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埋雷
“哟呵，我好像发现了点儿好东西。”戈瑶招呼着一旁的卫子安，“卫大主编，你对你们这个朱总编了解多少？”
“哦？”卫子安停下了手头上的工作，走到了戈瑶身后，“不算特别了解，毕竟，如今网络也才开始普及，b城算是《娱乐故事》总部抽中的，开始建设网络技术部的试点之一，所以，好多工作我都是和总部那边直接对接的。”
“只是觉着，朱总编这个人吧，有点贪财好色。”卫子安想着这次的事情，又加了一句，“大约还有那么一些小心眼？”
“呵呵……这可不是一点点的贪财好色。”戈瑶一边翻着这位朱总编的用户记录，一边回答。
卫子安走近之后，看到戈瑶正在翻看的东西，呼吸一窒，深深吸了口气，伸手挡到了戈瑶的面前，“这……小孩子不许看这个。”
戈瑶默默翻了个白眼，她只是顺手把与那朱总编合作的颜色网站关了，然后给朱总编收集一点证据罢了，见卫子安郑重其事的样子，把面前的界面一关，调出一个excel文档出来，“你看，你这朱总编背后敛财的手段可不少啊……”
卫子安从上往下看，也是暗暗咋舌，这包括但不限于，挪用公款、非法集资、行贿受贿……以及，传播不健康含有颜色的内容，并以此牟利。
“这……人不可貌相啊。”卫子安感叹，“平日里，倒真是看不出来，他还在背地里做了这么些勾当。”
……
“最近一封邮件，让我看看……”戈瑶一边在键盘上舞动手指，一边说到，“ok，让我找到了，果然是与苏玉山掺和到一起了么？”
「苏老板：
最新进度，《时事观察》的报社广告，我这边已经顺利接手过来了，下游的印刷厂我也都打好招呼了……哈哈，就连那边几个资深记者和主编，也是我招招手，就麻溜地辞职赶了过来。
苏老板，可别忘记……答应我的事儿！
——朱光亮。」
“查查，答应了他什么事情？”卫子安索性就站在一旁，监督戈瑶的工作，免得小孩再受到什么不良信息的荼毒。
“嗯……让我看看。”又过了一会儿，戈瑶遗憾地停下了敲击键盘的手指，“没查到……既没有查到经济往来，也没查到什么其他协议……”
“啧，本来想着按你收集到的这些证据，既然这次能送朱总编进去，好歹给他送个伴儿，倒让这姓苏的跑了……”卫子安有些遗憾，不过转念一想，“话说，你这种形式收集到的东西也不算合理合规啊。”
“没事儿，我给他多备份几份，他总要修电脑的，免得他‘一不小心’删了。”戈瑶浑不在意，“你有没有认识的，专项查这些的人？咱再给别人悄悄提个醒儿。”
这哪里是怕朱光亮一不小心删了，这是怕朱光亮的‘秘密’没有人知道啊……多备份几份呀，这就是多存几个地方呗，到时候就算他朱光亮自己想删怕也是找不到都在哪里有了，更别提删干净去毁灭证据了。
“噗嗤……还真有你的。”卫子安失笑，“感觉方才看到那一系列账单之后，被气的上来的‘高血压’都好了。行，按你说的办！”
“嘿嘿……为人民服务！”戈瑶敬了个礼，“请叫我‘朝阳群众’！”
卫子安也是一笑，虽然他没有听懂后面那句话的意思，但是并不妨碍他理解前半句话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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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娱乐故事》b城的总编办公室，朱光亮的电脑终于‘恢复了正常’。
具体表现为‘黑了’的屏幕‘亮了’起来，‘啸叫’声也停了下来。
朱光亮伸出小指掏了掏方才饱受荼毒的耳朵，闭了闭眼，缓了片刻，感觉脑海里的‘回音’渐渐消失了之后，才看向乔文彬，“小乔啊，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乔文彬所站的位子，刚好可以看到朱光亮的电脑屏幕，就见到那所谓好了的电脑，并没有真正的好，上面显示滚动着一个excel表格，紧接着是一些不堪入目的图片和一些看的不慎清晰的文件。
朱光亮见乔文彬许久没有回应，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自己的电脑桌面，脸上漫不经心的笑容一窒，下意识地想要伸手去拦，却发现根本挡不住，只能尴尬的站起身来，倚靠在桌案上，试图靠自己稍微有些胖的身体挡住那电脑屏幕，干笑了两声，“呵呵……这电脑不知道怎么了，大约是坏了！”
“嗯，就是电脑坏了，小乔啊，你先回去吧……这电脑我暂时不用了。”
