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万人迷替嫁皇后（12）
想来柳清鸢“嫁”进紫禁城也有些时日了，宫里的规矩是日日要到皇后那晨昏定省。
之前没有皇后在还好说，现在有了柳清鸢，她便也不得不一早被如玉扶起来做样子。
不过好在有一群生得明丽多情的小姐姐，光是看着便已赏心悦目，不时柳清鸢也还能再与她们谈上几句，无外乎都是些无伤大雅的打趣斗嘴，连自己都不住跟着莞尔。
凤栖宫中暗香浮动，暖意袅袅，明明外面是数九寒冬，整个殿堂却因为这抹眸含春水，稍显病弱的笑容暖起来。
莺莺燕燕依旧在下方逗趣，然而每个人心中都暗自生出了点心不在焉来。
因为她们大多心思已然放在了那道香娇玉嫩，弱柳扶风的皇后娘娘身上。
娘娘就那般静静含着浅笑看着你，便能让人下意识收声，不敢惊扰，生怕毁了这一室安宁。
还是极得皇后眼的娴贵嫔，掩唇轻笑：“这几日看上去，娘娘身子可好得多了呢。”
柳清鸢眉眼弯弯，接过红月暖心递来的温茶，笑着颔首，“许是周围人在冬日伺候得愈发仔细，因而不像往年那般难捱了。”
娴贵嫔翘着嘴角，眼里明亮动人。
自那日帝王当众折辱以后，凤栖宫再不允人随意进出，其余便也罢了，唯独君王怀中素白纤细的人影以及胸口斑驳血梅彰显着这殿中兵荒马乱是为何。
好在…她终究是无事，依然端坐在凤座上，一如往昔，眉眼含着淡淡爱怜。
她们哪怕名号再是尊贵又如何？出生豪族世家，又是妃妾又是美嫔，放外面多少官员正头娘子都比不上，然而她们于皇后娘娘来说，终究是小妾罢了。
但高台上那位病弱纤细的美人待她们却如同本该环绕于膝下，受着万千宠爱的未出阁女郎一般。
以前在闺阁中做小姐时，闲来宴时也曾听过各家中阴私，说哪家夫人竟对婢妾极为亲近，大家表面上都赞那夫人是个贤妇，有大家之风，但私底下谁不是敲着自家女郎的额尖，故事听听便罢了，可千万别学那位正头娘子无谓的善心。
果不其然，后来啊，贤良的夫人早早去了，妾室扶正，留下一对先夫人的孩子，被教养的唯唯诺诺，哪是原配正室嫡子该有的模样。
她们浸染于深宅大院，如若不是嫁入皇室为妃，都是堂堂正正做当家主母养着的。不知日后会嫁与何人时，都被教导着做正妇，能贤良但不可无谓的善良，哪怕入了宫里，都存了一二分争争那与女子来说至高尊位的心思。
不过如今这野望却逐渐淡下去，女郎们目光闪烁，她们都曾不屑于那位最终死的不明不白的贤妇。
然而眼见皇后娘娘如此纤弱良善，那些对莫须有善良的讥讽全然不翼而飞，只想着常伴于娘娘身侧，让那双眼睛…一直、一直看着自己才好。
娴贵嫔是个极其娇美的女郎，端是站在人面前便如春暖花开的明艳，她满脸掩不住的玉容羞态，又奉上自己亲手制成的香囊。
柳清鸢一惊，笑着收下了，更是当场取下自己原本佩戴的香囊换上，温柔的拂过上面的花纹，说道：“这般细致精美的绣纹，当真是有心了，谢谢，我好喜欢。”
仅此，寥寥几句，便让美人红了面颊，如白雪堆霞，美眸中自是满目流转的情愫暗许。
柳清鸢没有想太多，光凭她女子之身，纵使小姑娘表现得再是欲语还休得紧，也不可能真对她有什么想法。
毕竟这个世界可是正常的bg发展，所以她估摸着就是平常的对长辈的孺慕之情。
“真是个易害羞的小姐姐，手艺还这么好，瞧瞧这对秀得生动的…扼小鸭子？”柳清鸢拿人手短，便不住对脑子里的系统球美言般的赞叹道。
“当然了，不愧是美女子，连小鸭子都能秀得这般的可爱生动！真是招人稀罕，嘿嘿。”
【呵tui】系统表示本宝宝十万分不想理会柳清鸢这个傻子。
还鸭子，人明明秀得是鸳鸯！就她一天天能眼挫看不明白！sbsbsb！
还bg发展，也不看看你都干了什么好事，你怎么不说你把底下这么一堆的小姐姐都给掰弯成蚊香了啊，就知道一天天搁那傻乐啥也不是！
