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遇险
晚间的璜石县内。
姜琪琪所期待的酒席并没有举行,吴乾县令,以天色已晚,物资尚未准备补充为由,放了几人鸽子。
心有不满正要问候吴县令家人的姜琪琪,最终还是被梁承强行按回到屋内。
“臭老头,梁大猪头都怪你非要去看该死的县志,害的我们没有席吃……”
一阵抱怨后,火气渐消的姜琪琪,靠在窗边,那花梨的桌上摆放着张宣纸,与桌面上的残余阳春碎面颇有些格格不入。
淅淅沥沥的雨滴落下,在暮色的掩护中奏响。
房屋内浓厚的墨水味,勾起姜琪琪阵阵回忆。
“琪琪,快点快点,妈妈上班要迟到”
“同学们,下节体育课老师生病了,该上数学课”
“哎呀呀,这不是小琪琪嘛,还认识阿姨不,我小时候还抱过你呢”
随着走马灯似的回忆不断闪现,他始终不记得自己是如何来到这个世界的,从一开始的无助,害怕,恐惧。
到发现自己力量之强大的喜悦,刁蛮,任性。
再到结识梁承的高傲,欣喜,最后就是现在的莫名失落了。
随着自己的女性化越来越明显,修为怕是与自己毫无关系了,实力的强弱变换,让自己在梁承面前逐渐弱势。
姜琪琪心里明白,若不是糊里糊涂那个誓约,自己怕不是早就被梁承一剑刺死了。
想到这里,姜琪琪喃喃自语:“不过,他真的会下手嘛?”
……
与姜琪琪不同梁承却没功夫在屋子内伤春悲秋,他关心的问题实在太多,外面那些妖魔的存在,实力并不比自己差,有些怕是修为还要略高一筹。
可以说,那些妖魔随手就可以灭了这满城百姓,若是这样以紫衣老头的修为,莫要说守护一县百姓安宁,就是自保也是天方夜谭。
就拿上次遇到的树妖为例,若是没有之前搜刮的高阶灵符,没有七星道宗的宝剑,那么阴沟里翻船也是理所应当的,紫衣老头遇到,岂不是撑不过两息。
还有那个少年郎,梁承始终觉得有问题,璜石县令无法识别他的真伪,自己要不要物理上和他交流交流。
正当梁承准备付出行动时,真是瞌睡就送枕头。
半夜,少年动了,往身上抹了些墨粉,便蹑手蹑脚的翻墙而出。
这一切自然瞒不过特意留意他的梁承,忍不住桀桀桀的坏笑,悄悄的跟了上去。
少年穿过一片住宅区,熟练的避过几波巡逻的力士,显然不是惯犯就是隐藏了实力。
当然了,第二个可能,直接被梁承在心里否决了,区区一介凡人,自己一个手指头便可轻易碾死。
二人走走停停大约半个时辰,终于来到了一片老城区,静的可怕。
梁承凝神看去,板路旁是密密的房。白天大概这是很的集市,许多商铺的匾额还未摘下,只是到了夜间便没有动了。板路上长满了青苔的,下过留下的积滴滴从屋檐上滴下来,上去很滑,沾得少年鞋上全是污泥。
一只恶灵忽的拦腰扑出,被梁承随手用手刀抹灭,只是十来秒的小插曲,人却跟丢了。
由于天空上有更强大的存在梁承自然不敢立于空中俯瞰查找。
犹豫片刻,便也快步跟进这片商业区。
灵力附耳,梁承很快就辨明了少年行走的方向,一路急行,鞋不沾地。
一不会便到了一片平地,漆黑如墨特殊浓雾,众使灵力附眼,视线也不过数米。
佛音响起,如雷鸣般惊的梁承冷汗阵阵。
突兀的佛音并没有驱散阴气,反而愈加寒冷了
一张三阶玉龟符打出,护住自己的身体,梁承才敢朝诵咏声的方向走去。
只见,十来个新坟中杂陈中,一人正在诵经。
这“人”除了头以外,其余部分皆腐烂长蛆,风干的嘴唇卷着稀牙齿疏漆黑的牙齿。
梁承喃喃:“恶心”
寂静的夜晚,声音被无限放大。
行尸回头,昏黄的眼珠在眼眶中转动着,目光便锁定在了梁承身上。
梁承不敢贸然出手,行尸无法快速起身。
一人一尸就这样定定的互相看了几息。
或许是修士的气息刺激到了它。
突然间行尸张开大的夸张嘴巴,原本黏在牙床上的舌头掉落。
嘴角一直裂到后脑勺,四肢抽搐了一会,便与蜘蛛手脚并用一般朝梁承朴去。
最低阶行尸,梁承一拍储物袋,灵剑出鞘,随手一劈,便成三五段。
“道士?”
