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外面的世界
深夜，一座村子的屋顶上。
俊美男子一边啃着烤兔，一边仰头看向漆黑的天空感叹道：“哇，好大的月亮呀，梁老头快看，快看”
即使没有得到回应，男子依旧独自一人看的痴迷。
只是意犹未尽，下方便传来梁承年迈的嗓音。
“姜前辈，还请下来了，我们早些赶路。”
那俊美男子自然是姜琪琪，被打断思绪后不满的回复：“呵”
梁承赔笑，顺手将最后一只恶鬼掐灭。
姜琪琪扔下兔腿急忙询问道：“有活着的村民吗？”
见梁承摇头
姜琪琪擦了擦手，一跃而下，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废物”
不多时一阵晚风拂过，尸臭腐肉混合的味道让姜琪琪紧了紧鼻子，不满的责怪梁承。
亮像颗稀有的珍珠，镶嵌在天上。光像轻柔的纱，将村包围起来，整个村庄都沐浴在这柔和的光。除了二人的喧闹，一切都是这么自然。
那天姜琪琪足以开山断海的一剑不仅仅斩了石巨魔，也打碎了摇摇欲坠已久的战场遗迹，无数妖魔鬼怪出逃。
梁承权衡许久最终也没有抛下愤怒的姜琪琪。
绝不是为了前辈的庇护，吾辈修士，救死扶伤，梁承自我安慰到。
可惜的是，自从姜琪琪苏醒之后，发现自己的灵力荡然无存，内视之后丹田玉府已然一片破败景象，为此他却欣喜万分。
诚然每天坚持服下壮阳果，便可以一点点的恢复，可是姜琪琪却异常不配合，好似修为全然不重要一般。
可以说丹田受损之后，他的女性化进程十分顺利。
现在的姜琪琪光看相貌，听别声音已经与女人无异。
这也是为啥他醒过来之后，没有立马处死梁承的两个最大原因之一。
另一个自然是，他现在只是一位手上颇有力气的凡人了，完全不是贵为修士的梁承对手。
对于姜琪琪异常梁承也猜到了不少，只是，姜大前辈夺舍的事情。他是死也不会捅破窗户纸的。
甚至还在姜琪琪醒来之后，半哀求，半威胁的利用通天令逼迫其一起发下了不可逆灵魂誓言。
这个世界修士间赌咒发誓，一般会用上通天令，将自己的誓言上达天空中某种不可言说的存在。
若是反悔或违反，魂飞魄散也是瞬间的事情。
大概内容便是二人不可以任何形式蓄意伤害对方，互相为对方提供庇护，有保护的义务云云。
为此梁承喜笑颜开，开玩笑，聚灵境大能，已经上属于上三境的强者了。
入秋之后，夜间的风颇大，重新变为凡人之躯的姜琪琪，自然冷的直打喷嚏。
没有接受过现代教育的梁大掌门自然不可能有绅士风度，为其遮风挡雨。
在他心里，聚灵境境的大能是用不自己的。
姜琪琪冻急眼了，质问道：“就不可以飞回去嘛？”
梁承回头耐心的赔笑解释：“姜前辈威武，一剑便打破了那百年结界，可是这天上的东西，小子实力微末，实在是力所不敌呀”
话虽这样说，梁承内心却腹诽不已：你这夺舍的老王八，那一剑不知放出来了多少妖魔鬼怪，这路上的村子里还有活人嘛。
姜琪琪自知理亏哼哼两声，挤兑了两句梁承无用之类的话，就不在言声了，不久便要委屈到哭泣。
梁承连忙出言安慰：“前辈莫要自责，附近宗门，见死不救，连那自喻正道的万家书院这么些天也全然无踪，实在不是前辈一人之祸。”
“再者说，前辈之剑只为自卫，若不奋力搏杀石巨魔，我等必死无疑，实属无奈呀。”
好说歹说，又甩了许多锅，才堪堪让姜琪琪的眼泪止住。
梁承的一席话，让穿越而来的姜琪琪心里的少内疚与负罪感，淡然了许多，加上他对这个世界本就厌恶非凡，不一会，便心中释然了。
喃喃自语道：“若有机会，我姜琪琪定杀尽这世间的魑魅魍魉”
……
清晨，第一缕朝阳映射在二人身上。
梁承邹眉，如此浑浊的灵气，无法修炼。真的都是古战场所导致的嘛。
姜琪琪感受久违的暖意，兴奋异常，看啥都新鲜，上蹿下跳，活脱脱野猴子，丝毫没有昨夜的虚弱与自责。
正当姜琪琪捉住了一只小牛马，一脸欢喜的跑来询问梁承这是什么奇行种时，不慎被一位紫袍老者所绊倒。
惊恐之中还不忘唤来梁承过来辨认。
老者紫袍破碎，双目紧闭，仅剩的一只手握着一块泛着微光的玉佩。