通过朱光亮的反应，乔文彬就知道，这里面暴露的事情绝对不是‘空穴来风’，不然朱光亮不会如此紧张。
「确实是该辞职了。」乔文彬在心中再次坚定了辞职的想法。
过年的时候，乔文彬那当警察的大伯，说是有人告他们《娱乐故事》利用网络非法敛财，他们已经着手调查了，暂时还没有相关的证据……还问了他一些平日里工作的情况，确认他没有问题之后，还提醒了一句，让他这个小小的新员工，自己平时工作的时候小心一些，别不知不觉做了别人的帮凶。
当时，乔文彬还不信，毕竟那时候卫主编还在，以卫主编平日里吃穿用度的档次，乔文彬觉着他们主编完全没有必要为了那点小钱，做些非法的勾当。
况且，看着卫主编也不是那样的人。没想到，这事情不是出在了他们网络编辑部，而是出在了他们b城分部的主编身上。
「也许，我能给大伯提供一点点线索。」乔文彬心里暗自筹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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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戈瑶就看到卫子安意气风发的走进了办公室。
“哟呵，怎么，卫大主编，有什么喜事儿呢？”戈瑶一边说着，一边把手里的杯子递给卫子安，“新磨的豆浆，卫大主编要不要喝点儿？”
卫子安顺手就接了过来，也顾不得多寒暄，喝了一口，就连忙跟戈瑶汇报最近成果，“确实是喜事儿，昨天晚上，那朱光亮被抓了！”
“哦？怎么回事？”戈瑶知道，她给那朱光亮‘埋的雷’迟早会爆，但是没想到这么快，听到卫子安这么说，也是有些好奇。
“说是，刚好有人例行检查，就发现了朱光亮的电脑异常……然后，就……你懂的。”卫子安眨了眨眼睛。
“哈哈哈哈……”戈瑶笑了起来，她懂了，朱光亮运气不好呗，她这边刚给他‘埋了个雷’，那边他就碰到了‘扫雷’小组，这可不就对上了么！
“嗯，多行不义必自毙！”戈瑶喝了口豆浆，捋了捋自己那并不存在的胡须，“日行一善啊，我可真是个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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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子安下意识地举了举手里的杯子，跟戈瑶做了个举杯庆祝的姿势，又喝了一口，才回过味来，“咦，这不是咖啡啊！”
“噗嗤……咳咳咳……”戈瑶一激动，把自己呛到了，弯腰笑了好一会儿，才直起身子来，“卫大主编以为是咖啡？”
“嗯，在国外养成的习惯，提神儿。”卫子安说着话，又喝了一口，“不过这一早上，喝杯豆浆的感觉也不赖。”
“那是，我老爸特意去隔壁那条街买的，老字号！”戈瑶微微骄傲，“反正咖啡是‘咖啡豆’，豆浆是‘黄豆’，准确的说，您那咖啡也是‘豆浆’！”
“哈哈……”卫子安也不反驳，又默默地喝了几口，想起什么，“说起来，你昨天，攻入《娱乐故事》的后台网站用了多久？”
“嗯？”戈瑶警惕地后退了几步，“怎么，心疼你的老部下？我后来给他们都恢复了，保证没有‘误伤’和‘连坐’。”
“唉……你想哪儿去了，我是想着，我辛辛苦苦做的防火墙，你用了多久破解的。”卫子安叹了口气，再次回忆了片刻，昨天从看到戈瑶捏着拳头想要打人的模样，到喊他去看看……花了多少时间来着？前后大约不到一个小时？
“嗯？”戈瑶有点不明白卫大主编的脑回路。
“算了，算了……是我‘自取其辱’了。”
卫子安叹着气，走到自己的工位，虽然他以往自诩天才，但是跟眼前这位一比，就成了‘渣渣’，这么看来，之前那次网络上的‘交手’，戈瑶她还是收敛着在，算是给了他几分面子。
还有那个叫做盛夏的少年，他就带着他出门商务谈判了一次，那位就表现的可圈可点了，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那位少年就可以自己独当一面，自己出门谈业务了，就连他自己，当年在盛夏这个年纪的时候，好像做事儿也没有这么老道吧？
今天盛夏好像就是去谈一个唱片的业务来着？卫子安有点不确定的想着。
「果然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啊！」
年仅25岁的卫大主编，莫名地感受到了一股沧桑感，又低头喝了口豆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