等着吧，一会那疯子皇帝来了，看看会不会因为这荷包好扒了你一层皮！sb，我呸！
拥有某种上帝视角的系统球在心底骂骂咧咧个不停，十分不想理某个脑子冒泡的人。
但是好在尚存点良心，提醒道：【我劝你最好不要再跟那个娴贵嫔挨太近，还有你现在最好是快点把这个荷包取下来。】
柳清鸢眨巴着眼睛，看了看手中的荷包，蹙起眉头。
“为什么？人小姐姐说话好听又没有什么坏心眼，而且这精美的荷包多好看啊，我超喜欢的好吗？”
柳清鸢话音一转，犹如抓到了系统君的某种小尾巴，笑意愈胜。
“哦～我知道了，系统君你是不是嫉妒了啊！诶嘿嘿，是不是羡慕小姐姐就给我了一个荷包，而你没份？（贼笑）”
对上她这副欠揍的得瑟样，系统直接一个大白眼翻上天。
要不是它没身体，要不然就凭柳清鸢这个孺子不可教也的榆木脑袋，早晚都给她头打爆。
蠢死你算了。
还漂亮小姐姐没什么坏心眼，对！她是没什么坏心眼呢。
她也只不过是想让你身上都沾满她留下的味道，也只不过是想胁迫着你与她做比狗皇帝更过分的事情罢了！
心里无语到恨不得对着柳清鸢全家问候，又念及她就一可怜孤儿，多半无人教过她这些超过常理之事。
系统球最终还是善良的放过了柳清鸢岌岌可危的三观，只是轻描淡写道。
【因为命运之子会炸。】
“？？？”
的确是炸了。
那日过后瞧见君漾尘别样的可爱，柳清鸢也变得无所顾忌，而他们两人的关系却莫名变得有点奇怪。
只因君漾尘比她更放肆的暴露出自己的脾气和幼稚来，总是会莫名其妙的又自顾自生起气来。
凤栖宫这边小宴散了，君漾尘那边朝会正好结束。
彼时如玉正替柳清鸢换下繁杂的襦裙，在自己宫殿内她知道这里里里外外都是狗皇帝的人，便也无所顾忌的穿着件微厚的内里就到处溜达，总归得给她这片小小的胸脯一些的喘息时间。
也好在凤栖宫里暖气充足，不至于担冻着她这副娇弱的身子。
要不然红月定是第一个嗷嗷叫，如此其次，每每这两人一联手总能搞得连柳清鸢都拿她们没辙，最后只剩下心不甘情不愿的被她们一起裹成大肉粽。
真是要命，不是说好的高冷女暗卫呢！柳清鸢无能咆哮，且无可奈何。
还能怎么办？自己人宠着呗，总归于她无害也是尽心。
如玉的手指留在了娴贵嫔送的香囊上，“小姐，这香囊婢子是收好还是？”
柳清鸢挺爱这幽远不显甜腻的味道的，于是便说：“继续戴着。”
她一身白衣，长发落肩，青丝如墨倾泻，哪怕那日过后身体的确有了好转，但依旧眉心微蹙，难掩病色。
“怎么换药了？”
没想到久病成医，日日喝着同一种药，何日改了方子倒是能一尝便知了。
如玉一慌，红月沉稳的已上前替她代为回答了。
“是娘娘那日昏迷过去，陛下请了位蛊医来看的，许是蛊医的方子果真有效，瞧着娘娘如今的身体都好了许多。”
如玉急跟着点了点头，作为柳清鸢贴心的人，哪怕用蛊之事确为隐秘，但红月他们没有刻意瞒着她，因而如玉心中也有数，但绝不会对着自家小姐自明言罢了。
蛊是种进去了，若是小姐知晓一无关之人替她承受着怎么样折磨，以她家小姐的性子估计是再不同意养蛊，哪怕清清静静自去了，也好过连累了旁人。
柳清鸢没有再问，只是微蹙着眉头，将变得更加难以入口的药汁一股气饮了下去。
那新药却着实辛辣呛人，柳清鸢哺一入口咽下，就呛得她咳嗽起来，眼里蒙着层水花，泪珠挂在浓密长睫上，欲坠未坠，看上去可怜极了。
怎么比她之前喝的还难喝的要命，这苦日子到底何时是个头啊！
如玉一见她咳得难受，连忙放下刚准备给她束上的香囊，扶着柳清鸢的后背心疼的轻抚顺气。
“怎么当了那么多年的病秧子，连喝个药都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