梁承解释到：“前辈，看这样式是紫气观的法袍，修为不过是个初初入道的样子，所持玉佩仅是一阶下品的驱邪玉，只有【降温】【驱邪】的两种效果效果，外门弟子中也算混的极差了”
“人已经没救了，阴气入体，若不是玉佩护着，早些天就尸变的。”
梁承说完，出于同为修士的怜悯，决定给紫袍老者一个痛快，姜琪琪急忙阻止：“你不是有一堆上好丹药嘛，死马当活马医，试试也好。”
梁承摇头，自己带出来的，都是三阶以上的珍贵丹药，一颗便可以换数十个最低级的修士的性命，而且，治标不治本，就算都给了他，最多撑个一年半载罢了。
姜琪琪不甘心，又要哭，梁承无奈，只得率先一步朝老者打入灵力，先将老者唤醒再说。
不多时，伴随着剧烈咳嗽，老者便醒了。
尽管有许多问题，姜琪琪还是默默退后，由梁承率先开口：“七星道宗掌门梁承，道友，怎落得如此境地？”
紫袍老者喃喃：“七…七星道宗？”
梁承将其扶起，继续输送灵力：“北边周国的宗门，道友不知也很寻常。”
紫袍老者点头算是认可了梁承的说法，又将瘀血吐出，缓了口气，摆摆手说道：“烦请阁下不要费力气了，在下阴气入心，就是仙人来了也无救，留些灵力应付夜间的鬼魔也好。”
梁承停手，老者继续讲到：“我乃璜石县护城者，数日前，见离此地不远处异光凸现，随后横行的夜鬼平白多了数倍，遂上报朝廷”
梁承疑惑，连忙走向前问道：“朝廷？你们紫气观这些年已经落魄到需要依附凡人皇帝活命了？”
被打断话语的老者也不生气，只是被梁承贴着的脸庞弄的有些不自在，有些紧张的回答道：“什…什么紫气观？吾辈修士自小受朝廷栽培……”
梁承喋喋不休问了许多问题，老者逐个作答，最后二人都沉默良久。
梁承原有世界观被老者的话语所摧毁：“这么说，现在万家书院已经覆灭千年了？”
紫袍老者恭敬点头，对于梁承的续命大恩，自然有问必答。
见梁承的失落万分，这次姜琪琪却很贴心上前，拍了拍梁承的肩膀安慰道：“起码依你现在的实力足以在这个世界横着走了是不是。”
方才依老者描述，大概千余年前，仙人发动开辟战争，为世人争取生存空间。
异象凸起，惨败。
包括万家书院，紫气观等超级宗门掌门人团灭，数位顶级大能陨落，魔修趁机大肆屠杀凡人，实力大增，又联合了诸多鬼怪魔物，大举反攻。
内忧外患，开辟战争中的修士腹背受敌，几尽全灭。
海亮修士死亡，又成为魔物的滋养新泥土，恶性循环之下，正道修士只能堪堪护住几座大城。
后来，出现了著名大夏王侯，凭借一方仙宝，引领人类通过断反抗，以少胜多，最终定下，夜为魔，日为人，天空为异兽妖魔的乐土，地上为黎民百姓的家园，建立了大夏王朝。
人类的抵抗也从未停止，不断扩展收复失地至今。
意思就是晚上是魔物的世界，白天是人类的世界，虽然是有些没有灵智的妖魔攻城掠地，却始终不是有脑子的可是人类对手，形成不了大威胁，这也是老者这样护城者存在的价值。
至于老者自己，是一座县城的守护者，按照他自己的说法，四品高修为，已经是难得的人才了，算是执掌一方保护数十万百姓了。
毕竟现在的世界，修士实力一品至九品，由低到高，分为九个阶级
大夏王朝共12郡，分120个县，郡级守护者便是有六品以上的大能守护了
可是按照梁承的理解，紫袍老者引以为豪的四品修为，竟然只有原来修士初入道的悟道境四阶修为。
如此想来，最高的九品护国法师，即使自己只有道基境的修为，对方也差了整整一个大境界，实力不是一般的微末，魔物如何忍得住和人类维持这所谓的平等合约。
天色渐暗，梁承的思绪被得知村民的死亡与自己没有瓜葛的姜琪琪所打断。
姜琪琪：“喂，老毕登，咱们带上这个老爷爷走吧”
对于姜琪琪的出言不逊，梁承转身有些气愤的看着这个没有任何灵力的聚灵境大能想到：若是失手放个魔物弄死她……
思绪还未展开，冥冥中一双眼睛瞪开，恐惧由心底里散发。
梁承冷汗直流，含糊的回应着姜琪琪：“唔唔，好的前辈。”
老者见二人同意带上自己，自然面露欣喜，虽然自己已经无回天乏术若，魂归故里总是好的。
于是老者连忙撑起身子：“咳…咳……，仙人咳…璜石县离此地不远，不过二十里路程，一路向西便是了。”
梁承点头，将一块三阶灵石交于老者填补自己停止输送灵力的空白，自己裹着二人朝西边狂奔。