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试探

    翌日清晨。

    随着“吱——”的一声开门声，一张陌生的面孔走出矮小的木门出现在了空荡荡的校园里。此时的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运动服，右手托着左边的胳膊略微蜷缩着身子，脚上的一双暗黑色青蛙拖鞋随着来人的脚步一下一下跳动起来，这与他脸上那放浪不羁的气质倒是很搭。这人，便是莫达。

    他好奇的朝着旁边的教室里探了探头，随后穿过校园操场站在了所谓的院墙的篱笆前。

    站在此处放眼望去，一片空旷的山谷尽览眼下，同时也给人一种君临天下的感觉。远处，绵延不断的山脉在烟雾的缭绕下透着浓浓的神韵，给人以一种祥和安康的愉悦感。山腰及山下，点点果树错落有致的排布着，每一棵都伸展着繁茂的枝干，似在同日月争晖。院墙内，墙角的藤蔓已经爬上了篱笆，正展开着几片小小的叶子随风摇曳，伴随着孩子们朗朗的读书声更显勃勃生机。

    此情此景，让人不由的沉醉其中。

    “这世间竟还有如此清净之地，宛若现世当中的世外桃源，好不恬静，好不淡雅。”

    他心想着，身心也放松了下来。

    他开始闭着眼睛贪婪的吮吸着，似乎是想要将这眼前的美景和香甜的空气全都吸进肺里。

    “你醒了？”芊羽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他的身边。

    他似乎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了。只见他的身子先是明显的一颤，然后睁开的眼睛里瞬间闪过一丝杀意，右手已经不动声色的握紧了拳头准备防御。可当他转头看到是芊羽时又瞬间换了一张脸，随即卸下了周身的伪装。

    只见眼前的芊羽身穿一袭白色过膝连衣裙，双手环胸抱着几本书，齐腰的长发安静的披在背后，一双大大的眼睛清澈而又略显忧郁，脸色白皙无妆，透露着一种清冷，给人一种清水出芙蓉的纯真美。若要用一个词来表述，那就只能说是冷若冰霜。

    “不好意思，我，吓到你了。”

    芊羽满脸愧疚的有些尴尬的道歉道。

    “没事，是我走神了。你是吓不到我的。”

    他说第二句话的时候还嬉皮笑脸的凑到了芊羽的耳朵边。

    从他嘴里哈出来的热气吹在了芊羽的脖颈处，那酥酥麻麻的感觉让芊羽的身子一颤，然后瞬间红了脸。只见芊羽迅速后退了两步，与他拉开了距离。

    见她羞红了脸，莫达也越发笑的放肆了。他越是这样，芊羽就越是恼怒。

    就在芊羽转身想要离开的时候他才收起了笑容开口道：“你我们认识吗？”

    他的话锋前后不一，转的生硬且迅速，原本想要问出的话瞬间转为了试探。

    芊羽转动着眼睛思索片刻后开口反问道：“我们，应该认识吗？”

    因为在她的记忆中，她不曾记得自己的世界里与这样一个人有过什么交集。

    当听到芊羽的这句话后，他居然有一种失落的感觉。

    “认识啊，当然认识了，是你救了我。”

    莫达掩饰着自己的内心，随后显露出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他自然是不会告诉芊羽他们之前就见过，毕竟那时候的她是那样的光鲜靓丽，而他只是一个和父亲闹别扭离家出走的流浪汉。

    芊羽朝他点点头没有再说话，转身向着一间教室走去。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莫达的眼神逐渐变得阴郁起来。他有些疑惑地问自己：是她吗？这还是那个与自己有过一面之缘的女孩吗？

    在他仅有的记忆里，她可并没有这种寒气逼人的冷清，那时候的她还是一个开朗的、爱笑的小姑娘。可如今……

    他若有所思的纠结着，而更多的则是显露出很多不可置信的诧异，但显而易见的是他对自己极力的掩饰。他这种情绪的波动极为细微，可是这种细微的变化早已被不远处的朝夕看在了眼里。

    当莫达一回头对上朝夕炽热的眼神时，他的眼里瞬间充满着笑意，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个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