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报纸发行
将军府众人正忙着搬家的时候，时安报轰轰烈烈的开售了。
不只是安家酒楼，京城内大大小小所有酒楼茶楼皆有分售报纸。
刚开始大家只是买来看个稀奇，经安家酒楼的宣传后，识些字、手里有些闲钱的百姓纷纷下手。
普通百姓都不识字，还是更加喜欢去酒楼听书，报纸更多在读书人和朝臣权贵阶层流通。陛下特意留了几百份在宫中，让后宫的妃嫔娘娘们闲来无事时，多识些字读些趣闻，省得整日将时间耗费在勾心斗角上。
秋闱将至，无数书生涌入京城，便是三五人买上一份，数量也算不上少。
第一日过去，报纸售出了数千份。翰林有些懊恼，报纸本就价格低廉，算上油墨费，推广费等，根本未赚到钱，反而一直在贴钱。
连连卖了几日，算了亏损，管事的老翰林没忍住前去寻了太子。
“殿下，眼下时安报刊售时间虽正对秋闱，买的人多，但是亏的更多。陛下让我等协理此事，万不可损耗国库的钱。不如提高报纸的售价，减少每日印刷数量？”
裴九镜皱眉，他也没想到区区一张小报，耗费如此多的人力物力，最终亏损如此之多。
沉默片刻：“售价不可再提高，京中百姓书生虽有些闲钱，但不会在报纸上花费太多。若是继续涨价，只会减少销量，亏损怕是更多。先按之前的政策再卖几天，孤再想想办法”
管事的老翰林叹了口气，眼神幽怨地下去继续去写稿件。
裴九镜犹豫再三还是来到安家酒楼，命小厮去镇国公府，请来朝阳县主。
小厮到镇国公府时，何娉婷正在亲手种花。闲庭院只有些野花野草，搬进新院子后，她一时心血来潮，让流光买来种子，在院里种起了芍药。
听闻有小厮来寻，还有些好奇。近几日她一直忙于收拾东西，并未出门，外边的风风雨雨亦未有耳闻。
走到大厅见了人后才知晓，原是太子发行报纸出了岔子，邀她前去一同商议。
打发走小厮后，何娉婷回院里换了身低调的衣服，坐上马车，带着丫鬟和侍卫往安家酒楼走去。
时安报发行似乎在民间造成极大的影响，坐在马车里还能听到外边的百姓在大声嚷嚷。
“刘伯，今日买报了吗？”
“瞧你说的，我大字不识，买报纸作甚，正准备去安家酒楼听书生读报，可要一同前去？”
“嘿嘿，今日报纸一发行，我便买了。徐御史养了第五房小妾的消息早已过时，今日最新消息是首辅寻回亲生闺女，现在首辅府内的那位，是假的！”
“什么？养了这么久的闺女，怎么可能是假的呢？快跟我详细说说。”
……
马车内的何娉婷一阵无语，报纸是用来关注时事的，怎的京城百姓全用来看八卦？莫非太子今日邀她前来就是为了此事？
安家酒楼更是异常热闹，一楼的书生正在重复讲解活字印刷术是如何操作，参加秋闱的书生大声骂道：“我跟着文章动手制作过，每每胶泥活字从熔炉中拿出来，不是太干裂开就是太湿，未成形。这篇文章写的还是略有问题，火候都没写明白。”
评书的书生慢悠悠解释道：“您可是初次操作？我在家自己制作过，初次确是很少成型，甚至有同窗初次操作，一字未成。您多试制几次，熟能生巧，就轻松多了。”
何娉婷一路走到顶楼，流光齐心及侍卫面不改色地在下一层坐下，甚至还有闲心跟太子的侍卫打声招呼。
轻轻敲门后，里边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进”，何娉婷双手撑开房门，走了进去。
福了福身，何娉婷迫不及待地问道：“殿下寻我前来，可是为报纸一事？”
“的确如此。”
何娉婷皱眉：“百姓偏好家长里短，我们也无法强制要求他们看朝廷要事与边关征战，只能考虑调整版面将家长里短放至最后。”
裴九镜一愣，喝了口酒后摇头轻笑：“县主之见可以考虑。然当前最要紧的是报纸连售几日，售出几千份却一直在赔钱。刘翰林说的有道理，父皇将此事交予我们，起码要做到收支平衡，不可因此让国库亏损。”
何娉婷沉思片刻，知道了问题所在。现代的报纸都是靠广告赚钱，报纸本身是不赚钱的。若是不打广告，按耗费的人力物力算，只能连连亏损。
将此事简单说出后，裴九镜默不作声。宣朝虽未打压商业，商人地位也挺高，但是农业仍处于最重要的地位，明目张胆为商业做宣传还是偏少。
何娉婷明白他在纠结什么：“殿下，要学会灵活变通，总不能一直耗费国库的钱。再者，报纸的发行本是做试验，不妨大胆一点。”
大胆一点？裴九镜看向何娉婷的眸中充满异色，手指轻敲桌面后，做了决定：“就听县主所言，听闻县主的铺子几日后即将开业，可需在报纸上做些宣传？”
何娉婷面不改色地点点头，她早有此意。
次日，惯常买报的百姓们突然发现时安报版面有所调整，家长里短一版挪到了最后，且多出一页宣传，背面是人尽皆知的安家酒楼，正面则是一家名为蜜之糖的铺子，三日后开业的宣传。
上面写着牌匾是太子殿下亲手写的“甜蜜之乡”，里面有各色各样的糖果零食，连西域来的石蜜都略有逊色。且铺子的糖果已经进贡给了宫里的贵人，太后皇后以及其他妃嫔纷纷对其赞扬有加。
瞬间提升了百姓的期待感，连宫里吃惯石蜜的贵人都称赞的糖，定是滋味甚佳！
再者，报纸上写着开业当日全场糖果五折优惠，如此多人看报，商家定不敢造假。若是价格低廉，倒是可以买一些回家给娘子孩子甜甜嘴。
上次来将军府参宴，朝臣权贵的夫人也纷纷翘首以盼。
在京城百姓迫切的关注中，蜜之糖于三日后正式开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