有专攻,她只看过几本农学著作,懂得一些基本常识,她用空间灵泉打辅助就好,专业的事还得交给专业的人来做。
老板负责打鸡血,明玉笑着夸魏循:“我看着很好,非常完美,就照这张图种吧。”
魏循激动到无以复加,一把握住明玉的手:“明玉,你信我,今天秋天我一定会把摇钱树种出来的!”
明玉忍着疼,笑道:“我当然信你!秋天,我们一起发大财!”
魏循拉起明玉的手,放在唇边吻下去,嘴唇还没沾到手背,眼泪已经大滴大滴落在上面。
多少年了,从西厂到东厂,所有人都只当他是个玩意儿,一个中看不中用的漂亮玩意儿。
在福建市舶司,他很想有一翻作为,可还没开始就遭到弹劾。
他写信给九千岁魏忠贤,请他老人家相信他,最多再给他两年时间,他一定能把江南的金山银山搬回京城。
可等来的却是一纸调令,他被调回京城雪藏,以平息东林党人的熊熊怒火。
直到魏忠贤倒台,魏循一直没有得到重用,还差点被连累丢了性命。
匆匆逃出关外,无意中搭上了范文程,被范文程举荐给皇太极。皇太极很赏识他的才华,却因为他拒不剃发渐渐冷下来,让他以内侍的身份留在汗王宫伺候。
从此他成了汗王宫里的异类。
每天的工作就是利用自己的门路,给后宫里的福晋、格格们淘换南边的衣料、钗环和胭脂水粉。
女主子们出手阔绰,他也得了不少赏钱。
所有人都以为他在汗王宫混得风生水起,不但能赚钱,还有苏茉儿那样的小美人日夜陪伴。
只有他自己知道,壮志难酬的每一天都极为难熬。
他不再年轻,可心里的那团火却越烧越旺,早晚会把他焚化。
这时候明玉来了,他们志向相通,彼此信任,她给了他大展拳脚的机会和条件。
魏循轻吻着明玉的手,头也不抬,哭得像个孩子。
娜塔和屋里服侍的都看呆了,魏先生在做什么,他是疯了吗?
就算他是个太监,那也不能……他就不怕被乱棍打死吗?
“魏……”娜塔才发出一个声音就被明玉用眼神制止了。
她大致了解魏循的经历,很能体会他此时此刻的心情。
魏循被娜塔吓了一跳,这才发现自己正在做什么,慌得放开明玉的手,掏出帕子给明玉擦拭手背,脸颊红红,连声赔礼。
明玉让人端水进来给魏循净脸,魏循哪里有脸继续待下去,给明玉擦完手背便不由分说告退了。
明玉本来还想问问粮食种子够不够用,见魏循这般狼狈,也只得作罢。
不够用,魏循自然会来找她。
四月底天气转暖,春耕开始,明玉想去田间地头看看,谁知才收拾妥当,忽然有小丫鬟跑进来说:“福晋,宫里来人送信,说海兰珠福晋生了!”
巫医测算海兰珠应该在五月中旬左右生产,没想到提前了半个月,明玉心中惴惴:“孩子和大人都好?”
小丫鬟眨眨眼,心说福晋怎么不问生男生女,而问这个。
“来人说母子平安。”小丫鬟捡知道的说,“来人还说海兰珠福晋请您明日进宫。”
明玉一口气这才喘匀,海兰珠生完孩子还有力气派人来请她,说明身体无恙,孩子也无恙。
至于为何明日进宫,海兰珠早与她说好了。
按照大金的风俗,孩子出生第二日见到的第一个外人叫“采生人”,孩子长大性格多半会随这个“采生人”。
海兰珠希望明玉成为腹中孩子的“采生人”,也希望这个孩子长大以后能像明玉一样聪明勇敢。
明玉嘴上答应,心里却觉得海兰珠想的有些简单。
大金以男人为天,“采生人”通常都是男子,极少有女子。
若海兰珠生的是女儿,明玉觉得她做“采生人”也没什么。可明玉知道,海兰珠肚子里的肯定是个男孩,让她做“采生人”皇太极也不能同意啊。
可她毕竟答应了海兰珠,海兰珠也派人来请她了,怎么也要去一趟,做不成“采生人”探望一下海兰珠,看看八阿哥的情况也是好的。
据史料记载,八阿哥是皇太极称帝,改国号为“清”之后出生的第一个皇子。可如今大金还是大金,八阿哥的出生明显提前了,也不知对海兰珠对八阿哥来说是福是祸。
翌日,明玉进宫探望海兰珠,结果在宫门口遇上了多尔衮。
多尔衮一身常服看起来很随意,明玉则按品大妆,要多隆重有多隆重。
“你怎么来了?”两人见到对方异口同声。
多尔衮整了整衣袍:“大汗让我来做八阿哥的采生人,你呢?”
