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风起人离

    她叫凌云，平生没有什么喜好，就是喜欢闭关修炼，品茶，但所品之茶味皆苦。她亦是他的师父，也是他喜欢之人，在他孤苦无依的时候是她将他带到青城山，教他修炼，练字，知人间冷暖。

    少时的他经常想象自己能与师父长长久久地生活在一起，可在他及冠之年，魔教攻上青城山。当时掌门带领弟子下山除妖，是师父率领众弟子击退魔教，青城山因此生灵涂炭，门派大损，而师父也因此身受重伤，闭关修炼。

    本以为师父会有所好转，可等来的却是师傅在修炼时走火入魔，自爆而亡。人人都劝他节哀顺变，可他不相信，他像疯了一样，不断往师父体内灌注灵气。掌门怕他因此耗尽灵力，上前阻止了他。

    五天后，青城山为凌云举行了葬礼，他才意识到一向待他严厉的师父真的没了，往后再没有真心待他好的人了。

    再没有人会拿着鞭条督促他习武练字之人，再没有人会在自己旁边没完没了的唠叨半天，坐在梧桐树下煮茶陪着自己练武。

    自从师父死后，他便每日出奇的起的特别早，在一阵阵的清风中练习师父生前教他的心法，一遍又一遍的临摹师父教他写过的字，不敢怠慢，仿佛师父仍拿着鞭条站在他身旁一样。几个寒暑往来，勤苦的练习，游历的功绩，他很快坐上了曾经师父当过得长老之位。

    又到了下山历练的时期，他带领弟子游历大江南北，一路斩妖除魔。在岭南除妖时他无意中救下一个小女孩儿，见她无依无靠，便收她为徒，又为她起名为凌忆。

    清明细雨，青城山钟声长鸣飘向长空，在低沉的空中格外的响亮，却又悲哀青城山中弟子长跪在祭灵台。悼念已逝的亡灵。良久，众人离去，唯有他长跪不起。他抬头看向灵碑，细雨打在他的脸上

    “师父，你在那随心所愿的享乐，可我却要在这儿日日替你守着青城山，师父，你向来功罚分明，到时候该怎么补偿我啊？”

    无人回应。

    后来各大门派围剿魔教，青城山也随之而去。腥风血雨的战争中他看到了一个于师父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他怔在那忘记了杀戮，忘记了他师父早已逝多年。

    他提着剑杀出一条血路，来到她身边，颤颤巍巍的喊了句师父，那人停下手中挥舞的赤鞭一眼便看出他的来历“哟，青城山的人，不自量力。”

    她是夭夜，当年就是她带领魔教围攻青城山，可惜他并不知情。夭夜将赤鞭挥向他，被他一剑打飞，二人来回几个回合，夭夜最终不敌于他，被他将剑抵于胸口，然而她却并未因此感到害怕，而是挑眉一笑

    “呵呵，是我看走了眼，没想到青城山还有这么一个奇人。看样子，小哥哥是刚入的青城山吧，若是青城山当年有像你这样的人，也不会派出一个病秧子来作战。”

    “病秧子”

    他凝视着夭夜，对此深疑不信，当年青城山与魔教大战，是师父率领门派弟子死守山门，而且师父到最后还……他思此至及，猛地抬头便迎面接来一鞭，他躲之不及，便被打出了几丈远，夭夜抿去唇角的血，轻蔑一笑

    “小孩儿，跟我斗你还嫩了点儿。”

    便飞身离开，寻找下一个目标。他执剑半跪于地，怔怔的望着夭夜离开的身影有些出神。

    原来他的师父早已疾病缠身，而且和师父在一起的这四年当中，他竟然没有发现，真是可笑。

    后来魔教大败，他并未随众人回山，而是带着他的小徒弟云游四海，踏千山过万水，像极了当年师父带着他周游四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