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纸人母上
一座古院内，镂空的雕花窗桕中随着朝阳升起，射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打在张柔软的床上。
精致的雕花装饰表示着屋主的身份，自是不凡。
再往里，房古代的闺房映眼帘，古琴在落，铜镜置在制的梳妆台上，满屋都是那么清新闲适。
姜琪琪缓缓睁开眼睛，映眼帘的竟是粉黄的帐幔，暮微凉。头顶是袭袭的流苏，随风轻摇。
他不适的动了动，却发现下看似柔软的床榻却异常冰冷坚硬，即使那繁复华美的云罗绸如荡漾的铺于下，总是柔软却也单薄。不时飘来阵紫檀，幽静美好。
这已然是他迷失在纸人村的第四天了。
那日瞒天过海，随着阿肆跑跑到这阴森地。
随后就不知犯了什么忌讳，惹怒了什么不可描述的存在。
阿肆与其激战，生死关头将自己推入这里，陷落至今。
阿肆本人也下落不明。
后面的事情却记不得了，只知道现在自己是这大院内独女，大小姐。
姜琪琪揉了揉太阳穴，站起走到榻边，眼前的便是窗，精致的雕，稀有的质。窗外旖旎之景，假，池，碧荷藕，粉莲。
不时有纸人婢穿过，脚步声却极轻，谈话声也极轻。
此时姜琪琪只感觉脑子发懵，有时候会分不清眼前的纸人丫鬟到底是不是阿肆。
姜琪琪坐下，叹着气从床底下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将里面一些绿色的粉末涂到脸上。
如同港片的僵尸一般，只是为了在这个诡异的村子里显得更为自然。
不多时，姜琪琪便抹完了，又对着镜子练习了一会呆滞的表情，确认无误之后将盖子合上。
他发现，阿肆给的绿色粉末不多了，按照原计划，昨天就该出村了。
纸人木讷的脸庞浮现在脑海，恐惧感涌上心头。
“我得快点找到出路”
姜琪琪正想着，一阵敲门声传来。
“哆哆…哆哆”
吓的姜琪琪连忙将盒子藏起。
稍微定了下神，姜琪琪回应道：“哪位？”
“小姐，小姐，是我”
姜琪琪知道那是他所谓的仆人“春儿”的声音。
这是他跌跌撞撞来到这里后，主家老太婆送给他的贴身丫鬟。
姜琪琪站起，转身看向房门，树叶的影子映射在其上，有时风吹过会摇曳起来，好像活的一样，张牙舞爪。
“知道了，待会就去。”
姜琪琪应付着，心里祈求着对方可以答应。
门口沉默了一会，回应道：“好的，夫人吩咐小姐记得吃晚饭即可。”
姜琪琪松了口气，还没来及欢呼劫后余生。
窗户外面的阳光突然被黑夜取代，屋内烛台自己燃起，发出昏暗的光芒。
斗大的汗珠滴下，一人一纸就这样隔着门对视着。
忽的屋外声音再起：“小姐，夫人在等着您呢，晚饭时间到了。”
姜琪琪咽了咽口水，知道躲不过了，无奈道：“好…好的，你等等。”
“是，小姐，奴婢在外面候着”
姜琪琪挪着脚尖，将蜡烛吹灭，打开房门正要往外走。
却突然呆住，即使脸上绿色的粉末也没有遮住他惊讶的表情。
虽然已然有了心理准备，知道门外是一个纸人丫鬟，知道丫鬟的脸明天会变。
但是丫鬟这次的纸脸与梁承十分相似，可以说有七八分像了，所以还是吓了姜琪琪一跳。
“小姐，这是怎么了”
纸人机械的声音响起，脸上的线条乱摆着，显示出一副关心模样。
给人一种极其不协调的违和感。
呼吸停滞，姜琪琪只感觉脑海中一片空白，胡乱摆手回应着：“没事……没……没事，我们走吧，母亲该等急了。”
纸人丫鬟，摆着担忧的表情，提着灯笼在前面引路，姜琪琪拼命在后面进行表情管理。
姜琪琪强压下心中的恐惧后发现，自己好似坐动车一般。
两人并没有拐多久，只是两旁的风景在极速后退。
不一会便到了地方，姜琪琪清楚的记得，先前自己走，需要十来分钟的时间，有春儿带路则只肖三四十秒而已。
于是没忍住开口问道：“这就到了？”
纸人丫鬟眉头皱起，充满疑惑的回头看向姜琪琪。
所幸并未深究，只是对着姜琪琪看了两眼，眼中似有泪光：“到了，小姐”
姜琪琪深吸一口气，憋住，又握了握拳，才鼓起勇气将门推开，一股浓厚的血腥味散出。
纸人丫鬟率先进入，对着屋内正在大快朵颐的老奶奶说道：“夫人，小姐到了。”
姜琪琪憋着气，看屋内的陈设，一张长桌，一位衣着华丽的纸人。
两旁的不知名碎肉散了一地，有的显然已经在此地很久了，上面长着许多蛆虫正在蠕动。
老纸人嘴里不停发出“吧唧吧唧”的声响，当然没空搭理丫鬟春儿。
姜琪琪暗喜，正好落得清闲，让屋子里面的味道多散散也好。
至于恶心感，经过前几天的经历，现在已经习惯了许多，至少不用借口如厕逃离，或者依靠求生欲强忍了。
老纸人用牙齿拉扯着手上的心脏，连着经络，一时间无法扯断，许久终于不舍得放下。
回头看着姜琪琪面露红光，诡异的笑着。
“小琪琪，你来了。”
姜琪琪看着对方笑吟吟的纸脸上沾些血，嘴边的碎肉严重腐烂，好像许久没擦一般。
纸嘴因为刚刚的拉扯呈现扭曲状。
姜琪琪的呕吐感袭来，一时间愣在原地。
老纸人，欲站起，一个踉跄又复而坐下，春儿连忙跑去将其扶起。
“小琪琪，你在那边磨磨唧唧的做什么，又不过来吃饭，也来扶着点我这一把老骨头”
“莫非…莫非你也像那负心汉一般嫌我老了…呜呜呜”
见老纸人哭泣，春儿忙拿出手帕为老纸人擦拭着血泪。
不一会原本绿色精致的手帕就被鲜血，碎肉沾满，变的暗红漆黑。
“呜呜呜”
随着老纸人的哭泣，原本平静诡异的夜晚变得电闪雷鸣，风雨交加。
“轰隆隆”
姜琪琪被雷声惊醒，将涌在喉咙的胃酸重新咽下，强装出一副笑脸说道：“来…来了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