明玉就知道来了也是白来,可输人不能输阵,她勾唇一笑:“巧了,海兰珠昨日特意派人请我来给八阿哥做采生人。”
“请”字咬音极重。
今天是八阿哥出生的第二天,就算她不说多尔衮肯定也能猜到。
“哦?这么巧?”多尔衮挑眉,朝明玉伸出手,“那一起吧。”
这里可是汗王宫,能不能严肃点,明玉没理他,挺直腰背扬起下巴尖,当先走进宫门。
身后有人轻笑一声,大步走过来,牵起她的手,死死攥住,掰都掰不开。
宫门口的侍卫都看傻了,直到多尔衮牵着明玉的手走出老远,他们才想起来还没给墨尔根代青和福晋请安呢。
两人牵手而行,沿途吓呆了不知多少拨宫女太监,一直走到后宫都没有几个人上来请安。
“多尔衮你有病,得治。”明玉边走边从牙缝儿里挤字,声音低到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
多尔衮也挤:“是,相思病,看见你就好,看不见就想。”
明玉:“……”耍流氓就耍流氓,别侮辱相思病。
明玉瞪多尔衮,多尔衮看见了假装没看见,仍旧面无表情,一本正经地牵着明玉的手往皇太极的寝殿走。
明玉甩手:“走错了,我要去看海兰珠。”
多尔衮握紧她的手:“没错,八阿哥在里面,你不是海兰珠请来做采生人的吗?”
明玉气结:“有你在,还有我什么事。”
她才不要进去自取其辱。
门口当值的小太监也惊呆了,走个路都手牵手,谁说墨尔根代青不中意明玉福晋来着。
就算是大汗和海兰珠福晋都没在大庭广众之下牵手散步。
直到多尔衮站定咳了一声,当值的几个小太监才反应过来,慌忙向里通传。
很快有人来接,多尔衮这才放开明玉的手,当先往里走,明玉只得跟上。
见到明玉,皇太极半点不诧异,仿佛早就知道明玉会来似的,吩咐人领她去内室。
明玉看了多尔衮一眼,跟宫女走了。
进到内室,抬眼见海兰珠正抱着一个大红襁褓坐在炕上等她。
“快来,快来瞧瞧我们八阿哥。”海兰珠招呼明玉过去。
明玉脱了身上的披风交给娜塔,到火盆边烤了一会儿才走过去坐在炕沿上,低头看海兰珠怀里睡熟了小婴儿。
可能是早产了半个月的缘故,八阿哥看起来又瘦又小,脸蛋红红,五官倒是极秀气,比一般刚出生的小婴儿都漂亮。
明玉摸了摸八阿哥露在外面的小手,笑着轻声说:“长得像你,将来一定是个风度翩翩的美男子。”
狐系帅哥,真的可以期待一下。
海兰珠笑容满足:“大汗也是这么说的,说长得像我更漂亮。”
提起皇太极,明玉把多尔衮被皇太极叫来做采生人的事告诉了海兰珠,海兰珠抿嘴一笑:“大汗也是好心。”
明玉不解:“还能有两个采生人不成?”
