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惊魂醉酒忘年交
这真是,人要点背了喝口凉水都塞牙,刘焕惊慌失措!一时间不知怎么办?那人调侃说:“你们男欢女爱没有谁吃亏的,你又何必扭捏呢”。
刘焕绝望地说:“你们再逼我,我就死给你们看!”那人突然笑了,“好了,你也别害怕,四哥是逗你玩的,试探一下,看你的定力如何?不同意就算了,我来喊四哥回去睡觉。”
四哥也诡异的说:“好好想想,想通了就找我,我们全都高兴。”那个人是他店里的帮工,人们都叫他老五 ,刘焕对他的印象不深,平日里的他不爱多说话,今天,幸亏他拽着四哥走了。
一场虚惊过去了,刘焕又惊又怕,拿了椅子挡住后门,趴在床上委屈的哭了好久,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麻烦找上她,家里的事还没解决好,外面又不得安宁。
尽管自己很低调,从不张扬,平时沉默寡言,但还是会招蜂引蝶,差一点就名节不保,她有苦向谁去诉,今天的侥幸能担保明天吗?她越想越绝望,哪里还有好人啊?还能相信谁呢?她真想一死了之,但她也很懦弱,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她不知道怎样让自己的痛苦少一点,她太害怕痛苦了。
她走到饭店前厅,从柜台里找了一瓶高度白酒,那是一瓶56度的“双勾”酒,然后一饮而尽,她希望自己在醉生梦死中失去记忆,哪怕酒精中毒,醉死算了!刘焕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床边走,一头栽在床上,昏迷不醒。
第二天早上,大家都来上班,大门上锁还没开门,后门用凳子挡着,怎么叫都叫不开,有人去找老板三嫂,要来另一把钥匙,打开大门,发现刘焕还在睡着,柜台上还有空酒瓶躺在那里,大家虽然怀疑她喝醉了,却莫名其妙,谁也不知道其中的原因。
这样闹闹哄哄的,隔壁的四哥也来了,或许,他心里应该多少有点内疚吧?有人过去叫喊无效,就直接推醒她,似醒非醒的刘焕浑身颤抖,嚎啕大哭起来,可能是酒精烧的心颤无法控制吧!谁也阻止不了她的哭声。
可是,马上就到饭口了,她的哭声直接影响了饭店营业。老板二哥没有办法,只好翻看她的东西,查找有关信息,结果找到了老家给刘焕写来的信,上边有她表哥家的地址,他叫人去通知表哥接走刘焕,饭店才开始营业。
人们七手八脚乱成一团,谁也不忍目睹这一切,她的毛裤和褥子上都是血了,不知是过度惊吓还是高度白酒烧的,生理经期也来凑热闹,昏迷不醒的刘焕弄得毛裤上、褥子上都是血渍了,让人看着心生怜悯,又难为情又心疼她。
大家只好连褥子一起,把她抬到小拉车上,刘焕似醒非醒,一路哭着根本不能停下,她根本就不省人事,哭只是酒精烧的自然抽搐,本能的心颤而已。
不知哭了多久睡了多久,刘焕一睁眼已经是下午四点了,表嫂早就做好了汤面等她醒来,见她醒了赶紧给她端来汤面,她却呕吐不止,吃进去多少就吐出来多少,连喝水都不行,她真的酒精中毒了,白酒烧的胃痉挛了。表哥送她去医院打了一针才缓解。
第二天回到饭店后,大家都来问候她问起原由,她只是勉强的微笑,没有向任何人解释 。她知道,世间的事,总是越描越黑,不如不说,任凭别人怎么议论,我自内心清白何必看别人脸色?
四哥也来看她,苦笑着说她,“这又是何苦呢?世间本无事,何必自扰之?”她没有回应,她不想解释什么,她不怀疑他的关心,也不否认他的幸灾乐祸,反正她已经决定离开,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刘焕经常恍恍惚惚、心神不定,有时她心中也懊恼忏悔,真诚的追求者被她激怒,反目为仇,阴险的伪君子却要温柔以待,不能说的委屈总是缠绕在心头,她再也无心上班,请假回了老家姐姐家。
她知道三哥没打官司,她找姐夫要回那2000元钱还给老板,然后准备辞职另找工作。
她也不知道去哪里找,她哪里都不认识,自从来到这里,就没出去过几次,她只去过东沽。老板二哥的二妹在东沽银行里上班,刘焕曾经几次,替老板把饭店的营业额,送到二妹那里存起来,因此这条路熟悉了。
她顺着这条路走,半路上有个海洋大院,同事小赵的姑妈住在这里,曾经小赵带她来过这里的浴馆洗过澡,这个海洋大院虽然小,里面很热闹,可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她进去转了转,来到一家饭店门口,向老板打听,是否需要自己来当服务员,一个女老板爽快的答应了她,刘焕立即回去辞了职,把东西搬来,女老板带她去了海洋大院外的小楼房宿舍,并收了她一百元钱的住宿押金,说是走时再退还,让她先住下,明天去上班。
刘焕自认为生活对自己还算不薄,当天就找到了新饭店,刘焕还挺高兴的。
可等她来上班时就傻了,饭店的人们却告诉她,楼上楼下不是一回事。楼下根本不需要新人,她的工作在楼上。楼上是新开业的收费歌舞厅,三家合股经营的。
那个女老板是其中一家的老板娘王姐,而楼下也是个女老板,却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单亲妈妈,她姓韩,人们都叫她韩姐,是她把楼上租出去的。
刘焕被王姐忽悠了,王姐怕她反悔,故意收了她一百元押金,刘焕无奈找王姐退钱说:“王姐,我只想当服务员,不想在歌舞厅里干,我们老家对歌厅的看法不好,老家人要是知道我在歌舞厅里上班,肯定会骂我的不检点,你还是退钱让我走吧!”
