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逐鹿天下又何如
月夜，孤影，长刀。
林归轻轻地抚摸着手中冰冷的刀锋，看着天空之中的月光，怔怔地发呆，有些茫然。
想想他就要当父亲了，他甚至还觉得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前尘往事一幕幕浮现在他的面前，让他有时候分不清究竟哪段记忆才是现实，哪段记忆才是梦境。
“夫君，怎的还不睡，在想什么呢？”
林归听声音，就知道是孙茹。
他转头，就看到大腹便便的孙茹亦步亦趋地走到了他的身边。
林归站起身，搀扶着孙茹让她坐下。
“没事，就是做了个梦，想要看看今晚的月色。”
孙茹意外地看向林归“在妾身眼中，夫君可不是如此一个多愁善感之人啊。”
林归倒是饶有兴趣的反问“那在你眼中，我是怎样的一个人？”
孙茹认真思索了一下才说道“夫君是一个做事都很有原则主见的人，风趣幽默却又不失稳重。
嗯，还有就是，很能够照顾女子的感受，比之很多男子要温柔许多。”
听到这里，林归搂住了孙茹的肩膀笑道“我啊，只不过是个普通人而已。”
孙茹却是好奇地抬头看向林归“那夫君觉得，妾身是怎样一个人呢？”
林归想了想，目光之中流露出一些怀念的神色“初见你时，是觉惊艳。
那时我心里在想，世间竟有如此绝美之人。
你托着腮，听我说书的时候的样子，我永远也忘却不了。
后来，你和我聊天，我才知你是一个坚强，心有大志的女子。
我知孙家只看重男丁，对你这个女儿家疏远了，你便是想证明女子也可顶半边天。”
说着，林归却是叹了一口气“我其实并不想让你一个女儿家参与兵事。
但是我知你心中不服输，便是为你创造了机会，也给了你些许考验。
这样的我，其实是自私的。
那时候，我还没做好接受这凡尘俗世一切的准备，让你苦等那么久。
茹儿我~”
林归还未说完，孙茹却是把青葱玉手放到了林归的嘴上。
她笑颜如花“我还要多谢夫君。
这一切，让我更加确定了，妾身，此生非夫君不嫁。
我也能够知道，夫君应是此世我最好的良配。”
“咦~大半夜的，你们二人就背着我在此处幽会，还说如此肉麻的话。”
昙花的声音响起，两人看去，见她有些笨手笨脚地踩在房顶上。
林归几步上前，搀扶着昙花坐下。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均是哈哈大笑起来。
“真好啊夫君，如此安闲惬意的日子，我觉得真好。”
昙花感慨了一声，林归却是表情变得阴沉了几分。
“如此安闲的日子，恐怕，要不了多久了。
我只能，尽量让我等生活维持住。”
林归这样说着，目光之中多了些惆怅。
一旁的孙茹和昙花都握紧了他的手笑着。
林归能够感受到两女的决心。
突兀地，昙花开口了“夫君可是想要逐鹿天下？”
林归有些不明所以的看向昙花。
昙花轻笑，抬头看向天空的明月。
“自夫君来了这蜀地，就明显变得不一样了。
曾经的夫君，虽闻名天下，却也未曾表露半分要和任何人有什么瓜葛的感觉。
那时候的夫君，仿若谪仙。
现在的夫君，多了些人间烟火气，却也多了些野心。
妾身就怕，若是顺天府中那位知道了夫君如今的变化，会处之而后快。”
听到这里，林归的心中一紧。
他没有想到，自己现在变化那么大。
若不是昙花说起来，或许到祸事临头的时候，他还是懵懵懂懂的状态。
念及此处，他却是认真地低头思索了起来。
良久，他抬头看向天空。
长叹一口气“走一步，看一步吧。”
次日一早，林归就独自来到了灵水边上。
回想着昨夜和两女说的一些话，林归的心中逐渐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他不会主动去参与这场逐鹿天下的残酷游戏之中，但是若家人受到了威胁，他也会加入。
而且，他也不会成为谁的附庸。
毕竟，为人臣，即使再受君主宠幸，也会生死不由己。
想着这些，林归就走到了灵水边上。
现在，整个灵水的水潭已经被翻修过一遍，所有的灵水都会流入一个石头做的水槽之中。
说来也奇怪，这灵水似乎有灵性，或者说自己意识一般。
只要水槽之中的灵水到了一定的位置，就不会再流出来灵水。
这一点让林归颇为在意，却又摸不着头脑。
正好今日林归有暇，他就想着潜入灵水之中探究一二。
给身旁的天收阁的弟子吩咐了一声警戒，林归身上缠上了一根绳子就跳入了灵水之中。
因为有内力的加持，林归倒是能够在水下待很长时间。
游了许久，林归头没有感觉到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兜兜转转，终于，有一个地方引起了他的注意，那是一块凸起发光的岩石。
但是他现在体内的真气已经不多了，于是他只有再度返回，换气。
再次下潜，林归就有了目的地，很快地游到了那块岩石附近。
让他惊讶的是，这块岩石的形状竟然有点像阴阳太极的样子。
用手触碰了一下岩石，一瞬间，一大堆信息涌入了林归的脑海之中。
林归凭借最后的本能，把自己拽出了水潭之中。
周围弟子看到刚刚飞扑到岸上的林归就昏迷不醒的样子，一个个都吓得亡魂大冒，急忙通知了几位长老。
几位长老前来观察了一番，发现林归只是昏过去了。
几人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扛起了林归往成都府的府城跑去。
当林归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暮时分。
不知过了多久，但是林归总感觉自己很饿，嘴巴很渴。
下意识地呻吟了一声“水~”
不多时，孙茹的身影就出现在房间之中。
见她端着一碗水，林归也没管，就直接“咕咚咚”地喝了下去。
刚刚喝下去，林归就知道这水是灵水。
来不及说话，林归再次进入了入定的状态。
随着他的入定，孙茹和昙花惊讶的发现，林归的身上竟然冒起了一丝丝的烟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