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最初的徽迹
行着，也不知走出去多远。
“呼，有点累了。”沐云苓的体能已达到了极限，她坐在街道旁的长椅上，手中捧着一个纸杯。
这是一种茶饮，与其余茶饮无异。不同的是，这种茶呈现出的，是一种“辣”的风味，一种短暂的，清匀的辣。
日上三竿，晌午时分，应当是午休片刻。选一处餐厅，中庸而不辛烈。两人一路上也塞了不少的小零食，真到点单时，却也是少了一点。
两人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要说这餐厅的环境还真是有些天然，窗边若非阳光，反而会显得有些幽暗。
闲时，苏柏向着窗外看着，如此缓慢的生活节奏，还真是令人羡慕。
“嗯？”窗外，一个正在行走的人引起了苏柏的注意。
“那不是……”
“我们的图书管理员？”沐云苓也注意到了街上的那个人。
孤身一人，戴着一个圆框眼镜，不苟言笑，左臂夹着一本书，内兜中，夹着一支笔。
这么明显的特征，任谁也会留意一下。
“你不是说，一个人走在这里，是不礼貌的吗？”苏柏问道。
“理论上，是的。”
……
“是这里了。”男子的眼神有些锐利，他向左方看去，那里，有一个小巷子，巷子窄到，只有两人的宽度，但却极深，里面黑暗，如深渊一般。
男子向巷子内部走去，巷中有一处盈区，就像一个垃圾站，苍蝇乱飞。
几个小混混，正坐在墙角，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男子向着后方看去，入口已经变成了一条缝。
“这样，应该没人能看见了吧？”
正当男子说话间，那几个小混混却已经起身。
“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男子蹲下身，将书轻轻的放在一旁，摘下眼镜放于书上。
“滚！”小混混一脚就向着那眼镜踢去，却是一瞬之时，一拳已经来到了小混混的脸上。
“你……”这些人都愣住了，这里，本就是一条无人的小巷，在此公然挑衅。
在场的小混混，也有七八个人，他们的表情很是愤怒，其中一个更是直接抄起身旁的木棍，朝着男子击来。
男子的速度极快，微蹲躲过横扫而来的木棍，又一脚飞踢将他送出十多米远。
战斗展开只是一瞬，小混混们手持着木棍，铁板，匕首，向着男子围攻而来。
男子上前几步，以免伤到自己的物品，一拳打翻那持铁板的少年，回身握住持刀者的手腕，飞起膝撞，将刀打远了去。
后方，少年手持着木棍，劈头就要打下，男子侧身一躲，一拉，木棍不偏不倚，打在男子拉着的腕上。
“啊！”少年痛苦的叫出声来，这些易感易怒的少年偏激的想要复仇。
重新持刀，几个人想都没想就朝着男子扑来，男子闪身躲过其中一个，却冷不防被人一个扫腿绊倒。
一瞬，后背吃痛，这些小混混真是一点也不含糊，也不管杀人偿命的行政处罚，一刀就插在了男子的后心处。
“死了？”
其中一个人喘着粗气，语气中没有任何的忏悔，反而有些意犹未尽的愤恨。
“没死透。”
男子弯起身子，似乎就要站起。他的手如不受控制一般弯曲着，扶着墙面。
“嘭！”后方，少年一棍敲下，力度之大就连木棍都断作两截。
男子却不为所动，他的身形越来越大，格子衫都有撑开的迹象。
他克制着，没有狼嚎，身旁的温度下降到极点，几个小混混张大了嘴巴，却说不出半句话。
肉糜不消千重醉，何处长焰谓寒城。
“降温了？”路人忽的感到一股寒意，急忙裹起衣襟，离开了这段区域。
“白狼……”一个甜美的声音出现，穿着雪白衣裙的雪女出现在了男子的面前。
男子暴起，抓住雪女的脖颈，一把按在墙上。
“冷静一下吧。”雪女伸手，抵在狼人的额头，坚冰从他的额头之上缓缓向下蔓延，他的身形也越来越小，最终化作正常人的体征。
“我应该杀了你。”
男子整理好衣冠，将身上沾染的灰尘处理掉。
“你做不到。”雪女轻叹摇头，手中冰晶蔓延，已经抵至了男子的胸口。
“我不会杀你，但是，你，不要打巫女的主意。”
雪女一挥手，几具尸体就随风雪消散。
男人立了许久，最终却似泄气了一般，轻叹一声。
“好吧，但愿，你们的伟业，不会死在摇篮里。”
男人夹起书籍，又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向那巷子的另一方离去。
“雪姐，要追吗？”男子走后，雪女的影子里，缓缓的钻出了一个人。
“不必了。”雪女抬手，回绝，“这个疯子，就由他去吧。”
“用餐愉快。”服务员将菜上齐，苏柏与沐云苓两个人却也在闲聊着。
“准确的说，我的爸妈，都在‘外边’。”沐云苓说着，“初来到这里，我也很奇怪，就感觉一个城市，变成了一个我怎么也走不出的圆。”
“永远也走不出去的空间，是吗？”
苏柏问道。
“对，而且，它在变化，你说你最开始做的那个标记，后来却再也没看见过，可能就是这样。”
沐云苓叉起一块不知是什么肉，转着，看着，似乎在思索什么。
“而且，你太过特殊。”沐云苓说道，“所有人都畏惧你，都不想与你为敌，所以你了解的真相，自然会慢一些。”
“那不如，你来给我讲讲。”苏柏好奇的问着。
“伊始，狼人在月圆之夜发动了大清洗，一夜之间死去的人数超过两千。”
“而且，这似乎是一种本能的行为，我和单紫衿那时都已经昏睡，但是在狼人袭击我的时候，我突然醒了。”
沐云苓将自己的衣领稍稍向侧方拉了一拉，她的肩臂上，锁骨处，似乎有向下凹陷的痕迹还有一排的淤青。
“这是我第一次，险些被杀死。”
沐云苓的声音小了很多，应当就是这件事，让她的性情，发生了一些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