海兰珠点头:“可以呀,夫妻俩一起做采生人,来年准能抱上大胖小子。”
明玉:“……”恐怕要让你们失望了。
又说了会儿话,襁褓里的小婴儿动了动,海兰珠在襁褓外面裹了一层薄被,将孩子递给明玉:“外头冷,我怕风出不去,你把孩子抱出去给多尔衮瞧瞧。”
穿越前,明玉在孤儿院长大,经常帮忙照顾被遗弃的病婴,抱孩子自然不在话下。
她轻轻接过,动作娴熟到海兰珠都有点诧异:“没想到你还会抱孩子,比我都强。”
明玉只能编:“在家时经常帮忙照顾弟、妹。”
海兰珠信以为真,叮嘱道:“八阿哥睁眼的时候,你们离得近些,越近越好,越近越容易怀上。”
明玉:“……”上了贼船。
走到外间,皇太极和多尔衮的交谈声戛然而止,齐齐朝明玉望过来。
明玉小心抱着八阿哥,走过去给多尔衮看,多尔衮掀开薄被看了一眼:“鼻子和嘴像大汗。”
分明鼻头尖尖,樱桃小口,哪里有半点像大汗的地方?
明玉瞥了多尔衮一眼,心说,这马屁拍的。
皇太极果然笑起来:“是吗?大福晋她们都说更像海兰珠。”
明玉很快反应过来,儿子像爹往往更得宠,于是笑道:“我瞧着鼻子和嘴也像大汗,眼缝又细又长倒是像极了海兰珠。”
皇太极更高兴了,笨拙地接过孩子,给屋里服侍的看,屋里服侍的哪儿敢说大汗的种不像大汗啊,纷纷附和多尔衮、明玉的话。
昧着良心说,鼻子和嘴都像大汗。
还有人从手指的长度推测,说八阿哥将来的身高也与大汗差不多。
明玉直抹汗,八阿哥是男孩子,身高肯定不能跟海兰珠一样,这还用猜?
多尔衮面无表情听着,仿佛对这场面早已见怪不怪。
皇太极抱着孩子转了一圈,把原本快要醒来的八阿哥又给晃悠睡了。
明玉想接过来抱回内室,谁知皇太极一高兴直接把襁褓塞给了多尔衮:“来,你练练,省得以后不会抱。”
多尔衮僵硬地捧着襁褓一动不敢动,拿眼向明玉求助。
明玉才走过去,襁褓里的八阿哥忽然醒了,睁开眼看看他们,不自觉地笑了一下,又慢慢合眼沉沉睡去。
明玉心都要被萌化了。
转念想到,这么可爱的小宝贝可能活不过明年,心里就好像被人塞了一团麻。
暗暗祈祷,八阿哥提前出生能逆天改命,活得长一些,再长一些。
明玉接过襁褓,把八阿哥重新抱回内室,海兰珠还在月子里需要休息,明玉也没久留,说了几句好生将养的话便告辞离开了。
多尔衮被皇太极叫走说话,明玉松了口气,想着还没给大福晋请安,于是转道去了后宫。
后宫此时一片忙碌,每个人都行色匆匆,箱笼甚至都摆在了过道上。
明玉一眼瞧见海兰珠屋里的莺歌,招手叫她过来:“你怎么没在你们家福晋跟前伺候?”
莺歌忙给明玉行礼,笑道:“新宫建好了,昨儿大福晋吩咐下来,让各屋尽快收拾箱笼细软,乔迁定在五日后。”
明玉诧异:“这么急?”
莺歌嘻嘻笑:“吉日早就定了,是福晋您太忙,最近没怎么过来走动。”
也是,摊子铺开了,她确实很忙,忙到两耳不闻窗外事。
比起其他屋子的忙乱,正屋还算井然有序。明玉走进去的时候,屋里除了大福晋还有一位中年妇人,这位妇人明玉也认得,正是索尼的福晋佟佳氏。
明玉给大福晋请过安,听佟佳氏笑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奴才刚与大福晋说要去贝勒府给您送信,谁知竟在这儿碰上了。”
说着站起来给明玉行礼,明玉还礼。
见明玉一脸茫然,大福晋笑容慈和地给她解释:“索尼府上添了一个小阿哥,过两天办满月酒。”
佟佳氏特意来送信儿。
明玉惊喜地“啊”了一声:“珠珠生了一个小阿哥?恭喜恭喜!”
珠珠是索尼长媳的乳名。
佟佳氏呵呵笑道:“托福晋您的福,母子平安。”
大福晋也笑:“冬天不好生养,不拘生什么,平安就好。”
佟佳氏连忙称是,又道:“珠珠怀孕那会儿啊,可把奴才一家吓坏了,生怕被那山间的精怪盯上。珠珠却说,明玉福晋暖棚里的西洋果子能辟邪。开始奴才还不信呢,只由着她吃,没想到真的母子平安。”
大福晋讶然看向明玉:“还有这事?”
