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契机
“这，哈哈……林总编说笑了。”邱红梅一怔，打了个哈哈，“哪有什么下家，我们只是……只是暂时业务变更罢了。”
其余几家也在一旁附和，“嗯，邱老板说的是，我们只是业务变更罢了，以后有机会还是希望能与林总编合作的。”
毕竟，对方主动找上门来与想要与她们合作的时候，提了两个要求，第一就是，与林秋月这边解约，第二就是保密。
想想对方在业内的影响力，再对比了一下如今的《时事观察》，她们几乎没怎么犹豫就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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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家合作商走了之后，林秋月靠坐在椅背上，抬手揉了揉眉头，“小唐，你那边还有别的备选的合作商家么？这几天先联系着看看吧。”
如今报社的收入，一方面来源于报纸的订阅，另外一方面就来自这广告位的出租了。虽然这几家的突然解约，赔付了一定的违约金，但是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况且，下一期报纸马上就要刊印了，突然空出来的位置也还需要重新排版……
“好的，我这就去联系。”
“嗯，让编辑部的小秦也来一趟吧。”林秋月又想了想，还是要做两手准备，一旦无法及时补充上新的广告内容，也需要有些备用内容排版，不然到时候等报纸刊印出去了，打量的空余版面既不好看，也容易在客户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
这边唐志国正准备出门，却见秦彩云就已经急匆匆地走来了，心里一沉，有了些不好的预感。秦彩云是报社的一名编辑，负责最后内容的排版和刊印，也就是方才林秋月口中的‘小秦’。
“秦编辑，林总编正找你呢。”
秦彩云点了点头，也顾不上和唐志国寒暄，直接走到林秋月一旁，“林总编，刚才印刷厂那边打电话来了。”
“怎么？”林秋月放下揉着眉头的手，看向秦彩云。
“说是那边最近订单量太大，咱们这一期的报纸怕是没法按时刊印。”秦彩云的神色也有些担忧，如果没法按时刊印的话，对那些长期以来信任他们报社的订阅用户，怕是不好交代。
况且，这些于他们而言，都是幼稚的客户，多年培养下来的优质客源。
“那……稍稍减少一些刊印份数呢？”林秋月想了想，显然也是想要先优先满足固定的订阅客户的需求。
“这……我也这么说了，对方说是……一份的空余都没有……”秦彩云当时听说的时候就明白了，对方这是有意跟他们过不去，怕是没有什么再商议的空间。
“后来，我又电话联系了我们b市的几家印刷厂，都是一样的说辞。”
“呵……”林秋月都要气笑了，这先是断她们广告合作商，后是挤兑印刷厂那边的订单，这分明是想要她们报社办不下去了。“b市不行，那邻近的其他省市呢？”
“邻近的省市，我也联系了几家。”秦彩云一边说着，一边递给林秋月了一份文件，“不过离我们一天车程之内的，大部分都说是没法接咱们的订单，少数愿意接的，厂子规模都不大，一家厂子没法单独完成……到时候，怕是刊印出来，不同批次的报纸之间，会有所差别。”
林秋月接过文件，从上往下快速浏览了起来，“这个，w市的这一家呢？”
“这家倒是可以，但是……这w市到咱们b市的话，汽车运输大约需要三天的车程，并且……这运费也是一笔不菲的花销。”
“先暂定w市的这一家吧。”林秋月拿起笔在上面标记了一下，“对了，广告部的事情，你已经听说了吧。”
秦彩云点了点头，一大早刚上班，他们这几家广告合作商一起都来了报社，如今整个报社上上下下都知道了。
“嗯，先挑选一些备用内容，重新排版一份，有备无患吧。”
“林总编，您是说？”
“嗯，看这态势，我觉着咱们短时间内，应当也很难找到新的合作商。”
这来势汹汹的态势，还是双管齐下，分明是有备而来，那么对方既然设下了这个局，那么肯定就还有后手，不会让她们顺利度过这个难关。
至于对方为何这么做，此时，倒不是最为重要的问题了。对方先出了招，她们如今就只能被动接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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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林总编，我有话要说。”戈瑶在一旁看了半天，也拿着笔记了一些内容，如今见她们的话题再次回到广告商这个上面，才举手表示自己要发言。