可是王姐却笑着说:“歌舞厅也需要服务员啊,难道让我这个老板娘给客人们上饮料、上小吃零食吗还有清理卫生呢?你就安心上班,工资比饭店高,干的活也不比饭店多,咱这舞
刘焕无奈,只能先留下,看看是什么情况。
歌舞厅刚开业很干净,刘焕的工作就是维护桌面和地面的干净,给客人们送小吃零食、饮料、餐巾纸等,有时也帮着收一收门票。
当时每张门票收费标准还不一样,男人五元,女人三元,因为是刚开业并不规范,老板们一般全家出动,来厅里捧场,老板娘们跟刘焕相处得很好,不分上下,很多时候都护着刘焕,只让她干服务员的活,一个月开五百元钱的工资。
后来,又来了两个女孩就没那么幸运了,一分钱都不给人家开,刘焕不解,老板娘王姐说:“她们陪客人跳舞,陪吃陪喝陪聊天,客人会给他们小费的,这是这里的规矩,要人陪就得给女孩小费。”
在刘焕的心目中,歌舞厅肯定很乱,肯定是什么人都有,但刘焕确实也没看见他们在舞厅里,有什么特别的活动,可能会离开这里,单独约会或者有其他活动吧!哈哈!那是人家的事,刘焕自然不会关心,她只关心自己什么时间能离开这里。
虽然在这里她看到的只是点歌、跳舞,给消费者上小吃和饮料,但这些在外面很便宜的小吃零食和饮料,在这里却很贵,那时候,也算是高消费的地方了,也是帮老板提高收入的方法。
刘焕没看见过她们收小费,有时还天真地问她们:“客人给你小费了吗?”人家只是笑而不答,王姐就跟刘焕使眼色说:“少打听,干你的活去”。刘焕噗嗤一笑,悻悻地去干活了。
说来可笑,那时候在歌舞厅里跳舞还要买票,其实,跟现在的广场舞,广场交际舞,没什么两样,人们那时的眼光和思维,真的放不开,竟然有丈夫在这里跳舞 ,妻子找来打仗的,看的刘焕惊心动魄。可能就是因为那些小费和收小费的人造成的结果。
就因为这种气氛刘焕才想离开这里!要说刘焕的生活,也不都是悲催可厌的,每一道坎,都有贵人相助,然后平安度过,相信这一次也会有贵人降临!
无巧不成书,歌舞厅里接连几天都有一个人独来独往,静静地坐在那里,也不下场跳舞,只是在那里嗑着瓜子看跳舞的。他是老板的朋友,目的就是来捧场,一来二去就和刘焕熟了,刘焕闲暇时就和他聊几句,越聊越熟,就成了忘年交的朋友。
刘焕在这里工作纯属委曲求全,一些传统观念牵绊着她,她不想让人家想歪了。虽然说,“荷莲生于污泥,又出污泥而不染”,但毕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刘焕很不喜欢这里,依然蠢蠢欲动,暗寻贵人,总想找机会离开这里,要知道那时一百块钱押金,对刘焕来说也不少了,何况刘焕真的无处去找工作。
如今机会来了,老板的朋友替她说情,老板肯定会给面子。他说:“我也是农村人,我老婆因病去世,我在这里承包装饰工程,大儿子跟我在这里学干活,以后就让他来管理了我还有个女儿跟着爷爷奶奶在老家上学,为了照顾朋友生意,我就每天都过来捧场,也花不了多少钱,看个热闹,消愁解闷。”
看这人心慈面善,说话和气,聊得多了,刘焕不知不觉中,就把心里的苦水都倒了出来,听到过他的很多安慰话,有一种父爱般的暖流扑向刘焕,于是刘焕越来越相信他了。
刘焕知道他经常带客户去吃饭谈生意,那么他肯定认识很多饭店老板了,就试着求他帮忙找个饭店工作,没想到他一口答应,过了几天就让刘焕转工,并且帮忙跟王姐退了押金。这真是有人好办事!能人无难事!