明玉也很懵,这都什么跟什么!
佟佳氏以为明玉在谦虚,见问便道:“就在去年冬天,明玉福晋暖棚里的西洋果子,半价卖给怀了孩子的妇人,没钱买的白送。我特意让人留意了,凡是吃了那些果子的妇人,大多数都能平安生产。还有没生的,也都身体康健。”
想起什么似的,蹙了蹙眉:“也有那心疼银子的,或是家里穷拉不下脸要的,奴才听说有人家生出了怪胎。后来听奴才家那口子说,洋人不信鬼神,西洋来的东西都辟邪!”
大福晋听得眉心一跳一跳的:“好像大汗也说过,说洋人造的红衣大炮能把人的魂儿都震碎了,山间的精怪能不怕吗。”
立刻想起一个活生生的例子:“海兰珠怀孕那会儿很不好,吃什么吐什么,喝水都吐,玉儿说像被精怪上了身,请萨满过来做做法事也不管用。也是吃了明玉暖棚里的西洋果子才逐渐好起来的,早产半个月,照样母子平安。”
佟佳氏得到佐证,来了精神:“您看看,您看看,有些事不信不成。”
明玉:“……”你们高兴就好。
不过这个消息确实挺惊人的,叶酸只能降低胎儿在前三个月的神经管畸形概率,减少因此造成的流产,对早产或是其他意外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
果如佟佳氏所说,要么是冬天怀孕的人数少,刚好怀孕妇人的身体都比较康健,要么就是心理作用,觉得西洋果子辟邪,孕妇心情好,对肚子里的孩子自然也好。
还有一种可能,是空间灵泉浇灌过的果子吃到一定量,能起到强身健体的作用。
之后大福晋问起明玉搬家的事,明玉还以为只有汗王宫要搬,大福晋笑开:“王府也都建好了,都要搬,只比宫里晚十几天。”
明玉这才惊觉,皇太极真要称帝了。
大福晋又问明玉去看过海兰珠没有,明玉便把她和多尔衮一起做采生人的事说了。
大福晋和佟佳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噗嗤笑出来。
佟佳氏立刻给大福晋道喜:“老话怎么说来着,孩子都是一个拉着一个来的,海兰珠福晋开了个好头儿,下一个就是明玉福晋了。科尔沁的春天来喽!”
大福晋呵呵笑:“借你的吉言!”
佟佳氏请明玉过去喝满月酒,明玉也没推辞,答应一定去。
佟佳氏走后,大福晋留明玉单独说了会儿话,说来说去就是多尔衮年纪不小了,大汗兄弟几个只有他还膝下无子,让明玉加把劲儿,争取明年生个大胖小子出来。
大福晋语重心长:“大汗对多尔衮寄予厚望,他无子便是大事。田庄里的事,你暂且放放,好好养养身子,尽快生个小阿哥出来才是正理。”
明玉甩锅:“他一个月一个月不着家,我连人都见不到。”
大福晋拿手指点她额头:“你啊,你啊,该聪明的时候糊涂,他不回家,你不会去找他,在哪儿不能怀孕生孩子!”
明玉憋红了脸,假装害羞不说话,心道,多尔衮就是没有儿子命。
据史料记载,多尔衮一生妻妾众多,却只有一个女儿。
而且这个女儿还可能不是他的。
读史料的时候,明玉曾经有过猜测,要么天妒英才,多尔衮在许多方面才能出众,偏偏那方面不行,要么守身如玉,众多妻妾不过是摆设,为了给孝庄守贞,多尔衮到死还是个处男。
现在想来,好像都不成立。
这家伙堪比种马,还不守男德。
不过算多尔衮倒霉,遇上了她,结果都一样。
从大福晋处出来,明玉抬眼就看见了布木布泰,她正指挥人收拾箱笼。
与明玉四目相接,布木布泰走过来笑道:“好巧啊。”
明玉礼貌颔首,绕路走,身后有人追上来:“等等,我有话要跟你说。”
明玉越走越快:“不巧,我跟你没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