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证人对峙
何娉婷平静抬头，：“臣女与太子已私下约会数次。”
寿宴过后她与太子来往频繁，数次还被宣宁帝抓个正着，也不算欺君。
在首辅府和镇国公府选，或许不好选择。但是在她何娉婷和廖家二小姐中选，宣宁帝定是更想掌控她这个不确定因素。
再者太子已有心上人，太后也不能强迫他纳了廖家二小姐。
宣宁帝纳闷，难道那么多次会面，不是在谈任务？
眼看着情势反转，太后身后的凝妃给了廖碧蓉一个眼神，廖碧蓉扑上前：“臣女对太子之心天地可鉴，只要能在太子身边侍奉，臣女根本不在意身份如何。”
廖妍希私下给她做了培训吧？
抢男人时，说的话与语气几乎一模一样！
看这面色凄柔中带着坚定，语气愤慨中带着娇弱，真真是得她八分真传。
裴九镜眼神坚定地与宣宁帝对视：“儿臣不愿，儿臣只爱慕县主一人，心中再装不下她人半分，也不愿县主受委屈。”
得一人心，白首不离吗？
宣宁帝有些恍惚，似乎皇后当年在他面前也曾说过类似的话。
宣宁帝手捏眉心：“此事容后再议。”
拉起仍跪着的何娉婷，裴九镜面色柔和。
凝妃气急败坏，廖府全靠首辅一人撑着，若是搭上了太子，廖府可再得百年荣光。眼看着唾手可得的荣华富贵就要溜走，心中着实不甘。
廖婉希一言不发，顶着仍未消肿的脸，给太后沏茶。
手指翻飞间，香气徐徐散开。
太后端起茶杯，无意间瞥到她脸上的红肿，心下一动：“婉希，进宫前怎不收拾好自己？脸部红肿，如何能登大雅之堂？”
走到中间跪下，廖婉希略带凄惨：“太后恕罪，”小心地瞥了眼何娉婷：“此事与朝阳县主无关，是臣女在御花园不小心撞到。”
几步走下去，太后捏起她的脸，有些疑惑：“脸上分明是巴掌印，怎么可能是撞的？你将事情细细说来，哀家定为你做主。”
其余人冷眼旁观，只感慨太后的演技一年比一年好，还有廖家新认的千金，也是演技惊人。
“臣女不敢。”
“凝妃，你来说。自家妹妹在宫内被打，你竟无动于衷？”
“臣妾有苦衷啊，太后。”凝妃瞬间流下泪来。
何娉婷看的津津有味，凝妃这演技略浮夸，还有进步的空间。
“臣妾与婉希路经御花园，见朝阳县主正在欺负两名宫女，婉希见她们额角带血，心中不忍，便出言求情。然朝阳县主气势汹汹，不仅命丫鬟打了宋嬷嬷，还对婉希动手。”
她瞥着太子：“臣妾如何能忍，便让侍卫围住朝阳县主，准备找陛下评理。然而太子殿下突然出现，以为我等在欺辱县主，不仅将宋嬷嬷送去慎刑司，还处置了旁观此事的宫女太监，侍卫也被带走。”
她已经让人去缠着当时作证的侍卫，再者，那名侍卫是太子的人，可无法作证。
太后轻飘飘地看向何娉婷：“朝阳县主如此不知宫规，竟在后宫殴打她人，真是反了天。来人，拉下去掌嘴五十。”
没想到章华台也不安全，齐星正准备动身，另一个身影迅速上前。
“不知太后此言何意？仅凭她一人之词便给小女定罪，为臣不服。”
太后一愣，倒是忘记何勇尚在场。
“朝阳县主不妨解释几句。”
何娉婷不卑不亢地走出来：“太后娘娘，宋嬷嬷的确是臣女的丫鬟打的，因她触犯宫规，见到本县主不行礼便算了，还借凝妃之势，逼臣女下跪。”
“至于廖小姐脸上的伤，实属无心之失，且廖小姐当时言明已谅解，不知现下提出是个意思。再者，太后不妨仔细看看，两边的巴掌印不一致，另一半，可是凝妃手下打的。”
何勇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众人看他脸上幸灾乐祸，都有些无奈。偏偏他位高权重，不可擅动。
“你可有证据？”
“不知凝妃娘娘可有证据？”
凭空捏造，对宫内人而言，可是司空见惯的事。
凝妃面不改色地用手帕擦擦眼角：“带人证。”
门口的侍卫立刻带上一名宫女，何娉婷定睛一看，是想害她的两名宫女其中之一。
宫女瑟瑟发抖地走上前，有些惊恐地看了眼何娉婷后，立刻埋头行礼。
“此人便是朝阳县主欺负的宫女之一，因婉希仗义执言，特意为我等作证。”
宫女低声道出当时情况，却在之后加了半句：“县主见有人为我等说话，不顾凝妃娘娘在场，命丫鬟打了廖小姐，奴婢于心不安，唯恐有人冤枉了廖小姐。”
何娉婷眼睛一眯，在太子面前也肆无忌惮，莫非真的是东宫中人？
倒不是怀疑太子，只是手下总有疏漏，东宫都有人被收买，看来东宫不似表面那般安全。
太后眼神一冷：“朝阳县主可还有话要说？”
“臣女无话可说。”
“好的很！”太后一拍桌子：“来人，掌嘴五十。”
几名太监凑上来，太子平静道：“县主无话可说，孤还有证据，带上来给祖母看看。”
太监犹豫片刻，停下手。
太子身后的侍卫立刻带着一个人走了上来。
宋嬷嬷满脸狼狈，跪倒在地：“奴婢作证，是廖婉希谋划，命两名宫女带朝阳县主至假山处伺机谋害，并伪造成意外。事情未成，出面想灭口，却被县主打断。”
太子贴心说道：“另一名宫女已经遇害，尸体被发现在假山后的池塘里。”
刚作证的宫女全身颤抖，一言不发。
凝妃皱眉：“宋嬷嬷，本宫待你不薄，为何要污蔑本宫的妹妹？”
宋嬷嬷没有将她供出来，难道是看在主仆一场？
宋嬷嬷余光瞟了眼太子，按他手下给的说辞道：“奴婢有证据，就是她们身上有带着廖府印记的银子，宫外家里还都突然买了宅子，就是收的买命财。”
宣宁帝皱眉，抓周宴本是件喜事，却被打乱成一出闹剧。
“此事交予太子处理，五日内朕要知道事情经过。”
裴九镜微微一笑：“儿臣接旨。”
廖婉希等人有些心里一颤，有宣宁帝和太后在场她们倒是不惧，但是单独面对太子，心中还是瘆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