他帮刘焕找的新工作地址是,新天路烟厂旁的一个不太大的饭店,居然也是韩姐开的,虽然是熟人,但没有他的出面,人家可能不会要人。
刘焕很快就搬过去了,这个忘年交的朋友也经常去看她,像关心妹妹一样关心她,有时还带着他儿子一起去,居然让他儿子叫刘焕阿姨。
刘焕其实才比他儿子大几岁,可刘焕平常都跟他叫大哥,没办法,按照人论辈分,他儿子只能跟刘焕叫阿姨了。刘焕不知道,他儿子会不会怨恨自己?争抢了他的一份父爱!
那时他们经常约刘焕一起去吃大餐,有时一起去他家看他的女儿。刘焕和他女儿相处的也很和睦,他女儿缠着刘焕一起玩耍。
刘焕问她:“你学习好不好?”她就跟刘焕诉苦:“我的成绩一点也不好,总是跟不上,好多不会的数学题,也没人教给我。”
刘焕当时还信誓旦旦的承诺,自己可以承担辅导数学的任务。刘焕说:“我上学时,数学成绩最好,考试总是全年级第一名,数学难题我可能还会。”但刘焕有自己的工作和生活,她无法经常去辅导,只有偶尔跟着他或者他儿子的车去一次。
他虽然对孩子的学习很粗心,但对刘焕和刘焕的家人却很善良,他帮刘焕的家人找了工作,是个非常热心的人。刘焕看的出,他心里有一种爱和莫名的喜欢在涌动,而刘焕并不反感他,反而觉得有一种安全感。
刘焕给他和他的两个孩子,每人织了一件毛衣,表达感激之情。他终于忍不住向刘焕求婚了,虽然刘焕挺享受这种父爱般的温暖,但关键时刻让她决定嫁与不嫁,她却犹豫了。
其实她也想嫁给他,虽然年龄悬殊,但这并不影响真爱的存在。然而,刘焕不知道怎么去跟他的儿女们相处?毕竟刘焕比他们大不了几岁,都说后娘难当,刘焕真的不知所措。
优柔寡断的她跟同事高姐念叨,高姐也说:“他人挺好的,天天来饭店里,人们都看见了,他是个正人君子,不过,你自己要多考虑全面再决定,年龄大不说,还有两个孩子,以后会有很多麻烦事情发生,你能处理的好吗?不如再等等,相处时间久了,可能会更了解彼此,或者会跨越爱河走到一起,或者你们两个人有一人知难而退。”
高姐比刘焕大几岁,处事稳重,平常对刘焕也很好,刘焕有什么事情都愿意跟她说说,高姐也会坦诚不公的给她拿主意,这次也不例外,刘焕听完高姐的话,沉默了许多天。
突然有一天傍晚,他来了,没有进饭店里,站在门口叫刘焕出来,他拿了一份体检报告给刘焕看,而且说:“我得了肝癌可能还有传染性,以后不来了,你自己多保重,也不用找我,我需要隔离治疗,静心养病,我不想连累你。”没等刘焕反应过来,他已经骑上摩托消失在夜幕之中。
就这样,情投意合的忘年交一去不返,再也没有了消息,刘焕入世未深,虽然常常替他担忧,但她根基不稳,不知道如何去关心想关心的人,原本自己还像一根草在随风飘摇,她如何能主宰事情的发展,她不敢过于认真,明知道担忧起不了作用,也只能随他去了。正所谓,随遇而安、一切随缘!高姐经常这样劝她。
要说人啊,一旦有了曲折,就会一波三折,本来饭店干的挺好,可是,春节放假通知下来了,通知内容让大家吃了一惊,内容说:“此饭店列为拆迁范围之内,春节后停止营业,各员工各自另找工作。”看到通知后,刘焕一筹莫展,正愁无处安身。
幸好,天无绝人之路,同事高姐非要拉着刘焕去他们家过年。高姐说:“刘焕,你跟我走吧!我娘家有房子空着,你就去给看家吧!”平时高姐就和刘焕相处得很好,她比刘焕大几岁,俨然一个大姐姐。有贵人帮助,刘焕心里自然感恩戴德,一切听从高姐安排。
刘焕的命运虽然一波三折,然而每次经历坎坷,都会有贵人相助,这让刘焕慢慢改变了自卑哀怨的性格,变得大度乐观、拿得起、放得下,不在钻牛角尖,不在一条道跑到黑,不再用痛苦来折磨自己,这起源于忘年交的朋友消失后,路痴的刘焕想关心他,却是再也联系不上了,因为刘焕忘了记他的地址。于是慢慢学着放下。
高姐说:“这就叫情薄缘浅,命中注定的有缘无分,不必执着。”她的话真诚实在,让刘焕听着很贴心很有安全感,本来平时就特别爱听高姐的话,如今有心里话自然会先跟高姐诉说了。高姐对刘焕也是真诚以待,热情地邀请她去自己母亲家里过年。
于是,高姐让刘焕去自己娘家弟媳妇的新房住,因为冬天里老人看孩子来回跑又冷又不方便,弟媳妇就领着孩子搬到前院跟婆婆一起住了。这房子正好让刘焕晚上睡觉,高姐说:“一来你可以帮他们看房子,二来你也有了住处,这叫两全其美。”刘焕十分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