一个声音稚嫩从梁承耳后炸响。
没有任何防备的梁承吓了一个踉跄,急忙朝后方甩出数张二阶烈焰符。
火光冲天,四周照的明亮。
除了破屋乱瓦,什么也没有…
火光消失,浓稠的黑暗若水再次将梁承包裹,不见半点光明。
模糊的身影闪现,是位斗篷裹身的小老头。稚嫩的声音与孩童无二。
早已心生退意的梁承,将灵力附眼用到极致,却始终没发现出路,好似这平地无边一般。
梁承开口询问:“幻术?”
老头不答,消散如烟。
一股浓厚腐臭的气味透过护罩,充斥而来,恶意裸露在黑暗中。
夜间风卷着恐惧感轻轻的拍打梁承冽冽作响的衣袍。
绝望开始蔓延时,少年忽的出现朝梁承挥手,示意跟上。
犹豫间,没有其他选择的梁承只得朝少年消失的方向挪动。
不久眼前出现一座院子,看着年代久远,经过岁月的洗礼,脸上已经刻出一条条深深的皱纹。
老院子四周立着汉白玉的柱子,四周的墙壁全是白色石砖雕砌而成,黄金雕成的兰花在白石之间妖艳的绽放,青色的纱帘随风而漾。
院外粉墙环护,绿柳周垂,三间垂花门楼,四面抄手游廊。院中甬路相衔,山石点缀,五间抱厦上悬“新间戏婉”匾额。
少年神色慌张,在一栋高楼的二楼内频频挥手。
见梁承仍然不肯入宅,少年只得拼命用手指向梁承身后。
“小友,莫入宅”
稚嫩的声音再次炸响,不过这次离梁承耳边稍远。
恍惚间,受到惊吓的梁承自然本能远离那个声响。
奋力一跃,破窗而入,闯入二楼。
映入眼帘的是惊慌失措的少年郎。
屋内的摆设就被遮挡住了,破碎的窗户自动复原。
梁承警惕的靠窗而立,将七柄星云剑全部从储物袋中拍出,还未开口询问事情缘由。
戏文唱响,咿咿呀呀的,却听不真切,如耳边细语。
少年仿佛已然习惯,开口问道:老先生方才我救了你一命,怎还恩将仇报,拔剑相向。
梁承灵力入眼反复观察少年为人,确认无误后,才松了口气:“小友莫怪,实在是此地奇异的紧,为的是多添一分保障罢了。”
“方才,小友也看到那个老头了?”
少年满脸疑惑:“老头?”
梁承汗毛竖起:“我身后紧紧贴着一个老头,你没有看到,那你指的是什么。”
“她呀”少年用手指向窗户。
梁承凝神看去
一位散发的女的站窗外,位置与自己方才站的地方一致,总觉得怪异,自己竟然全无感觉。
突然梁承拉着少年,转身踹向房门,却被怪力弹回。
少年觉得莫名奇妙,问梁承,为何要跑。
梁承从地上坐起:“那玻璃是反光的,那个披头散发邪物的一直在这个屋里!”
戏曲断响,一切归于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