至于在公共场合，戈瑶也不好再称呼林秋月‘母后大人’之类的，只好‘入乡随俗’地称呼林总编了。
“嗯？”林秋月一怔，以眼神示意秦彩云也坐下来，这才看向戈瑶，“你说说看。”
“这，短时间内肯定很难找到合作商了，我的意思是，不如在原有的广告位上，刊登我‘歌谣网络有限公司’的广告。”戈瑶顿了一下又继续说，“‘歌谣’网站您是知道的，我那边现在原有阅读者/reader、歌谣/music两大板块，最近新板块博客/blogs也差不多开发完毕了。咱们将这些放到一起，做一个专题内容推广，我到时候也按照原来的标准给您支付广告费用。”
“哦，对了，我那边‘歌谣’板块最近可能还要出唱片，到时候，我再联系一下唱片公司那边，看是否有广告推广需求。”
秦彩云听闻戈瑶的规划之后，眼睛一亮，看向林秋月，“林总编，我认为这个提议可行。”
秦彩云之前负责《时事观察》内容相关的编辑和排版，和梁莎莎相熟，也是知道戈瑶的网站的，并且也知道如今那网站发展不错，每天的数据量都在稳步增长之中。
“这倒是也算是个办法。”林秋月若有所思。
得到了林秋月的首肯，戈瑶也是精神一震，坐直身体，看向林秋月，“并且，我这边还有后续计划。”
“嗯？你说说看。”林秋月也来了点兴致，就连方才一些列事情所带来的烦恼都少了些许。
“之前，我跟您说过，未来网络发展肯定会逐步挤压传统纸媒的生存空间。这次的事情，虽然是一次危机，但是我们不妨把它看做一次契机，逐步向电子传媒方向转型。”
林秋月点点头，示意戈瑶继续说。至于一旁的秦彩云已经提笔在纸上飞快地记录了起来。
“如果对方是有备而来的话，就算我们这一次成功刊印，并且交付用户了，但不好说下一次印刷还会不会受到对方刻意打压……我们总不能每一次都等对方出招之后，才被动接招……我的想法是，可以在这一次刊印的报纸上留下联系方式，提示客户后续续订可有多种选择：1直接由我们发送到客户提供的订阅邮箱里。2由我们和电信运营商合作，发到客户提供的手机终端上。3传统纸媒。”
“当然，我们也可以给与一定的优惠服务，比如对以往的老客户给予vip待遇，免费赠送三个月的试订阅电子媒体服务，等第四个月对方有权决定是否续订。”戈瑶想了想继续说道，“在这整个过程之中，我们节约下来的人力、物力……报纸的刊印、储藏、运输成本，都可以给予客户返利，降低我们的订阅费用。”
……
之后，林秋月又提出了几个问题，戈瑶参照前世地一些经验，一一给予了解答，等到三人暂时达成初步共识的时候，就已经是中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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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秋月也是一个风风火火的人，有些事情一旦决定要做，就不会再拖泥带水，她中午带着戈瑶在他们的职工食堂吃了一餐便饭，再次抠了一下细节，认为没有问题了之后，下午就立刻召集了整个编辑部开了一场大会，确定了她们《时事观察》由传统纸媒向新型电子媒体转型的目标。
“今天，我的决定，是因为相信戈瑶的眼光，也是因为我自己的判断。同时，也是因为，如今的形势下这是我们最好的选择！”林秋月最后总结，“各位，我知道这个决定有些突然，你们其中有些人甚至还没有接触过电脑……”
“是啊，林总编，这也太突然了，我们这些老人……”有些是在林秋月创立报社之初，就跟着林秋月干的，如今突然听说要转型，也是有些彷徨。
“放心。”林秋月一手微微下压，示意对方安静一下，“我这边提供了两个选择，如果有人想要另谋高就，我这边自然是按照合同规定给予剩余的工资，大家好聚好散；如果有人愿意留下来，继续跟着我好好干，我这边提供一个月的电脑应用相关的培训。”
关于电脑应用培训这一块，也是戈瑶在中饭的时候突然想出来的，这也算是正常岗前培训了，刚好她爸爸那边有个网吧，可以做为培训场地，他们这些人，能在报社工作，文化水平自然都是合格的，培训内容也主要是一些常用的办公程序的使用，戈瑶认为，一个月的时间绰绰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